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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黄自宏四川乐山人,国防科大毕业,曾是西藏军人,在国家级报刊发表过多篇,空闲时自己更喜欢写随笔,纪实散文,人物通讯等。
失忆前后
黄自宏
训练场上,本着摘金夺银的心态,像往常一样抓紧攀岩绳,我突然感觉胳膊一阵麻木,丝毫使不上劲,双手顺着绳索急速下滑,掌心和手指肚顿时火辣辣的,然后就从半空坠落下来。“砰”的一声,背部着地,头也重重磕在坚硬锋利的砾石上,我瞬间感觉一股黏黏的温热液体从后脑勺缓缓渗出。原本井然有序的训练场,顿时骚乱起来,战友们从四面八方快跑奔涌过来,赶紧打电话和奔走叫人,各种目光在眼前浮光掠影,七嘴八舌的声音萦绕耳边。透过满院子高大的柏树满枝枯叶,金黄斑驳微凉的秋阳一柱一柱投在我脸上,我一动不动躺在地上,望着西藏高原旷远的苍穹、丝滑的流云和盘旋的苍鹰,忽然眼前一黑,渐渐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后脑勺的阵痛渐渐惊醒过来。眼皮沉沉的,费力老半天都睁不开。待适应周围的光线后,我才缓缓睁开眼睛。在重症监护室无影灯下,我下巴垫着软枕头,俯卧在手术室病床上,依稀感觉颈部背部腰部臀部都敷着几个热乎乎的中药包。我恍惚记得自己后脑勺出血了,便下意识地伸手去摸。
“别动!”一个医生见我醒了,忙把我的手放回被子里,“你记得自己为什么,又是怎么来这里的吗?”
我吃力地说:“不清楚,只记得自己因为手臂麻木,从攀岩绳上掉下来了。我应该是别人送过来的吧?”
一个医生伸出手指,在我眼前从1比划到5,见我神智清醒,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刚拍了片,你颈椎脊柱腰椎手脚没有骨折,只有些皮外擦伤,臀部软组织受伤,已经为你做及时处理了。但你有中度脑震荡,颅腔和头皮内有淤血。你的头马上要打麻药,准备手术。打麻药会有点疼,千万别乱动。”
我继续乖乖俯卧在病床上。此刻,才突然感觉自己留了几年的“特种兵”发型已经被剃光了,一枚细细的针管,沿着我后枕部半个后脑勺一针针密密匝匝地落下来,最初感觉是一股股阵痛,随即就变得麻麻胀胀的,不久整个头都变得麻麻胀胀的。手术刀金属质的碰撞声在耳边响起,顿时后脑勺传来沉闷的切割和撕裂声,然后一张张带血渍的纱布缓缓被扔进床头的垃圾篓里,眼看就扔了满满一篓了。我不敢再看和继续想下去,于是闭上眼睛。也许是麻药的作用,我又昏昏睡去了。
中途醒了几次,惺忪的睡眼无力地环视四周,眼睁睁地看着一篓篓满是血渍的纱布被清空又装满。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病床上睡了多久,后来又感觉伤口处在缝线拉扯。好一会儿,医生终于宣布手术结束,告诉我,头部淤血已经彻底清除,伤口植了皮,等头发长到一公分左右,就完全遮住伤痕,丝毫看不出丁点异常。我从两面镜面相向反射的镜子中看到,后枕部添了一道长十几公分的弧形缝线痕迹。医生不住地夸我挺幸运,并没有伤筋动骨,也没有破相。
“那我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目前还不清楚,需要住院观察几天,直到你伤口拆线消毒为止。但你手臂麻木的原因之一,目前可以确定,就是在高原待久了,器官机能长期缺氧,心肌供血不足不及时,乏力导致失常所致。你都30多岁了,也都是这个级别军衔的军官了,训练比武也不必这样太猛烈太积极了,不妨留些机会给更年轻的人吧。以后,你要多加注意自身的健康保健。”
“那我想利用这段住院观察期间,彻底做个常规体检。”在高原多年了,尽管容颜体格并没太大变化,但我逐渐感到自己的体力耐力免疫力都有所下降,周身也都出现了一些亚健康状态。一直自诩永远年轻的革命人,也要由衷服老才行。
我吃过饭,简单洗漱了一下,在陪护的小战士帮助下,把头部枕高,罩上氧气面罩。我把止痛片偷偷往垃圾篓一丢,只服下活血散瘀和消炎的药,保持平躺仰卧姿势,又缓缓睡去了。半夜满头的麻药效果渐渐散去消失,伤口的疼痛隐隐约约一波接一波循环袭来,但也许是白天手术时失血过多,我很快又继续睡去,睡得很沉很沉。
第二天开始,就是一系列的检查,心脏、大脑、眼科、血液……小战士用轮椅推着我,在电梯楼层与科室之间来回变换穿梭,我是急重监护室的病号,几乎都没有排队,大多直接进去就检查,好几次却在平躺检查时,昏昏睡去。
全身常规体检,倒还没有大的杂症,除了视力有轻微下降,之前的1.5有余,变得不到1.2了。随后几天,我大部分时间都躺在病床上,把护士送来的止痛片都统统扔掉,只是按时服用活血散瘀和消炎的药。直到有一天,我登上QQ北京中科医院是骗子白癜风医院银川哪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