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录一个被抛弃女人的殊死抗争

文文他爸:

除了这个称呼,我们是终身制,原以为可以称呼你一辈子“亲爱的”,几年的相杀、相恨,早抹没了爱的情意。

明天我就要上手术台了,不知道,恨我的你会不会效仿电视剧里的狗血剧情,买通医生故意制造一场手术意外呢?

20多天了,除了入院时你露过一次脸,再也没见过你的影儿。

我自己请护工,和医生沟通,确定手术时间,我也知道病很凶险,手术台还真是上得去不一定能下得来。

已是深夜,我思来想去,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像过电影一样,把我们在一起的这十四年重放了一遍。

01

那年我20岁,你穿着一件白衬衫走进了我的生命,你的头发又黑又密,眼睛会放电,红润的嘴唇饱满性感,我不害羞地想,吻上你的嘴唇是不是特别温暖?

你穷,你没房,你没车,没关系,我不在乎,只要能和在你一起,喝冰水都甜。

你想有自己的事业。我们找亲朋好友转借了一圈,租了一间只有13平方米的门面房,成立了“美家装饰公司”。

说是公司,只有我们两个人。

新小区交工,顶着寒风5点多钟就等在门口,扛着广告牌,背着宣传页,做市场推广。

给售楼部的小姑娘们买几十块一支的口红,买精致的零食,用我能想到的溢美之词夸她们,只为了让她们能在领客户看房时,多说一句:“你们要装修的话,去美家吧,保证质量,设计一流。”

终于接到订单了,你抱着我转了好几圈,头都转晕了。你深情地说:“丫头,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一定。”我崇拜你,信任你,在我眼里,你是神一样的存在。

没有钱请师傅。我是粉刷女工,给墙壁刷第一、二遍腻子粉。房顶,四面墙,窗台四角,批灰刀10cm宽,手臂挥一次能刷50多cm。

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厨房、卫生间,阳台,门厅、过道,飘窗,头高仰着,身体前倾,腿绷直,刷一遍腻子粉,我的手臂要挥动四千多次。刷二遍后,再把不平的地方用细纱布轻轻打磨后,才舍得请师傅来刷漆。

铺地板时,我是小工,拌砂,和灰,装桶拎到师傅跟前。

贴墙砖时,我是美缝工,用手指沾着填缝剂填平缝隙。

吊顶了,我是小木匠,掂着锯,按照尺寸裁掉木板多余的废料。

安装主材时,我是安装工,门、衣柜、厨柜,涂胶,打钉,样样亲自上手。

装修完了,我又成了搬运工,边角废料、建材垃圾统统装袋,碰到没有电梯的业主家,就一阶阶往下扛,搬完一袋,再爬上来,扛另外一袋……

下一刻,我又秒变保洁员,跪在地板上拿抹布一点点清除污渍和灰迹……

每晚都是10点以后才能回到冰冷的出租屋,又饿又累,浑身骨头散了架一样,死尸样瘫在床上,再也挣扎不出一丝力气。

就这样,一点点做精做细,慢慢有了口碑,订单也多了。公司有了点规模,招了几个项目经理,聘了两个业务员。

我怀孕了。孩子来得并不是时候,公司正处于上升阶段,人手奇缺。

思来想去,打掉了孩子,你握着我的手,红着眼睛说:“这辈子我永不负你,我一定让你做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这是我听到的最美的情话,为了这句话,上刀山下油锅都值了,我依偎在你怀里,惬意地像在云彩眼儿里飘。

02

七年过去了,公司一步步壮大,有了平方的办公场所,40多位员工,“美家装饰”在家装界也有了一点名头,转介绍的客户纷至沓来,你狂放地大笑:“即便现在不开拓市场,美家的订单也是三年无饥馑矣。”

我们也终于有了自己的房子。住进装饰一新的家,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我满意地笑了,我想要的幸福终于来了。你说:“累了这么多年,太辛苦了,在家好好休息,安心养养吧。”

是啊,身体的病痛越来越多,躺在床上,都能听见骨头咯吱咯吱响,像是生了锈的齿轮转动失灵。

你开始偶尔不回家,说太晚了怕打搅我休息,就在办公室凑合一夜。后来你的白衬衫多了口红印,我质问你,你一脸无奈:“招待客户去KTV唱歌,几个小姑娘瞎胡闹,亲爱的,你放心,我永远都是临场不乱的柳下惠。”我笑了。

儿子出生后,晚上太闹腾,担心你休息不好,我主动让你去客房休息,你摸摸我的头说亲爱的你真好。

哪承想,从那天起,我们就再也没在一张床上睡过,本以为短暂的小别离成了永远的分居。

照顾孩子,我过得昏天黑地,不知道你晚上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你早上几点走,甚至不知道你晚上是否回来过,我承认,是我忽略了你,没有好好尽到人妻之责。

孩子快一岁了,财务小张打电话来说你一大早转了80万到你的私人帐户,现在快年底了,资金特别紧张,建材供应商等着结货款,员工也要发工资。

我打电话质问你拿钱做什么,你说要给老家的父母在县城买套带暖气的房子,我说你先别买,我正准备把父母接过来看孩子,你现在立马把钱转回公司帐户。

我抱着孩子赶到公司。小张拿着厚厚的一堆票据给我看,那是你这一年多报销的凭证,招待费70多张,50多万;员工的培训费、拓展费,你外出的学习费,汽车的养护费、油费、过路费等等,70多万,我看得眼睛都直了。

你一脸怒气回到公司,气急败坏瞪着小张,我把票据扔在你身上,质问你都花到什么鬼地方了。

你冠冕堂皇地说公司要发展,要培训人才,要让员工进行多方位的学习,要开拓更大的市场,不能止步不前,并告诫我不能如村野乡妇,目光短浅,要看到公司长远的未来。

我半信半疑地看着你。你的手机响了,你看了一眼,立马摁掉了,但手机又执拗地响了,你再摁掉了,第三遍响起时,我抢过手机接通了,一个娇滴滴的女声传来:“哥,你快点过来吧,马上轮到我们办手续了,说好送我房子的,可不许说话不算。”

我再笨,再傻,再愚不可及,也明白了。

我扑上去撕扯你的衣服,狠狠捶你的胸口,你猛地推开我,厚颜无耻地说,现在社会就这样,哪个成功男人不在外面包个小姑娘?出门不带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哪有面子会朋友?你看看你,又老又丑,带得出门吗?男人嘛有个三妻四妾很正常,你好好带孩子过日子,我又没想和你离婚!

我又老又丑?是谁把我变成这样的?我的身体急剧往下沉,身下是万丈冰窟。

不离婚就是对我最大的恩赐?

说好的相亲相爱呢?

说好的永不负我呢?

说好的让我幸福一生呢?

03

公婆来了之后,我开始和你斗智斗勇,满世界寻你的行踪。你撕破了脸,几个月都不进家门。

你的三儿真多呀,小三走了,小四来,那么多茑茑燕燕争着往你怀里扑,赶都赶不尽,驱也驱不散。

有一回,我把你挤在出租屋里,你往外走关门的时候,我把脚伸进门缝阻挡你关门。你的心真狠哪,使劲拉门,差点把我的脚挤断了。

我哀嚎连连,高声叫骂,你恼羞成怒冲出来卡着我的脖子,拽着我从五楼拖下,然后使劲掼倒我,又死命在我身上乱踢乱踹,然后开着车和小三扬长而去。

我的脚肿得像发面馒头一样,坐在地上痛哭,身体上的再大的痛也抵不上心底漫开来的绝望。

我查你的开房记录,给你的车装GPS定位器,雇私人侦探查你的行踪,找到你就互相开撕,彼此都用最恶毒的话咒对方去死。

我打小三,你打我,有时候你和三儿一起打我,你狂扇我耳光,叫嚣着,你个死泼妇,天天找我干啥?

我是个最无能的正妻,你的三儿太彪悍,她带着她的姐儿们把我挤到大街上,扒我的衣服,打我,侮辱我,逼着我和你离婚。

那天晚上,你拿了一把刀拍在餐桌上,说两条路,要嘛离婚,要嘛我拿刀砍死你,看着你决绝凶狠的脸,我脖子一横,伸到你面前,说我死都不会离婚,有种你砍死我!

你真的把刀架在我脖子上,儿子哭着抱着你的腿,喊着不要杀妈妈。你的父母给你跪下,老泪纵横,数落你是个败家子儿,好好的日子不过,整天胡闹腾。

你把刀掼在地上,摔门而去。年迈的父母哭着劝我离开,说你的魂被妖怪抓走了,不是人了,是畜生,是孽障。

我梗着脖子咬着牙说死也不离,就拖着他,直到死。

几年来,我过着心慌意乱、天昏地暗的日子,我被折磨得胸闷腹胀,脸色蜡黄,头发枯干,不认识的人都以为我是年过50的老妪,可我只有34岁啊。

我找你,每日都奔跑在找你的路上,想你回家,想回到从前虽然苦累,但相亲相爱的日子。

那天我找到了你,你坐在车里,我死命拉开你的车门,扯着你的衣服,想把你从车里拽出来,暴怒的你使劲用脚踹我,用拳头捶我的头,叫嚷着说我是贱货,让我滚,让我死一边去。

坐在副驾驶的小三都看不下去了,嘟嚷着让他别打了。你却不顾我还拉着车门,猛然发动汽车,强大的冲力掼倒了我,还好一位行人惊呼着拉了我一把,不然后车轮就从我腿上碾过去了,我的头重重磕在水泥地上,鲜血直流,摇摇晃晃站起来趔趄了几步,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好心人打了医院,一大堆检查后,头部只是轻微脑震荡,可胸部CT结果出来,医生凝重地对我说是乳腺癌中晚期。

04

你终于露面了,也只是十分钟而已,你就飘然而去,对你来说,这是个好消息,你等不及要和你的情儿去分享。

我甚至看到了你挂在嘴角的那抹微笑,你在庆幸,老天都在帮你,让我得了绝症,终于能给你腾位置了。

住院这些日子,见了太多的生离死别,就像床,昨天我们还一起说话,今天早上就被蒙着白床单推走了,家属们哭声哀哀。

我呢,我死了,你是不是会仰天大笑?

我想通了,想明白了,我为你耗尽心力,疲惫不堪,浑身病痛,特别的不值得。

头上三尺有神明,你做下的恶,会在不远的将来受到报应的。

我不争了,不斗了,累了,想歇歇了。你好好潇洒,去过三妻四妾的好日子吧。

如果我能走下手术台,第一件事,就和你离婚,从此,阳关道,独木桥,各安天命。

不再与你纠缠了,也不再为难自己,

余生,我要好好爱自己。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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