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查明原因
四个人一口气跑出胡同，来到明亮的路灯下，才敢停下脚步。就像某种动物似的，几人都伸着长长的舌头，呼呼地喘着粗气。
“咦，怎么没有看到章添？”大齐第一个想到了章添。
“从一开始，我就没有看到章添。”巴奇认真地说，“她好像第一个逃跑的。”
“一般长跑冠军都是这样练出来的！”危险解除，李晓果又耍起了贫嘴。
刚刚受过惊吓，几个人暂时还不适应开玩笑，眼前老是跳动着令人恐怖的女鬼身影。
“难道我又看花眼了？”大齐自言自语，“我的眼睛是班上最好的，1.5.”
“你没看花眼，那确实是个女鬼！”侯洋说这话时，长长喘了口气，又机警地四下看看，生怕女鬼从天而降。
“我怀疑女鬼是章添装扮的！”大齐语出惊人。
三个人瞪大眼睛，目光里有一丝恐惧，仿佛大齐就是那个女鬼。
“不可能吧？”侯洋第一个反对，“女鬼可比章添高多了，也胖多了，这与章添有关系吗？”
“章添离我们那么近，时间又短。”巴奇认真地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章添不可能扮成女鬼。”
“女鬼出现得太准时了。偏偏我们要行动时，她出现了。”大齐审视着每个人，“我怀疑有人走漏了消息。”
“不是我！”侯洋赶紧声明。
“也不是我！”巴奇很怕落后。
李晓果一手捂着下巴，低着头，不说话。他猛一抬头，看见三个人不友好地看着他，吓得赶紧说道：“更不是我！”说完，发出咝咝的像车胎漏气的声音，嘴疼啊。
四个人议论了半天，也没弄出个结果。
第二天，四个人刚进校门就迎面碰上章添。章添乐呵呵的，有说有笑的，绝不像昨天晚上受到惊吓的样子。四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他们有些糊涂，是章添胆子太大了，还是她没看见那恐怖的场面？
“章添，我们遇到女鬼了！”李晓果还没走出女鬼的阴影，说话带着颤音。
“女鬼？我怎么没有看见？”章添一脸茫然，“你们遇上了？”“嗯！”四个人老老实实地回答。
章添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不亚于真碰上女鬼了。
章添一边抚着胸口，一边问：“你们在什么地方遇见的？”
“就在胡同里。”
“当时，我们看到一个人影，再转身，就出现了一个女鬼！”“女鬼好可怕啊，她不但说话了，还唱起了歌。”李晓果头摇得吓人，“歌声都能把狼吓死。”
“当时，我通知你们了！”章添忽然想起什么，“怪就怪你们的行动太迟缓了！”
“你不知道，”李晓果跳了起来，仿佛此时面前就是那个令他心惊胆寒的女鬼，“我们来不及跑，她就出现了。”
“她根本不给我们机会，伸着一双白森森的手扑向我们。”侯洋连说带比划。
“我们根本无路可逃。”巴奇愁眉苦脸地说。大齐不说话，偷偷打量着章添。
“往回跑啊，我们来时，那条路是很安全的。”章添说。四个人恍然大悟，是啊，来的路很安全。
“世上本是没有鬼的。说有鬼，纯是自己吓唬自己。”章添认真地说，“胡同里接连两天都出现了鬼，是不正常的。”
四个人看着章添，不知她什么意思。
“晚上放学后，我们去那里瞧瞧，看看是真有鬼，还是假有鬼。”章添说。
“章添，你还当真了？”李晓果不解地看着章添。章添点点头。
“你真是女中豪杰。”巴奇冲章添竖起大拇指。
“人家是班长，班长的胆量自然要比别人的大。”侯洋说了一句不伦不类的话。
大齐没有说话，他总感觉有不对的地方，可一时又发现不了。章添没有食言，提议放学后去胡同看个究竟。
既然章添都这样做了，四个人表现得一个比一个勇敢。
“我们早应该去。”巴奇事后诸葛亮，“再说，查清原委，对那里的居民也是件好事。”
“用不用准备一些必要的东西，比如武器什么的？”侯洋倡议。“侯洋，你别长女生……”李晓果差点说走嘴了，“你别长鬼的威风，灭自己的志气。”
“我们现在就出发。”大齐一马当先冲出了教室。“哎，值日还没有做呢！”章添喊道。
“捉鬼重要，还是做值日重要？”李晓果头也不回地走了。章添看着大齐他们的背影，笑出声来。
此时，正是傍晚十分，胡同上空是一片橘黄色的霞光，把胡同打扮得异常可爱。
离胡同口越来越近，大齐他们的脚步也越来越慢。
“等等章添吧！”李晓果提醒几个人，“她离我们至少有十米远呢！”
“好，我们等章添！”巴奇索性坐在路边。
章添来了，李晓果故意问她：“章添，是这条胡同吧！”
现在，几个人的顺序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倒是章添一马当先，大齐他们紧随其后。
进了胡同，大齐和李晓果眼睛瞪得溜圆，不放过任何可疑的地方。
“是这里！”大齐惊喜地喊道。
原来，墙上不知被谁抹了红油漆，这些油漆东一块，西一块的。旁边还有一大团鸡冠花。到了晚上，由于灯光的原因，再加上风一吹，看花眼也是正常的。
“大齐，你……”李晓果气得说不出话来，用手摸鼻子。他的鼻子接连被撞了两次，旧伤没好，新伤又来。
“大齐，你的眼睛不是最好的吗？”巴奇哪壶不开提哪壶。大齐“嘿嘿嘿”地干笑。
“要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跑了。”李晓果小声说。
几个人又向前走去，大家仔细观察着胡同两侧，自言自语道：“这里很难藏下一个女鬼，突然冒出一个女鬼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如果女鬼是从天而降呢？”李晓果卖弄地说，“那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还有可能从地下钻出来！”侯洋在旁边溜缝。章添听了，差点笑出声来。
他们很快来到十字路口。
“问题就出在这里！”巴奇激动地喊了起来。
几个人顺着巴奇手指的方向看去，原来路口的旁边立着一块大石头，猛看上去，这块大石头就像一个大人蹲在那里。
“章添所发现的异常，很有可能就是这块石头。”李晓果说。“应该是它！”章添肯定地说。
李晓果跑到石头跟前，使劲踹了起来：“我让你坏我们的大事，我……哎呀！”李晓果抱着一只脚，摆起了“金鸡独立”。
“可女鬼是怎么回事？”大齐时刻不忘这个茬。
“没准是从某一家跑出的病人。”李晓果自作聪明地说。
“还有一种可能，这里住着一个精神病人，她喜欢晚上出来活动。”大齐感觉自己这个想法更好，说完，美美地看着大家。
“应该是，她有喜欢吓唬人的癖好！”巴奇纠正大齐的说法。几个人意见不统一，争论开了，一个比一个嗓门大，一个比一个理由充足，到了后来，争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
“别争了，说不定那个女鬼又要出现了。”
几个人一听章添说得有道理，匆匆离开了胡同。他们一边走一边不停地回头，生怕女鬼从后面追上来。
两次发生意外，章添都没有害怕，而且还帮他们查清事情的原因，四个人对章添佩服得五体投地，当然了，女鬼的事除外。
第11章搭人梯
大家正静静地上自习。
教室上空飘进一股饭菜的香味。
“哇，好香啊，我闻到红烧排骨的味了。”大齐使劲吸了两下鼻子，“我还闻到了红烧肉的香味。”
大齐的话就像炸弹，教室里立刻热闹起来。
“大齐，你不说这话还好，你一说这话，我这肚子就咕咕叫起来了。”侯洋嚷嚷开了。
“大齐，你说什么不好，非说这话。”李晓果更是得理不饶人，“你把我的馋虫都勾出来了，中午，你请我吃红烧排骨。”
“完了，我现在就想吃。”巴奇咂了两下嘴。
“你们不用嚷嚷，一会儿就请你们吃，你们不吃都不行。”大齐蛮有把握地说。
果然，大齐的话还没有说完，一股刺鼻的油烟味由远而近地袭来，大家迅速捂住了嘴巴。
原来，学校旁边有一家饭店，与六年（2）班的教室相隔不远，每到这个时候都让大家闻闻“香味”。学校找过饭店，饭店也整改过，可都是象征性的，过不了几天，又是旧戏新演。时间一长，学校就懒得找了。
“不行了，我受不了！”李晓果捏着鼻子，含糊不清地说，“章添，我们休息吧！”
章添把窗户关上了。
正是大夏天，教室里像个大闷炉，又突然关上窗户，再加上刺鼻的油烟味，谁能受得了。
“章添，你想憋死我们啊！”大齐夸张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章添，你快开开，再晚一分钟，就有生命危险了。”
侯洋坐在窗户边，顺手打开了窗户。
大齐把头伸出窗外，这时，一股又黑又浓的油烟翻卷着向大齐飘来。大齐躲闪不及，被油烟熏了个正着，顿时，他的小脸黑糊糊、油腻腻的，就像唱戏的净角。
大齐的形象逗得大家哈哈大笑。他足足用去了半块香皂，才洗干净脸上的污渍。
“大齐，看见你，我就知道小丑是什么样了！”李晓果没话找话。
“要想知道饭店做什么，只要闻一闻大齐身上，就知道了。”侯洋也耍起了贫嘴。
“不闻不知道，一闻吓一跳！”巴奇来了一句。大齐不说话，看着饭店的排烟道运气。
此时，正是中午时分，排烟道正源源不断地往外喷着毒气。
“他不让我们好过，我也不让他们好过。”大齐咬牙切齿地说。“怎么，你去找校长？”李晓果撇着嘴，“校长也不好使。只是象征性的好几天，到头来，还是像以前一样。”
“难道就让他们这样肆无忌惮地发展下去？”巴奇皱着眉头。“让店主改烟道。”侯洋突发奇想。
“你以为你是谁？你让他改烟道，他就改烟道！”李晓果像好斗的公鸡，“校长的话他都不听。”
“我现在才知道，还有人不把校长放在眼里！”侯洋嘟囔了一句。
“侯洋说得对，我们让他改烟道。”大齐胸有成竹地说，“这样，我们就免受其害了。”
“啊？大齐，你真信了？”侯洋咧着嘴，“我只不过说说而已！”“你去找校长，还是找别人？”李晓果一百个不服气，“找谁都不行！”
“我谁都不找，他会乖乖地听我的。”大齐双手一背，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李晓果用手摸大齐的额头：“你也没发烧啊，怎么说起了胡话！”
“没发烧却说胡话，说明病得更厉害！”巴奇加了一句。
两人的冷嘲热讽，大齐根本没听进去：“如果按我所说去做，过不了多久，店主一定有所行动。”
“快说说。”三个人一起说道。
“我们把烟道堵上，让它往饭店里排烟。”大齐向空中猛挥了一拳，仿佛真把烟道堵上了。
“这个办法好是好。”巴奇说，“可人家扒开之后，不是照样排烟嘛！”
“他扒一次，我们堵一次，直到堵得他们告饶。”大齐发狠地说。“被人家发现了怎么办？”李晓果不放心，“那样，我们就麻烦了！”
“趁他们不工作时动手！”大齐说起来滔滔不绝，“饭店一面位于校园里，后面还没有窗户，只有几个通风口。这对我们来说，是天赐良机。”
李晓果还有些担心，至于是什么，他又想不起来。这件事来得太突然了，他连思考的余地都没有。
“店主可不好惹！”侯洋突然说道。他一想起店主的凶相，心里就怦怦乱跳。
的确，店主长着一脸凶相：他个子不高，矮敦敦的，黑得吓人，远看就像半截黑铁塔；而且一脸横肉，小三角眼，时时放着凶光，让人不寒而栗。
李晓果猛地拍了一下头：“对啊，店主好厉害好厉害，只要他看你一眼，你就要倒大霉！”
“你不要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大齐用李晓果常说的一句话回应他，“这样做，对我们、对大家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好吧！”李晓果没精打彩地说，“如果成功了，全班同学应该感谢我们！”
“什么叫如果，应该说是一定！”巴奇蛮有信心地说。说干就干，几个人跑到饭店附近观察了一番。
排烟道就在房子上面，只要爬到房子上面，用东西堵住烟道，就完事大吉了。问题是如何爬到房子上面呢？
“有一个梯子就好了！”李晓果刚才还是一副沮丧的样子，此时已是眉飞色舞，“这样人不知鬼不觉就搞定了。”
“不行，用梯子太容易暴露目标。”大齐说。
“那怎么办？”三个人一起看大齐，“我们又没有长翅膀。”“我们可以搭人梯。”大齐早想好了对策，“那里正好高出一部分，只要搭人梯，就大功告成了。”
几个人一看，可不，原来那里是个门，后来门被堵上了，台阶却留下了。而这里又是校园最偏僻的地方，很少有人来这里，正好给他们提供了机会。
他们决定下午采取行动。
来到台阶下面，几个人傻眼了。离远了看，房子不高，可到了近处一看，房子确实很高，两个人搭人梯绝对上不去，必须得三个人搭。
“我上！”侯洋自告奋勇。
“侯洋，你在上面，还不把我们踩成肉饼啊！”李晓果第一个反对。
“就你这身体，只好甘做人梯了！”巴奇表扬侯洋。
侯洋一看，另外三个人都比自己瘦，看来，非他做人梯不可。
“这样也好，如果被人发现了，我先跑！”侯洋美美地说。“啊？！那还不把我们摔成肉饼！”李晓果张着大嘴，眼睛瞪得吓人，好像要把侯洋吃了。
人梯第一层非侯洋莫属了。
“我上去。”大齐像个总指挥，“李晓果，我踩着你。”
“喂喂喂，最上面的人应该又瘦又小，这样下面的人才能承受得了。”李晓果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还有优势，“你踩我，我能受得了吗？”
“我只踩一会儿。”
“一会儿我也受不了！”李晓果干脆地说。
“你没有大齐机灵。”巴奇劝李晓果，“大齐反应快，又有主意，他最适合在上面。”
“这不是机灵不机灵、有主意没主意的事。再说，堵烟道有什么难的，三岁小孩子都知道如何做。”李晓果冲巴奇眨眨眼，“让大齐踩着你上。”
“大齐能把我踩晕了！”巴奇说的是真话。
“那就让大齐踩着我们俩。”李晓果坏笑道，“我们再踩侯洋。”“你们想把我踩成肉饼啊！”侯洋不干了。
经过一番争论，再加上比较，最后决定，大齐当第二层人梯，李晓果踩着他上去，执行任务。
李晓果美极了。
“大齐，蹲下，站稳。”李晓果看看大齐，又不放心，“你千万别耍花招！我可在上面呢！”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啊！”三个人一起谴责李晓果。
李晓果踩着大齐的肩膀，大齐扶着墙慢慢站了起来。李晓果一下变成了巨人，他美极了，冲侯洋和巴奇做鬼脸。
接下来，两个人就要站到侯洋的肩膀上。
“侯洋，你蹲下！”李晓果站在上面还不忘发号施令。侯洋蹲下了，大齐要踩侯洋的肩膀。
“哎哎哎，我有些头晕。”李晓果大惊小怪地喊了起来，“大齐，你老实些。”
“屁话，我要好好的，怎么踩到侯洋肩膀上。”大齐不理李晓果了，准备行动。
“哎，侯洋侯洋……大齐大齐……我要……我要倒了……”李晓果吓得不知说什么好，张牙却不敢“舞爪”，他的手紧紧把住墙壁。
大齐肩上踩着一个人，行动不利索，试了几次都没有踩到侯洋的肩膀。
“我不玩了，我要下来。”李晓果脸色煞白，“我宁可让你踩，还不行吗？”
现在李晓果才知道，最上面的人真不好玩，时刻都有危险。“现在不是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时候！”巴奇差点笑没气了，“你最好放老实些，万一大齐和侯洋腿一哆嗦，你就摔成脑震荡了。”
李晓果的脸当时就绿了，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了。
在巴奇的帮助下，大齐终于踩到侯洋肩上了。
“起！”侯洋力气好大啊，慢慢地站了起来，瞬间一个巨人诞生了。不过，这个巨人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歪歪斜斜的，随时都有摔倒的危险。
“怎么样了？”
侯洋一问，李晓果才想起自己该干什么。他双手把住房檐，不知是由于害怕，还是手上没有力气，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怎么样了？”侯洋像个催命鬼，“快点，我要坚持不住了。真的，快……”
“哎哎……”李晓果不知说什么好，“大齐、侯洋，我的身子……身子歪了……”
“咕咚”一声，巨人消失了。
第12章四张大花脸
多亏巴奇接住了李晓果，又用身子挡了大齐一下，两人才有惊无险。
李晓果站在那里，张着大嘴，眼神发呆，连呼吸都没了。“李晓果。”巴奇在他面前打着手势，他却没有任何反应。“我爷爷跟我说过，遇到这种情况，狠狠扇他一个嘴巴，就过来了。”大齐说得有鼻子有眼，“侯洋，你手大，有力气，扇他。”
侯洋看看李晓果，李晓果像个木头人。
“李晓果，你别怪我，我这也是为你好。”说着，侯洋抡圆了胳膊。
“妈呀，吓死我了！”李晓果长长喘了口气。
这个办法太好了，能让李晓果立刻从惊吓中恢复过来。几个人还不愿离去，打量着饭店。
“哎，我有个主意。”侯洋兴奋地喊了起来，他指着饭店，“你们看。”
三个人看了一阵，也没发现什么。
“有话快说。”李晓果对刚才侯洋要扇他一巴掌仍耿耿于怀。
“你们没看出来，我可看出来了。”侯洋卖弄起来，“饭店与学校的院墙相连，我们先上到院墙上，然后再爬到房顶上，就大功告成了。”
“这个好主意我怎么没有想出来！”李晓果后悔不迭。
几个人想找一段矮的院墙，可院墙都一样高，又不能跑到别处去，因为这样不但会被饭店的人发现，还有可能被同学和老师发现。
院墙与房子比确实矮了不少，不过，爬上去也同样困难。
“我来我来。”李晓果一心想洗刷刚才不光彩的表现。
他看看院墙，又向后扫了两眼，向手心里很响地吐了两口唾沫，开始助跑。跑到院墙下，身体向上蹦了蹦，跳得却没有两尺高。他的形象就像耍猴的，惹得其他三个人哈哈大笑。
“巴奇，你来！”李晓果没好气地说。三个人里数巴奇的声音最大。
巴奇也学着李晓果助跑，他跑到墙上，就像遇到了一排刺刀，速度突然慢了下来。
“巴奇，往前冲啊！”李晓果喊道，“前面没有刺刀！”“用力，踏地，身体向上蹿。”侯洋在旁边指挥。
巴奇累得呼呼喘粗气，也没有爬上墙。
“我知道狗熊是什么样了！”李晓果像捡了个天大的便宜，乐得像一朵花。
侯洋更开心了，笑声像五百只鸭子齐鸣。侯洋笑着笑着，不笑了，他发现三个人目光一齐对准了他。
“侯洋，这回该看你的了！”李晓果笑呵呵地说。
“我身体胖，目标大，容易被人家发现。”侯洋说了一大堆理由，“万一被店主看到了，我们就危险了。”
巴奇望着饭店的方向：“你的个子恰恰能从墙爬上房顶。我们即使上去了，到了那里还得费事，而且那里更危险。”
巴奇不说这话还好，一说侯洋马上打起了退堂鼓：“算了吧，挨熏的又不只有我们！”
“侯洋，你怎么有这种想法？”大齐批评他，“不是说了嘛，我们是为大家做事。”
侯洋不敢看大齐：“我有恐高症，一上去就发晕。”
“你还没上去呢，怎么就知道发晕啊？”李晓果说。
巴奇很会安慰侯洋：“你想想大家，就不晕了。”
“好吧。”侯洋很不情愿地说。
侯洋本也想学李晓果助跑，大齐一挥手：“算了，我们帮你。”
说完，大齐冲李晓果和巴奇一使眼色，两人立刻明白了，一人抱起侯洋的一条大腿，不由分说，把他举了起来。
“哎，你们干什么？”侯洋身体拧得像麻花，“逼人也没有这样逼的！”
“侯洋，你把鬼都招来了。”
“时间已经不多了。”
“放心吧，有我们给你助阵呢。”
几个人连拉带劝，把侯洋扶上了墙。
侯洋站在墙上，感到脚下是万丈深渊，他随时随地都有坠入深谷的危险。想到这儿，侯洋慢慢蹲了下来，手脚并用，趴在墙上。
“我头晕，真的头晕！”侯洋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侯洋，你别害怕。”大齐指挥侯洋，“你眼睛往前看，就当走平地一样。”
“这明明是在墙上，怎么能是平地啊？”侯洋快哭了，“不信，你上来。”
“侯洋，你这个胆小鬼。”李晓果哭笑不得，“现在，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我们不管你了！”
侯洋一听，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别，我去还不行嘛！”
侯洋重新站了起来，慢慢伸开双臂，摆好了杂技演员走钢丝的标准动作。不过，他的双腿就像没骨头，快弯成了九十度。
“往前走，别害怕！”巴奇喊道。
侯洋试着向前走了一步，这一步没踩稳，差点从墙上滑下来。吓得他赶紧趴在墙上，连动都不敢动了。
“我头晕！”侯洋真哭了。
“胆小鬼，下来。”大齐没好气地说。
三个人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侯洋弄了下来。侯洋双脚着地的同时，人也瘫倒在地上。再看他，满头大汗，衣服湿了一大片。
“看来，还得俺出马了。”大齐自言自语。
“俗话说得好，老将出马，一个顶仨。”李晓果净是溢美之词。
“早就应该是你！”侯洋嘟囔了一句。
“大齐，你踩着我肩膀上。”巴奇主动地说。“还有我呢！”李晓果也凑了过来。
大齐像灵敏的猴子，踩着巴奇的肩膀，双手把住墙，身子向上一蹿，人就落到墙上了。
“好样的。”三个人鼓掌。
“小意思！”大齐摆摆手，向前走去。他没走出两步，又停下来了。
“大齐，你也头晕啊？”侯洋咧了一下嘴，现在他看人还是双影呢。
李晓果和巴奇心里失落到极点，别看大齐好逞能，关键时候，也是一个胆小鬼。
“喂，工具！”
可不，刚才只想着如何上墙了，连堵烟道的东西都忘了。
大齐拿好东西，猫着腰，像一只灵活的猫，在墙上行走如飞。“哇，大齐好身手啊！”
“大齐会轻功！”“大齐像猴子！”
就在三个人不停地夸奖大齐时，大齐已经来到房顶上。只见他把一团东西胡乱塞入烟道，然后又捡起一块砖压在上面。
大齐动作干脆利落，短短一分钟，搞定了烟道。
“大齐，你太厉害了！”三个人以极大的热情迎接大齐凯旋而归。
“小事一桩，等到晚上瞧好吧！”
“大齐，你……”侯洋指着大齐说不出来话。
另外两人一看，哈哈大笑起来。原来他脸上黑一道，白一道，还沾着油烟，就像京剧里的大花脸。
“我怎么看不出来！”大齐故意说。
大齐伸开两手，把它当成镜子。大齐的手黑糊糊的，沾满呛鼻的油烟。三个人好奇地凑了过来，大齐顺势抹到三个人脸上。
“大齐……”李晓果马上把嘴闭上了，一股刺鼻的油烟味差点让他呕吐。他就势用手一抹，顿时变成了一张大花脸。
巴奇和侯洋也变成了大花脸。看见对方都想笑，又不敢张嘴，几个人比舞台上的小丑还小丑。
“坏了，我们迟到了！”巴奇猛喊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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