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陛下,这是娘娘helli

北京中科刘云涛 http://www.bdfyy999.com/zhuanjiatuandui/102982.html
1第一章倒霉

  姜绾做梦也没有想过她会有穿越的一天。

  这种只存在小说里的荒诞之事竟然发生在她身上了。

  可眼前古色古香的屋子,跪在地上嘤嘤抽泣的小丫鬟,还有她被捆的严实挣脱不开的双手双脚以及肩膀处的隐隐疼痛无一不在告诉她——

  这不是梦。

  她真的穿越了。

  在拥堵的走路都比开车快的市中心和人追了个尾,脑门不小心磕在了方向盘上,顶破天一个轻微脑震荡的伤,她却睁开眼睛成了河间王府唯一的姑娘。

  这么随便都能穿越,不是老天爷在逗她玩就是给她开了后门。

  跪在地上的小丫鬟见姜绾半晌没说话,小心翼翼的唤道,“姑娘?”

  姜绾没理她。

  小丫鬟小脸一白,飞快的爬起来,凑到床前伸手要探姜绾的鼻息。

  姜绾翻了个白眼,无力道,“我还没死。”

  小丫鬟破涕为笑,“姑娘福大命大,不活够一百岁,阎王爷可不敢收你呢。”

  说话的功夫,又原样跪了回去。

  姜绾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醒来已经有半个时辰了,见过的人不少,但这小丫鬟是唯一一个从头到尾都在屋子里的人。

  她被捆的严实,让丫鬟放了她吧,这小丫鬟就跪着哭。

  不说话吧,这小丫鬟又怕她睁着眼睛带着呼吸挂了过来探她鼻息。

  小丫鬟名叫金儿。

  是她现在这副身子的贴身丫鬟,模样生的清秀,忠心耿耿。

  除了不肯放了她之外,倒是问什么答什么。

  这会儿跪在地上是在自责,自责没有照看好她,让她在眼皮子底下投湖自尽了。

  不肯放她,也是怕她再想不开寻死。

  也是从这小丫鬟的口中,姜绾把她现在的处境摸了个七七八八,弄清楚了这个和她同名同姓的姑娘怎么就想不开了。

  寻死是今儿发生的事,但起因还得从十五年前说起。

  河间王,也就是姜绾的祖父生了五个儿子,这五个儿子又一口气给他生了六个孙儿,盼星星盼月亮才得了姜绾这么一个孙女儿,自是千般疼万般宠,唯恐她受了委屈。

  姜绾出生没多久,皇长孙病重,药石无医,为了医治皇长孙,皇家是什么法子都用尽了,最后不得已冲喜。

  钦天监测算生辰八字和方位,挑选赐婚对象。

  巧的是选中了姜绾,不巧的是符合生辰八字的却不止姜绾一人,还有同姜绾一日出生和河间王府仅隔了一条街的护国公府大姑娘。

  为了皇长孙安危,先皇将她们二人一起赐婚给了皇长孙,未定尊卑位份,毕竟还小,等她们长大了再说也不迟。

  冲喜在姜绾看来那就是无稽之谈,要是冲喜管用,要什么大夫?

  可有些事不知道该说太玄乎还是太过凑巧,赐婚之后,皇长孙还真就转危为安了,虽然身子骨还弱的很,但没有性命之忧了。

  皇长孙病好了,赐婚的后遗症也越发强烈了。

  皇长孙若是不治身亡,那赐婚自然作废,没道理让两个才刚满月的小姑娘从此守.寡一辈子,可皇长孙活的好好的,这赐婚就是大问题了。

  皇长孙是太子的嫡长子,将来十有八九就是储君,是帝王了啊。

  他的正妃之位,可能就是太子妃皇后了,能不争不抢吗?

  河间王和护国公府为了皇长孙正妃之位争的是不可开交。

  谁想到不过三年,太子卷入弑君一案,被判全家处斩,皇长孙命大被人救走,逃过一死,却从此失踪,下落不明。

  以前姜绾年纪小,不急着出嫁,皇上也一直派人寻找皇长孙,这桩亲事便一直晾在那里。

  但姜绾和护国公府大姑娘却是针尖对麦芒,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有气。

  但凡两人凑到一起,不管是什么场合,都能成为她们两厮杀的战场。

  上个月,姜绾和护国公府大姑娘都及笄了,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纪。

  姜绾游湖泛舟,本来心情很好,结果又遇上了护国公府大姑娘,不过这回人家没和她掐上,而是悄无声息的给她挖了个大坑。

  姜绾不仅性子骄纵,还特别率真好糊弄,一听说护国公府大姑娘和皇长孙的亲事退了,护国公府已经在给她物色夫婿了,犯不着也没那闲工夫和她争啊斗啊了,姜绾登时就着急了,回府后就吵着要退婚。

  河间王知道护国公府是想他河间王府做这个出头鸟,好跟在后头捡便宜,姜绾的赐婚能退掉,护国公府的还能不退?

  河间王看不上护国公府那点伎俩,但他膝下孙女儿就这么一个,皇长孙是死是活没人知道,这么一直等下去,要是能把人等回来倒也罢了,万一是一具骸骨呢?再万一流落在外时养歪了呢?

  女儿家最美好的年华不是用来等待的。

  为了孙女儿,明知是出头鸟,河间王也去做了,不过他倒也不忘拉着护国公府一起。

  只是护国公为人狡猾,说府上大姑娘年纪还小,都等皇长孙这么多年了,也不差再等个一年半载了,保不齐人家就回来了呢?

  一心想退婚,话却说得很漂亮,这是晾准了河间王疼孙女儿,要他这个出头鸟做到底。

  河间王不愿被人当枪使,但孙女儿的终身他也得考虑啊。

  左右都是要惹皇上不高兴的,早开口晚开口都一样,便咬着牙上了。

  只是这亲事是先皇赐婚,皇上准许退婚就是忤逆先皇,皇上不同意。

  河间王疼孙女是举朝皆知,这些年的战功都用来给姜绾讨封赏了,前年讨了个县主封号,结果不到半个月,就因为推人下水又被夺了。

  这要是别人家,估计都要禁足半年反省,结果河间王不仅没生气,还反过来安慰孙女儿,“夺了就夺了,等祖父和你爹他们立了战功再给你讨回来,为这点小事哭红了眼不值得。”

  听听,疼孙女儿已经疼的没边了。

  为了逼皇上同意退婚,河间王撂挑子罢了整整一个月的朝,气的皇上恨不得把他贬的远远的。

  最后还是久不管事的太皇太后出了面,才把先皇的赐婚圣旨收了回来,把这事摆平了。

  亲事退了,河间王高高兴兴的挑孙女婿,只是哪个敢和皇长孙抢女人啊?

  虽然当年弑君一案还没查清,但皇上登基之后,赦免了皇长孙的死罪,还赐封顺阳王。

  顺阳王要是一辈子不回来倒也罢了,万一哪一天找到人了呢?

  没人愿意赌这一把,何况娶妻娶贤,姜绾被河间王宠的性子骄纵,争强好胜,受不得半点委屈,和贤惠两个字少说也差了十万八千里。

  他们攒点功劳不容易,还指着功劳加官进爵呢,哪够给他孙女儿祸祸的?

  儿子孙子喜欢他河间王的孙女儿,他们都要棒打鸳鸯了,何况还不喜欢。

  赐婚退不掉糟心,赐婚退掉了还是糟心。

  河间王知道症结在皇上那儿,不得已,只得再豁出老脸求到皇上跟前。

  皇上龙颜大怒。

  要退亲也给退了,嫁不出去,又来求赐婚,没有这样得寸进尺的了。

  皇上气归气,最后也答应了。

  这么多年,河间王府为朝廷保家卫国,抛头颅洒热血,立下无数战功,除了太宠孙女儿这一个槽点之外,是挑不出半点错。

  再者河间王的两个兄弟,三个儿子都战死沙场了,哪怕不给河间王面子,也得给他们几分薄面。

  只是把孙女儿宠坏了,赐婚给谁就是祸害谁啊。

  皇上能做这样缺德的事吗?

  何况赐婚可不是随便赐的,也得讲个门当户对,和河间王府不相上下的,又岂是等闲人家?

  皇上有点后悔答应赐婚了,只是金口玉言,说过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挑来挑去,也没挑到合适的赐婚对象,好在最后想了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把这事解决了——

  抛绣球择婿。

  让京都未定亲的世家子弟都到场,绣球砸到谁,谁就娶姜绾。

  姻缘天定,将来嫁了娶了,鸡飞狗跳也怨不到他这个皇上,怨老天爷去。

  河间王觉得这样太草率了些,也只能见好就收,再闹下去,只怕绣球都要没了。

  大不了让几个孙儿混在人堆里,务必确保绣球给他砸个文武双全的好孙女婿回来也就是了。

  前儿,是个大吉大利的日子。

  姜绾盛装打扮,往绣楼上那么一站,螓首蛾眉,花容月貌,倾国倾城。

  长的是一等一的美,看的人心神荡漾,神魂颠倒,只是性子也是一等一的骄纵,硬生生的把靠美貌争回来的好感击打的支离破碎。

  好看顶什么用?

  也不看看人家河间王府是怎么宠她的。

  要真娶了,叫她受一点委屈,回家一告状,不被打死,也得被打个半死啊,更别提左拥右抱,在外头逍遥快活了。

  就是美成天仙儿,这绣球也不能抢。

  这不,姜绾的绣球抛出去,那些世家子弟唯恐被砸到,绣球是你抛过来我砸过去,没人抢不算,最后还给抛了回来,砸在了姜绾的肩膀上。

  姜绾倒地不起。

  姜绾肩膀上疼了两天还没好的伤就是这么来的……

  肩膀只是轻伤,要不了命,但丢人啊。

  姜绾几个兄长见那些世家子弟不肯娶她,还用绣球打伤她。

  气劲一上来,哪管是捅了马蜂窝还是捅破了天,给妹妹出气最重要!

  借着绣球把那些世家子弟打的鼻青脸肿的。

  绣球从绣楼下追着人打,追了大半条街,最后也不知道是谁临起一脚,绣球朝一旁鸿宴楼飞了过去,好巧不巧把正在楼里喝酒的靖安王世子给打晕了。

  要姜绾说,这人也是真倒霉,安安静静的喝个酒也能被砸到。

  被砸晕也就算了,绣球只是挨着他,也没抢,结果那些世家子弟一致认为是他抢到了绣球,对着还昏迷不省人事的靖安王世子道了一声恭喜,然后一脸幸灾乐祸的扶着嘴角眼角各回各家了。

  抢绣球的都散了,就剩一个跑不了的靖安王世子,不选他也不行了。

  河间王府的人把靖安王世子抬回去,顺带捎话让靖安王府早日登门提亲,结果靖安王世子醒来是拒不迎娶。

  河间王没说什么,本来他对这次择婿的结果就不是很满意,如果靖安王世子说不算的话,那河间王府就再招一次亲就是了。

  御赐的绣球,砸不到一个孙女婿,他河间王没脸,皇上也面上无光啊。

  此言一出,文武百官都急眼了。

  儿子孙子送去被打一顿还不够,还要再打一回吗?

  这回躲过一劫,谁知道下回能不能躲过去啊?

  这可不是能冒险的事儿!

  然后百官就咬着靖安王世子这颗倒霉蛋不放了,逼着他挺身而出把姜绾这个祸害给娶了。

  皇上有旨,让未定亲的世家子弟都得到场,他靖安王世子一没娶亲,二没定亲,却在酒楼喝酒,这是把皇上的话当耳旁风,是对皇上的大不敬。

  一顶抗旨的帽子扣下来,按理靖安王世子也该屈服了。

  结果他宁肯被皇上杖责四十大板,也不肯迎娶姜绾。

  这事传到姜绾耳中的时候,姜绾就有点受不住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姜绾的大哥二哥定亲了,因为用绣球打了人,未婚妻家趁机登门退亲。

  自己嫁不出去,还连累大哥二哥退了婚,她把河间王府的脸都给丢尽了。

  一想到自己沦为了京都的笑柄,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后笑话她。

  这个才刚满十五岁的姑娘彻底崩溃了,哭了一夜,第二天早上也没吃早饭,去花园散心时,把丫鬟支开,在花园里投了湖……

  姜绾坐在床上,欲哭无泪。

  原主死了一了百了,她穿过来却要接手这样的烂摊子,她也承受不了啊。

  而且因为姜绾的投湖自尽,事情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了。

2第二章挣扎

  河间王见孙女儿不想活了,一怒之下,提着刀去了靖安王府,走之前说就是押,也要押着靖安王世子把她给娶了……

  话犹在耳,只是当时姜绾才刚醒过来,脑袋还懵的厉害,完全没领会到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更别提把人拦下了。

  这都走了半个多时辰了,可别真动手啊。

  强扭的瓜不甜啊啊啊。

  万一靖安王世子宁死不屈,她更丢脸。

  又万一靖安王世子屈服了,必定颜面尽失,心存怒气,将来她嫁了,到了人家屋檐下,可能会给她好脸色瞧吗?

  祖父总不可能成天待在靖安王府给她镇场子,要靖安王世子对她笑颜相对吧?

  姜绾头疼的紧,偏双手被捆在背后,想揉揉太阳穴都办不到。

  屋外,有唤声传来,“十一少爷,你跑慢点儿。”

  “姑娘真没死,她还活的好好的。”

  姜绾抬头望去,只见一小男孩滚进屋来,一瞬间,她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丫鬟口中的十一少爷是姜绾最小的堂弟,还不满五岁。

  因为跑的太急,小短腿又抬不高,绊到了门槛,直接滚了进来。

  身后追过来的丫鬟吓坏了,赶紧将他抱起来,急问道,“十一少爷,可摔疼了?”

  小男孩没说话,奋力挣脱开丫鬟,继续横冲直撞,脑袋撞的珠帘哐当作响。

  他一口气跑到床榻前,睁着一双红肿的眼睛望着姜绾,又惊又喜又害怕,“姐,你真的没死吗?”

  姜绾还未说话,金儿先道,“姑娘活的好好的,不会死的。”

  追着小男孩过来的丫鬟道,“十一少爷听说姑娘死了,哭了半天,怎么哄都哄不好,奴婢告诉他姑娘还活着,他不相信,一定要过来看看,奴婢都拦不住他。”

  小男孩三两下蹬掉脚上的鞋,爬上床,望着姜绾,带着哭腔和不舍道,“姐,你可不能死,你死了,我就没有姐姐了。”

  看着他哭,姜绾想帮他擦掉眼泪,奈何双手动不了。

  小男孩见她挣扎,才发现她被捆着,生气道,“为什么捆我姐姐?”

  说着,就要帮姜绾把绳子解开。

  只是他那点小力气根本解不开,但这举动让姜绾很感动。

  金儿阻拦道,“是老王爷让捆的,怕姑娘再想不开寻死,小少爷别动。”

  小男孩一听,赶紧收了手,见姜绾还在挣扎,他摁着姜绾的脚,不放心的问金儿道,“捆的结实吗?会不会挣开?”

  姜绾,“……。”

  金儿说捆的很紧,小男孩还是不放心,让金儿拿绳子来。

  心塞的是姜绾使唤不动金儿放了她,这小丫鬟拿绳子比谁都麻溜。

  小男孩还不放心金儿捆,要自己来,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虽然捆的不紧,但架势很吓人。

  姜绾已经放弃挣扎了。

  她浑身无力,实在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说服她们相信她不会再想不开了。

  就这样吧,她就不信他们还能捆她一辈子。

  屋外,一雍容华贵的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急急走进来,她脸色苍白,眼眶红肿,显然又是一个哭了许久的。

  姜绾猜这应该就是她娘河间王府大太太阮氏了。

  她一大清早投湖自尽,老王妃悲痛欲绝晕倒,阮氏是她亲娘,痛失爱女更是悲痛,太医让府里准备后事,她一口气没提上来就晕倒在了姜大老爷怀里。

  阮氏抱着姜绾,怪她心狠,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阮氏是真伤心,忘了姜绾肩膀还有伤,抱的用力,疼的姜绾眼冒金星。

  还是金儿反应过来道,“太太,太太,姑娘肩膀还有伤,您轻点儿抱。”

  阮氏赶紧松开,心疼道,“娘可抱疼你了?”

  姜绾忍着疼摇头,“不疼。”

  “娘,您放了我吧,我不会寻死了。”

  “其实我在跳湖的时候就想通了,为了那些不愿意娶我的人伤你们的心,太蠢了。”

  “我好不容易才活过来,哪能再犯蠢?”

  阮氏一听,高兴道,“太医说你失忆了,你好了?”

  姜绾,“……。”

  把这茬给忘记了。

  这是撒谎撒马蹄子上去了啊。

  在阮氏期盼的目光注视下,姜绾艰难的摇了摇头,“我……我是听丫鬟说的。”

  阮氏眸底的光芒一点点的黯淡下去。

  姜绾忙道,“娘,我没骗你,我真的想通了,即便一辈子不嫁人,我也不会再寻死了。”

  阮氏摸着姜绾的脸,道,“娘相信你。”

  犹豫了片刻,她才帮姜绾解绳子。

  十一少爷就挨着姜绾坐着,有点着急。

  他不放心姐姐说的啊。

  阮氏刚把十一少爷捆的那道绳子解开,外面跑进来一丫鬟,喘气道,“太太,老王爷回府了。”

  阮氏一听就松了手,摸着姜绾的脸道,“娘先去看看,一会儿就回来。”

  她心急知道老王爷去靖安王府逼婚的结果,若不是她晕倒了,她肯定会拦着。

  老王爷行军打仗,性子沉稳的可怕,唯独碰到姜绾的事,那是性子要多急躁就有多急躁,简直判若两人。

  靖安王府是怎么也不能去的啊。

  阮氏匆匆离开。

  姜绾继续坐在床上挣扎,分外的想死,别就这么走了啊,好歹把她也捎带上啊。

  事关她终身,她比谁都心急知道结果啊。

  “金儿,你快跟去看看,”姜绾道。

  小丫鬟点点头,飞快的追了出去。

  松青堂是老王妃的住处。

  知道老王妃急着知道结果,老王爷回府后,直接就到了松青堂。

  刚坐下打算喝口茶润润喉,老王妃就在五太太的搀扶下疾步走过来,急问道,“你没在靖安王府动手吧?”

  老王爷把茶盏放下,道,“话都没能说上两句,哪来的机会动手?”

  老王妃眉心一皱,这怎么会?

  “我去的时候,靖安王正急着出府,听我说绾儿寻死,也是吓了一跳,让我别急,先好好安抚绾儿,等明儿皇上狩猎过后,他再来府上和我详谈,一定能商量出个两家都满意的办法来,”老王爷道。

  “他态度这么好,我能和他一个小辈动手吗?”

  况且他一把年纪了,还真不一定是靖安王的对手。

  皇上狩猎是一个月前就定下的,狩猎之事正好由靖安王负责。

  “可别是权宜之计,”老王妃怀疑道。

  靖安王可不是个软柿子,绣球砸晕他儿子在前,老王爷怒气冲冲上门逼婚在后,他还能这么和颜悦色?

  老王爷摇头,“这倒不会,靖安王为人正直,一向说话算话,这事又关乎绾儿性命,他不会也不敢匡我。”

  “等明儿狩猎过后再说吧,也不差这一天。”

  孙女儿能救活过来,比什么都重要,要不是到了要嫁人的年纪,他还舍不得孙女儿出嫁呢。

  可姜绾不急,姜大少爷他们还在祠堂罚跪呢,阮氏走进去,试着帮忙求情。

  其实已经求过好多回了,只是老王爷都没松口,但没用也得求啊,总不能因为她女儿,让府里其他少爷都跪坏身子。

  阮氏没敢抱多少期望,只尽力相求,但是破天荒的,老王爷这回很好说话,“让他们都回去吧。”

  阮氏一脸诧异,就连老王妃都多看了老王爷几眼——

  老王爷似乎心情挺好?

  屋内,姜绾被放了一半卡住了,任凭她怎么说服丫鬟,丫鬟都不敢放她,谁知道太太是不是后悔答应放了姑娘才走的那么急的?

  性命攸关,可不敢马虎大意。

  十一少爷倒是被说服了,但是他力气小解不开绳子。

  姜绾只能逗他玩了。

  从他口中,姜绾才知道为什么自家兄弟多,来的却只有他一个,因为其他少爷都被罚跪祠堂了。

  疼妹妹是应该的,但不该气头上把那些世家子弟都给打了,还用御赐的绣球打,这是对皇上的大不敬,也落人话柄,叫人退了亲。

  行事过于鲁莽,河间王罚他们在祠堂反省。

  别看河间王宠姜绾宠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但河间王府规矩严的很,河间王罚他们,除了姜绾敢给他们送饭外,哪怕是老王妃都不敢送几个馒头给孙儿。

  正说着呢,走进来三个俊逸不凡的男子。

  模样个顶个的好,只是一瘸一拐呲牙咧嘴的走进来的。

  从丫鬟口中,姜绾知道,这是她的大哥二哥和三哥。

  来的只有他们三个,他们三年长些,被罚跪了两天都疼成这样了,比他们小的就更伤的严重了,想来但来不了。

  他们在祠堂罚跪,并不知道姜绾投湖自尽的事,没人敢告诉他们。

  刚刚出了祠堂就听说了,顾不得跪青的膝盖,一瘸一拐的就来了。

  看着他们眼里流露的关心,姜绾就越觉得姜七姑娘蠢的厉害,为了一群不喜欢她的人寻死,让这些关心她的人悲痛,真是傻的没边了。

  姜大少爷姜枫见姜绾不说话,担忧道,“怎么不说话?”

  “大少爷,姑娘她失忆了,”丫鬟提醒道。

  “失忆又不是失语,”姜枫道。

  “不会病的又严重了吧?”

  说着,伸手探姜绾的额头。

  姜绾鼻子发酸,摇头道,“大哥,我没事。”

  姜枫松了口气,“吓死大哥了,没事就好。”

  “以后受了委屈就告诉大哥,不能再做投湖自尽这样的傻事了。”

  他们可就这么一个妹妹,那是绝对绝对不容有任何闪失的。

  老王爷走进来,姜枫他们齐声唤“祖父”。

  老王爷摆手道,“都回去吧,好好歇息,明儿还要去参加狩猎。”

  包括姜绾在内,一个个目瞪口呆。

  “还要去参加狩猎?”姜三少爷姜琰嗓音飘的厉害。

  他膝盖疼的站都站不住了啊,怎么骑马狩猎啊?

  可老王爷不改主意,“不但要去,还得给我好好表现,让满朝文武都瞧瞧,我河间王府的儿女不会因为退个婚就一蹶不振。”

  气势雄浑,百折不屈,连姜绾都动容了。

  结果老王爷又来了一句,“明儿狩猎场有只鹿,猎回来给绾儿补身子。”

  姜绾,“……”

3第三章谦虚

  尽管早就知道河间王府上下都宠她,姜绾有心里准备,但老王爷的话,姜绾还是听的心肝脾肺肾都在颤抖。

  这宠的有点过分了。

  姜枫他们跪的膝盖站都站不住了,还要他们明天去给她猎鹿。

  姜绾怕姜枫他们会想弄死她。

  结果姜枫三兄弟一个比一个振奋,走之前还叮嘱姜绾好好养身子,明天等着吃全鹿宴。

  姜枫他们走后,老王爷就让金儿放了姜绾。

  捆的紧,手腕上都勒出淤青了。

  姜绾揉着手腕,金儿端了药进来,还未靠近,一股浓浓的药味便扑鼻而来。

  这药是热的第三回了。

  先前端来,姜绾手脚被捆,打死不肯喝,只说什么时候放了她什么时候再喝。

  这小丫鬟记得牢,都不给她喘口气的机会,就把药给端来了。

  “姑娘,该喝药了,”金儿道。

  姜绾望着祖父,“祖父,我已经好了,不用喝药了。”

  这药她真的多喝无益。

  要是能把她送回去,能把他亲孙女救活,别说喝一碗了,一桶她都给灌下去。

  只是河间王虽然疼姜绾,但在吃药这事上,那也是没得商量的。

  而且不止要喝药,他还希望姜绾施针呢。

  老王爷坐在床边,摸着姜绾的脑袋道,“李太医医术高超,他说你是落水时不小心撞到了石头,导致脑内有淤血才会失忆,只要施针让脑袋里的淤血散开,就能恢复记忆了。”

  姜绾想到她睁开眼睛时看到的那太医。

  脑门上有淤青,手里拿着银针就要往她脑袋上扎。

  那手都颤抖成筛子了,吓的姜绾脸色刷白。

  这要真让他扎了,这哪是治病啊,这是要命。

  姜绾一把将那太医推开,说不要施针,那太医也知道自己状态不好,赶紧顺驴下坡了,说明儿再施针也不迟。

  太医都这么说了,再加上姜绾坚持,这才作罢。

  不过现在这副身子是姜绾的了,除了没有姜七姑娘的记忆之外,其他什么感觉很清晰。

  脑袋有点晕,但不是撞晕,根本不像太医说的落水撞伤了头,只是她无端失忆,总得有个说法,最常见的就是撞伤有淤血。

  姜绾不说话,老王爷继续道,“明儿祖父让李太医再来一趟,早点治好,才能早点出嫁。”

  出嫁?

  姜绾身子一激灵。

  想到河间王是从靖安王府回来的,姜绾脱口道,“不是嫁给靖安王世子吧?”

  语气里明显带着不情愿。

  老王爷愣了下,道,“靖安王世子为人不错。”

  姜绾就那么看着他,她可是听金儿说过,老王爷对这桩亲事不是很满意,这说明靖安王世子没那么好。

  在姜绾注视下,老王爷声音低了下来,“虽然靖安王世子是武功差了点儿,文采也欠缺了些,身子骨也有点弱,但胜在容貌俊逸,品性高洁,做人最重要的还是看品性,武功文采都是锦上添花的东西了。”

  这一点姜绾不反对,比起品性,武功文采没那么重要,可身子骨也是锦上添花的东西吗?

  不过哪怕人家靖安王世子缺点再多,甚至一无是处,也没有她挑肥拣瘦的份儿,人家肯娶她,已经是她上辈子烧了高香了。

  姜绾能做的只有暗暗祈祷靖安王世子强硬点,继续拿出宁肯背负抗旨不遵的罪名,挨四十大板也不娶她的决心来抗争到底。

  姜老王爷只说了这么多,接着让姜绾吃药。

  姜绾借口要拿了蜜饯来才肯吃,她还要先给手腕抹药。

  姜老王爷都依了她,还有事要忙,他就先走了。

  走之前,叮嘱金儿,“多和姑娘说说靖安王世子的好话。”

  金儿重重点头。

  她懂老王爷的意思,多给姑娘点希望,姑娘就不会想要寻死了。

  可她又有点担心,毕竟靖安王还没答应老王爷,万一夸的姑娘真心动了,最后人家不娶了,姑娘又想不开了要寻死怎么办?

  金儿犯愁,不过眼下当务之急是把姑娘寻死的念头打消。

  然后,金儿就开始夸靖安王世子了。

  从头夸到脚,再从脚夸到头,把能想到的词都用上了,夸的姜绾脑壳涨疼。

  夸两句意思意思就成了,这还夸的没完没了了。

  夸就算了,还一会儿眼睛像桃花一般美,一会儿又像梅花,抽象就算了,还变……

  脑袋里一遍一遍的勾勒出靖安王世子的模样,又一遍一遍被刷新,最后干脆眼眶处顶着两朵花了。

  见金儿还在搜肠刮肚的想词,越夸越离谱。

  姜绾手里端着药碗,赶紧打断她,问道,“会画画吗?”

  “会啊,”金儿飞快的点头。

  “那你画下来,让我瞧瞧靖安王世子到底长的有多好看。”

  金儿屁颠颠的去拿笔墨纸砚,走之前还道,“姑娘,药又要冷了,你快点喝啊。”

  “我知道。”

  姜绾不着痕迹的往窗户边挪,趁着金儿不注意,一把将药泼了出去,剩下一点抹在嘴角处,然后叫苦吃蜜饯。

  把蜜饯丢嘴里,嚼的津津有味。

  只是金儿画一张扔一张,半天都没画好。

  姜绾端着茶过来,金儿扑在桌子上,红着脸不给看,“姑娘,我还没画好。”

  “我先瞧瞧,”姜绾道。

  金儿摇头如拨浪鼓。

  姜绾也不强求,转身回去,等金儿松开,姜绾一个转身就把画抢到手了。

  看着手里的画,姜绾没差点被嘴里的蜜饯给活活噎死。

  真的。

  要是靖安王世子长画上这样,谁也别拦着她,让她去死。

  姜绾嘴角抽搐不止,金儿过来抢。

  姜绾躲开不让,高举胳膊,受伤的肩膀拉扯的疼。

  “画的很传神了,让我看仔细点儿,”姜绾道。

  金儿红着脸谦虚,“没有,没有,靖安王世子长的特别好看,奴婢只能画出他一半的美。”

  姜绾,“……。”

  又是一锤暴击。

  这一半的美就这么大的杀伤力了。

  这要全画出来,还不得“美”的她当场吐血身亡?

  姜绾有点怕了,不会是在欺负她失忆了,靖安王世子其实就长这样吧?

  争抢间,姜绾躲到了窗户处,手不小心撞在了窗户上,画脱手了。

  金儿要出去捡,姜绾想起自己倒的药,一把将她抓了回来,“别捡了,才一半的美,还是得重画。”

  金儿想想也是。

  姜绾把窗户关上。

  然而就在她关窗户的瞬间,一道黑影闪过,地上的画转瞬不见。

  靖安王府。

  柏景轩。

  屋内,靖安王世子齐墨远躺在小榻上,脸上搭着本书,看不清楚他的容貌。

  小厮站在门外禀告道,“世子爷,表少爷和栎阳侯世子他们求见。”

  “不见!”

  两个字带着无边的愤怒砸出来,小厮身子都颤抖了下,气大伤身啊。

  靖安王世子说话声不小,屋外站着的表少爷和栎阳侯世子他们都听见了。

  这怒气大的都快把屋顶都给掀翻了。

  几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俱是愁眉苦脸。

  齐兄这是恼死他们了啊。

  也不怪齐兄生气,是他们把齐兄给坑惨了。

  靖安王世子身子骨弱,那天根本没打算去鸿宴楼,是他们几个硬拉着他去的,那地儿离的近,正好听八卦,看谁那么倒霉会躲不开河间王府抛的绣球。

  这八卦第一手的才有滋有味,多传些耳朵,就不知道传成什么样了。

  谁想到,最后倒霉的会是齐兄。

  也怪河间王府,齐兄不肯娶,河间王府就该识趣了。

  谁想到河间王府不仅不识趣,还特别的阴险,竟然会以死相逼要齐兄娶她。

  一条人命,也不知道齐兄靠装病能不能顶的住。

  “来三回了,齐兄都不见我们,要直接闯进去吗?”栎阳侯世子道。

  “还是回去吧,齐兄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呢,进去也是被轰出来,”另一男子惆怅道。

  三人叹息离开。

  他们前脚走,后脚一道暗影闪进屋。

  靖安王世子把脸上的书移开,露出那张俊美的脸,问道,“河间王的宝贝孙女儿当真投湖自尽了?”

  暗卫点头,“确实投湖了,但是没死。”

  “命还真大,”靖安王世子冷道。

  睡不着,靖安王世子翻书,只是心烦气躁,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暗卫犹豫了会儿,还是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来,递上前。

  靖安王世子伸手接过,打开看了一眼,眉头紧锁。

  “世子爷?”暗卫唤道。

  靖安王世子看着他,“你的意思我懂。”

  “我是挺嫌弃她,但找个这么歪瓜裂枣的男人把她给娶了,是不是太狠了点儿?”

  “……。”

  “这……是姜七姑娘主仆眼里的世子爷,”暗卫声音飘的厉害。

  “……。”

  靖安王世子脸一黑,“我刀呢?!”

4第四章定亲

  靖安王世子还真的从小榻上下来了,暗卫吓着了,道,“世子爷不会真的要去砍了姜七姑娘吧?”

  靖安王世子磨牙道,“把我画成这样,你没当场砍了她,还把画带回来给我看,我更想砍了你!”

  暗卫,“……。”

  暗卫刚要劝他消气,外面有说话声传来,“太医让你静养,怎么火气大的都要砍人了?”

  靖安王迈步走进来。

  暗卫赶紧见礼,“王爷。”

  靖安王看了眼齐墨远的脸色,眸光瞥到地上的画。

  暗卫赶紧把画捡起来呈给靖安王过目。

  靖安王把画一打开,只瞥了一眼,眉头便拧成了川字。

  能把他儿子画成这样……

  姜老王爷这是把孙女儿给惯成什么样了啊。

  不让她学画画也好过画成这样。

  靖安王把画递给暗卫,道,“连姜七姑娘的画都拿到了,那她投湖自尽的事也查证属实了?”

  暗卫刚要点头,靖安王世子先一步道,“属实又如何?”

  “把我画成这样,父王找我说的事,我不同意。”

  半个时辰前,靖安王把齐墨远找去,说了姜绾投湖自尽的事。

  靖安王知道齐墨远不肯娶姜绾,但毕竟是一条人命,姜绾抛绣球择婿,颜面尽失,砸到齐墨远,他又宁死不娶。

  一个小姑娘不堪忍受这般羞.辱,才起了轻生的念头。

  这事不解决了,只怕还会有下回。

  河间王膝下孙女儿就这么一个,也只有这么个孙女儿才能让他豁出脸面求到他跟前来。

  靖安王的意思是希望齐墨远能假意和姜绾定亲,先打消姜绾寻死的念头,等过半年再找借口把亲事退了。

  齐墨远怀疑姜绾投湖是假,只是河间王府用的苦肉计,这才派暗卫去查探。

  谁想到暗卫带回来这么一幅画。

  能把他画成这样,已经不是无才无德能形容了。

  再加上她骄纵任性,就算河间王府手握兵权,也难嫁出去。

  河间王为了孙女儿能撂挑子一个月称病不上朝不出门,他一时心软答应假定亲,谁知道河间王会不会翻脸不认账?

  靖安王笑道,“远儿多虑了,河间王疼姜七姑娘,不确保姜七姑娘出嫁后能顺心顺意,你就是想娶她,姜老王爷都不会同意。”

  “还有皇上那儿,我和姜老王爷手中兵权加一起,皇上必定会忌惮,这对我靖安王和河间王府都不是好事。”

  齐墨远沉默不语。

  这时候有小厮来找靖安王,说是有急事。

  靖安王看着齐墨远,“你不说话,父王就当你同意了。”

  他说完就走了。

  只是前脚出了门,后脚一道声音传来:

  “三个月,多一天都不行!”

  ……

  第二天,天麻麻亮姜绾就醒了。

  晚上睡的早,醒的就早,对着纱帐发了半个时辰的呆,金儿才进屋伺候她起床。

  丫鬟端了饭菜进屋,姜绾道,“我去松青堂吃早饭。”

  金儿看着她道,“姑娘身子还没好,就在屋子里用饭吧。”

  “我像生病的样子吗?”姜绾问她。

  金儿摇头。

  不像。

  姑娘不仅不像生病了,甚至比以前还要精神抖擞。

  可再精神抖擞也在病中啊,脑中淤血未散,以前的事都想不起来了。

  姜绾执意要去松青堂用饭,金儿也拦不住她。

  姜绾走的很快,道,“快点儿,祖父他们还没出府吧?”

  金儿愣了下道,“姑娘不是还想去狩猎吧?”

  姜绾点头,叮嘱道,“一会儿记得帮我说话。”

  金儿捂嘴笑,“老王爷和大少爷他们都出府半个时辰了,可能已经到狩猎场了。”

  姜绾,“……。”

  “那么早就出发了?”姜绾脚步停下。

  “不早了啊,和老王爷平常上朝差不多时辰出门的,”金儿道。

  姜绾转身回屋。

  金儿望着她,“姑娘不去松青堂了?”

  “头晕,不去了,”姜绾随口道。

  她去松青堂是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跟去狩猎,不是真为了吃饭。

  就是这个决定,她也是斟酌了半天才下的。

  昨儿吃晚饭,她想着既然端上桌,那肯定都是她喜欢的,吃的肆无忌惮。

  结果她吃香菇,金儿这丫鬟一脸诧异的看着她,“姑娘,你开始吃香菇了?”

  当时姜绾就懵了,“难道我不吃吗?”

  “姑娘以前从不吃的,”金儿道。

  “……我不吃还端上来,”姜绾道。

  “好看啊。”

  “小鸡炖蘑菇里没有蘑菇就不是小鸡炖蘑菇了。”

  “……。”

  在金儿跟前露馅就算了,这小丫鬟好糊弄,其他人可就未必了啊。

  阮氏刚进院子,就听到姜绾说头疼,她心口一提,吩咐丫鬟道,“快去拿了老王爷的帖子请李太医进府。”

  姜绾心咯噔一下跳了,她飞快的转身,可是已经晚了,丫鬟已经跑出院门了。

  阮氏上前,眼里尽是担忧,“头疼的厉害吗?”

  刚刚姜绾只是随口说的,这会儿她是真头疼了。

  不想吃药还能偷偷倒掉,可不让太医施针就难办了啊。

  她这不是挖坑给自己跳吗?

  “娘,我没事,”姜绾道。

  “我就是饿的头有点晕,不用请太医。”

  姜绾尽量补救。

  可惜这补救非但没用,还一不留神又给自己挖了个坑,连累丫鬟挨了训斥。

  “怎么能让姑娘饿到这种程度?”阮氏训斥道。

  “都是怎么伺候的?!”

  金儿有点委屈,但是不敢说。

  阮氏陪姜绾进屋吃饭,一个劲的给她夹吃的。

  姜绾撑不下了,阮氏还让她多吃点儿。

  好不容易熬到饭菜撤下去,阮氏也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娘,你有事就去忙吧,不用陪我,”姜绾道。

  “娘不忙,已经派人去请李太医了,差不多也该到了,”阮氏道。

  这时候有脚步声传来,走的有点急。

  姜绾只觉得那脚步声走在她心尖上,踩的有点疼。

  她真心不想没病没痛把脑袋给人扎啊,希望来的不是李太医。

  丫鬟跑进来,高兴的合不拢嘴,“太太大喜,刚刚老王爷派人回府传话,说姑娘和靖安王世子定亲了。”

  姜绾如遭雷劈。

  老天爷,她把刚刚那句祈祷收回来,与其定亲,她宁肯被太医多扎几针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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