洪亮声音响彻宁家庄园,里里外外的客人惊呆了!
嘭!
燕归来到来,举着生锈大黑钟,咣咚扔在门口。
一声钟鸣,沉闷传荡,久久未停。
送钟便是送终!
棺材都给备好了!
混世大魔王燕归来转身大喝:“都给我哭!”
鬼知道他从哪弄来的人,近百号人哭丧声,顿时热闹起来。
宁家庄园迅速涌出五十号人,都是保安,凶神恶煞,恨不得弄死燕归来。
在正前方,头梳大背头的国字脸男人,整理下中山装,不怒自威,沉声道:“这位小兄弟,我看你有些面生,敢问我宁家平日可有得罪之处?”
“没啊,说起来这是我第一次来汴京!”
燕归来又说:“不愧是八朝古都,老物件就是多,单单这大铁钟在北境可不好找,在这里不到半小时就找着了!”
“你来自北境?”
国字脸中年人眼中闪过冷光。
他就是宁老爷子的大儿子宁沧海,宁家第二代的领军人物。
也是当今宁家的家主!
燕归来冷笑:“没错,咋的,想威胁我?”
“看来是那个小畜生回京了!”宁沧海转眼就想到了宁北。
在人群最后面,宁北推着轮椅,缓缓前行,人群让开一条通道。
宁沧海眼中闪过惊色,没想到宁北真的回来了!
宁北薄唇微动:“宁家第三代嫡长子宁北,恭祝二爷爷长命百岁!”
一句话响彻整个宁家庄园!
周围所有客人都惊了!
人群中的秃顶胖男人低声惊问:“这小子是不是十三年前,宁家大变中逃出去的那小子?”
“是他,宁家弃子,他爹就是宁沧澜,当年宁家‘沧’字辈的青年领军人物!”
“说起来,他们一家人是真的惨!”
“能有那小子惨,我听小道消息说,当年他们一家三口被追杀,逃了整整一夜,那小子当年才七岁,要不是苏家横插一手,那老太婆保下他,这小子早就归西了!”
“闭嘴,你们几个不要命了,在宁家门口讨论,想死啊!”
……
人群中的窃窃私语,瞒不住宁家所有人的耳朵。
宁沧海见状,不怒反笑:“原来是大哥一家回家了,蕙兰看着可瘦了,这轮椅看着有些年头了,明天我送大嫂一辆新的轮椅!”
“用不着!”宁沧澜冷漠回绝。
宁家小辈有人怒斥:“你们一家人还有脸回来?滚出去!”
“放肆,下去,这没你说话的份!”
宁沧海一声训斥,没人再敢胡说八道。
在这位当家人眼里,家丑不可外扬,门口外人成群,今天不论闹出什么事情,一夜之间都会让宁家沦为汴京最大笑话!
有句话叫做把狗哄进来,关上门杀!
可宁沧海不会知道,今天一旦宁北踏入这个门,就是虎啸宁家时。
宁沧海朗笑:“大哥,请!”
众目睽睽下。
宁沧澜迈大步而进门,但暗中有人使绊子,猛然伸腿拌了下,身体一个跄踉,若不是宁北伸手如风拉了一把,怕是要摔个狗啃泥。
顿时,引起哄堂大笑声。
宁沧海淡笑:“大哥,当心脚下,给我父亲祝寿,到了堂屋再跪不晚!”
周围笑声不绝,宁沧澜脸色铁青,紧握粗糙双拳,一语不发!
他转身便走!
宁北拽住他,道:“爸,今天有出戏,我们一家三口是主角,你不能缺席!”
“北儿,我……”
宁北王觉得他太丢脸。
可宁北拉着他,在转身后,声音冰冷如死神,不带任何色彩。
“找出他,废了他!”
宁北一句话,六个字!
燕归来如魅影,悄然来到宁沧海身后,拎出一个精瘦青年。
就是他刚才伸腿拌宁沧澜!
随着燕归来披风舞动,露出腰间斜插的两把战刀!
电光火石间!
两把战刀出鞘,爆射地下,贯穿精瘦青年的双腿,钉死在地面上,鲜血汩汩流淌。
“啊,我的腿!”凄厉惨叫声令人心里发毛。
这狠辣手段,震慑住不少人!
燕归来眼中无波,转身默默跟在宁北身后。
唯有宁沧海眼神死死盯着那两把刀,倒吸一口凉气,喃喃道:“北凉刀!”
这种战刀只有一个产地,那就是北境!
宁北推着轮椅,经过宁沧海面前,薄唇微动:“走吧,给二爷爷拜寿!”
一句话警醒宁沧海!
一路走来,宁家庄园很大,宁北走在柏油路前,推着轮椅。
秦蕙兰眉头拧在一起,那场车祸留下的隐疾,让她阴雨天气腰部更加肿痛。
宁北拿出白玉净瓶,上面被红布封堵,轻轻放在秦蕙兰手中,说:“妈,腰疼就吃一颗!”
“哥,这东西是给你保命用的!”燕归来大急。
可他被宁北一个锐利眼神,直接给瞪了回来。
吕归一皱眉,知道白玉净瓶中的东西有多珍贵!
举世放眼天下,倾尽国力,再难配出第二瓶!
要用的药,早已经绝迹!
能配出药的人,尸骨已寒。
瓶中药有七枚,每一颗都能肉白骨起死人,这是给宁北配的。
宁北有多重要,燕归来他们再清楚不过。
宁北活着,内外谁敢生乱?
内乱,北凉百万虎狼压境,持北凉刀自当横扫一些牛鬼蛇神。
外侵,北王坐镇于北境,接壤北境的七国,谁敢来犯?
北王不死,永镇国纲!
秦蕙兰打开药效,一股药香扑鼻而来,让人灵台清明,耳目一新,仿佛嗅觉都提高了,能嗅到空气中的泥土腥气,草木芳香。
一枚乳白色丹丸,被秦蕙兰放入口中。
滚滚药力如虹,奔腾通向四肢百骸,驱散所有病痛,让秦蕙兰惊喜欲泣,激动的说不出来话。
宁沧澜赶忙安慰:“蕙兰别急,慢慢说!”
“老宁,我的腿,我的腿……有知觉了!”秦蕙兰眼眶微红。
这些年来要说她不想再站起来,那才是最大的谎言!
宁沧澜都惊住了,这是什么药?
强大功效未免太逆天了,让一个久坐轮椅的人,双腿有了知觉,而且感觉越来越强烈!
第17章
这一幕让宁沧海,眼神流露出深深忌惮。
一粒药让残废十三年的人,眼见就能从轮椅上站起来,怕是举世难寻。
但这东西出现在宁北身上,让宁沧海愈发觉得,当年追杀的七岁小男孩,在今晚归来,绝对是回来复仇的!
宁北推着轮椅:“妈,以后腰疼就吃一粒!”
燕归来欲言又止,这药宁北必须留一颗保命。
秦蕙兰封好小玉瓶,塞入宁北手心,嘱咐说:“这药肯定很珍贵,你留着!”
宁北笑了笑,母子间没有过多相让。
在宁北眼中,无形中让秦蕙兰服药,根本不难。
一枚药丸,足够秦蕙兰身体消化三天。
三天内,有极大几率站起来,若是不行,那就再吃一枚。
秦蕙兰脸色微红,小声说:“老宁,你推我去卫生间!”
“啊,好!”
宁沧澜一愣,赶忙推着轮椅过去。
不是秦蕙兰事情多,而是玉瓶中的丹丸,可帮常人洗骨伐髓,排除自身杂质,强筋壮体,固本培元。
所以秦蕙兰需要去卫生间,本就是意料中的事情。
“白枫!”宁北提了声。
西陵侯郭白枫立即会意,言称也要去一趟卫生间。
可宁北薄唇微动,声音凝丝成线:“遇到不利者,格杀勿论!”
郭白枫轻轻点头,知道该保护谁,更知道该杀谁!
谁敢对宁沧澜夫妇不利,在郭白枫这里便是杀无赦。
宁家有人低声不屑:“这家人事情还真多,来了不带礼物,尽是些拉屎撒尿的屁事!”
一句话落下,宁北双手背后,步伐如风,身影一晃来到二十米外!
这速度未免太骇人了!
瞬息间来到二十米外,是人力能做到的?
啪!
宁北抬起左手,手背落在瘦弱青年脸颊上。
一巴掌凌空将人抽飞,牙齿尽皆掉落。
这举动等人回过神,发现人已经倒地昏迷,一巴掌抽个脑震荡。
惹得宁家子弟大怒:“宁北,你未免太放肆了!”
“这里是宁家,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大伯,咱们宁家真容这个废物弃子,在这里大闹吗?”
宁家年轻人眼神恨不得喷火。
宁沧海皱眉:“小北,你有些过分了?”
“过分?抱歉,更过分的在后面!”
宁北谦逊淡笑,举止有礼,漫步走向宁家深处,留下一句话:“未见宁辅国前,我不想拔刀,所以没杀你!”
结果宁沧海愠怒:“你想做什么?”
“欲要灭你宁家满门,如何?”
宁北止步回身,一句话让全场寂静。
好狂的一句话!
天空飘零的小雨,仿佛更加急骤。
故意降低存在感的中原战刀张中原,华北猛虎慕臣不经意间,手放在了腰间刀柄上。
只需布衣一句话,他们敢做持刀人,铁血荡平宁家。
将其从汴京抹除的一干二净!
周围宁家人更是惊怒,没想到宁北这般狂妄,没等他们开口。
宁北谈笑间,已经走到宁家深处。
对于这里一切建筑,宁北当然熟悉,这是他曾经的家!
当年宁家内争,源自两位老爷子的反目,源自宁家第二代子弟家主继承人的问题!
宁家两位老爷子,老大宁辅君,就是宁北的亲爷爷!
当年也是宁家的当家人,膝下四子,被誉为宁家四龙,皆是人中龙凤。
老大宁沧澜,宁北的父亲,当年宁家第二代年轻人中的领军人物,能力出众,犹如汴京城的启明星,耀眼夺目!
不出意外,家主位必然属于宁沧澜。
可第二位老爷子,便是宁辅国,宁北的二爷爷。
他不愿意了!
宁辅国想要扶持他的大儿子,也就是宁沧海,便暗中勾结外人,在十三年前掀起一场骇浪。
宁辅国这老东西借助外力,逼死他的亲大哥,杀了宁北的二叔和四叔!
当年三叔远在北境,戎装加身,未被波及。
宁北被送往北境,也正是有其三叔相护,才平安长大。
所以宁北说过,此次回京,首杀三人。
第一人就是宁辅国!
宁家因为内争,生生造就一代镇北王。
今日宁北王归来,只为复仇!
血海深仇啊!
爷爷惨死,父亲被暗中打压,十三年受尽屈辱,忍气吞声,男人的尊严被宁家践踏的一文不值!
宁北的二叔和四叔,自幼待宁北如自家孩子!
可却丧命于宁辅国一脉手中!
宁北布衣舞动,脚踏水洼,污水四溅,轻声喃喃:“此仇不报,我宁北枉为人子!”
宁家庄园最高的建筑,七层圆形建筑,又叫明堂,是宁家接待贵客的地方。
这种建筑,当年还是二叔亲手设计监督完工的!
重回故地,让宁北在门口,沉稳大喝:“宁家宁北,恭祝二爷爷福寿无涯!”
一句话如同虎啸,让热闹的明堂大厅,陷入死寂!
宁北这个名字,平日里都没宁家人敢提,可今天不仅提了,人还来了!
明堂来祝寿的人,都是贵客!
七豪门的代表人物,都在这里祝寿,还有宁家第三代杰出人物。
无一例外,都在明堂!
百人齐聚明堂,眼睛齐刷刷看向门口。
明堂高位,银发老翁高坐首位,面色红润,笑容缓缓消失!
当年那件事,在宁家就是禁忌,没人敢在宁辅国面前提。
宁北阔步进门,七尺身躯,俊秀挺拔!
所有人都愣住了,谁也不敢出声。
宁辅国缓缓开口:“好一个少年郎,好一个福寿无涯,不愧是我宁家儿郎,就是有胆量,这祝词我收下了!”
就在一旁,站着一位西装青年,他姓梁,名少龙,携重礼来祝寿,也是为了提亲。
他就是梁家大公子!
梁少龙淡笑:“你就是宁北啊,不知礼数,后辈子弟拜寿,怎么能不跪!”
一席话勾起不少人嘴角笑意,冷冷看向宁北,简直不知死活。
宁家一直想要斩草除根,抹杀掉宁北这个隐患,现在竟然自己送上门来,还自讨其辱。
燕归来懒散瞥去:“你算哪根葱!”
“我叫梁少龙,谈不上又有名,但在汴京提起我的名字,旁人多少都需要给我几分面子!”梁少龙有几分傲气。
哪知道燕归来鼻孔朝天,歪头瞥去:“没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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