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就是个错,弟弟害同学瘫痪,父母却让

弟弟故意把班上女生的凳子抽走,那个女孩子半身瘫痪了。

女生父母要起诉,爸爸妈妈跪在我面前求我拿钱息事。

可是他们忘了,当年为了那笔赔偿费,我早就被赶出家门了。

1.

我叫王倩,倩就是“欠”,欠了家里一个男孩子的意思。

后来妈妈拼死拼活生了弟弟,奶奶就说爸爸挣不来钱,我的倩就是欠了家里的钱。

我总是穿着不合身的衣服去上学,我最大的愿望是能有一双没有破洞的袜子。

就像班长那样纯白的,上面有一朵小红花的袜子。

我每天巴不得把头钻进书本里,不是我喜欢书,而是我不喜欢抬头。

每次听到这些声音,我的头垂得更低了,手紧紧抓住衣摆,却又马上松开,因为破了就没有衣服穿了。

直到有一天体育课,我的鞋子不小心跑飞出去了,脚趾钻出了袜子,暴露在尴尬的空气里。

我想,妈妈看的那些电视里说的凌迟,也不过如此吧。

周围是压低的笑声,有几个男生故意捂着鼻子:「王倩!你想臭死我们啊!」

他们是故意的,我虽然穷但我已经努力保持干净了。

班上的同学陆陆续续围过来看热闹,包括那个被我藏在心底永远见不了光的男孩子。

老天爷,你能不能稍微对我好一点点...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捡回那只鞋子,它比我的脚大了很多,那是妈妈从堂姐那儿拿来的。

那些嘲笑声终于推到了人前。

2.

从那以后我就成了调皮分子恶作剧的对象,走到哪里都少不了指指点点。

不是桌子上被涂满了胶水,就是要交的作业本被撕了。

直到有一天后桌的男生趁我起来回答问题时故意抽走了我的凳子,我重重地摔了下去,头嗑到了桌角后重重摔倒在地。

比痛觉先传到我神经中枢的是全班的爆笑声。

我捂着脑袋疼得龇牙咧嘴,抬起头,班长也在笑。

原来好看的人连笑话别人眼睛都会亮亮的。

医院诊断,轻微脑震荡,骨折...

爸爸和奶奶气势汹汹地跑去学校,说要给我讨个公道。

妈妈在家煮了三个鸡蛋给我补补身子,弟弟两个,我一个。

我连黏在壳上的蛋白都没有浪费,那时候知道班上有同学每天早饭都可以吃到鸡蛋的时候,别提我有多羡慕了。

爸爸和奶奶很快就回来了,眼里带着精光。

学校把这件事情归为了同学之间开玩笑,爸爸心满意足地拿了三万赔偿后走出了办公室。

对方父母在校门口又丢了两万块给他,说我如果还继续在学校念书对他们孩子影响不好,让我换个学校。

爸爸生怕他们后悔,赶紧拿了钱点头哈腰就答应了。

可我不肯啊,读书是我人生能看到的,唯一的希望了。

奶奶拽着我的头发大破口大骂,为什么那个男生只抽你的凳子?还不是你自己的问题!

他们把我关在房间里,动辄打骂威胁,如果不退学就滚出这个家再也不要回来。

我绝望缩在床上,被窝里一片冰凉,如果我有选择权,我当然想滚出这个家啊...

外面妈妈和奶奶温柔地逗弄弟弟:「我们耀祖就要有钢琴了,以后当钢琴家好不好?」

他们拿着我的赔偿费,给弟弟买琴报培训班。

3.

学校校长是那个男生的叔叔,也想着息事宁人,退学手续办的异常顺利。

一个多月后,我的骨头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如果不是想着把我嫁出去换一笔钱,这伤他们也不会让我治。

门口突然一阵吵闹,是对门的堂姐回来了,大伯母又骗她说自己病的快死了,逼着她回来一趟。

其实我知道,大伯母就是想把堂姐骗回来嫁人,换些彩礼钱给她儿子娶媳妇。

大伯母气急败坏的声音整个楼道都听见了:「王倩才上高中就知道给弟弟赚个五万,你书念这么多是都念到狗肚子了吧!」

堂姐沉默了片刻,声音响起:「她不是还在念书?五万怎么来的?」

奶奶颇为得意把所有的事情说了一遍,连她躺在学校门口撒泼打滚要赔偿的场面都一字不差的描述了出来。

堂姐气极破口大骂:「你们家可真是一路货色,全他妈是见钱眼开的东西。」

一阵疾步声,我的房门被推开了,堂姐的眼里映着狭小阴暗的房间,中间是捧着数学书惴惴不安的我。

她露了几分心疼,抬手擦了我的眼泪:「要不要跟姐姐离开?」

我哽咽着点了点头:「堂姐,我要和你走。」

爸妈死活不同意,指着我的鼻子:「王倩!她就是要让你替她打工卖命!你要是敢走出这门一步,老子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我紧紧抓着堂姐的手,打工也好卖命也罢,我都求之不得,我求你们没生过我!

妈妈拉着爸爸,低声道:「反正还没找到合适的人家,不如先让她帮耀祖挣两年钱...」

爸爸眼神复杂,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趴在电视机上的弟弟,转身出门了。

堂姐连夜带着我离开了,奶奶靠在门口朝我们吐了口唾沫:「这两个不知好歹的贱骨头,总有一天求着要回来。」

4.

堂姐比我大十岁,是我们家里最会念书的人。

大伯母一直想折了她的翅膀,堂姐却越飞越高,本科毕业后还考上了研究生。

可是中间发生了些变故,她研究生没能顺利毕业。

记得有一次过年,奶奶把鸡腿给了堂哥和我弟,接下来是大伯和爸爸,一轮分下来,堂姐和我只能吃到鸡翅尖了。

堂姐气不过,随口说了句,她也是会吃鸡腿的,为什么只能吃翅尖...

奶奶直接将汤泼到了堂姐脸上:「鸡腿只轮得到她的宝贝孙子吃,你们这些赔钱货有口吃的就不错了!」

汤溅到了我的脸上,我随手抹掉继续扒拉着饭,基本操作,见怪不怪了。

从那以后,每年过年堂姐都会带我去菜场买上两只卤好的鸡腿,我们坐在长满青苔的花坛边,看着不远处通红的晚霞,我听到她的声音在耳边掷地有声:「倩倩,我们一定要活出个样来。」

我咬着鸡腿用力地点了点头,我相信总会有光照到我身上的。

堂姐带我回来后当天就拖了朋友帮我办了借读手续,我红着眼:「我...还能念书?」

她摸了摸我的头,有些心酸:「当然要念书,这是我们唯一的出路啊。」

读书是唯一的出路,爸爸妈妈却为了五万块钱亲手堵死了这条路。

我低下头,眼神黯淡:「堂姐,我没有钱。」

头顶上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倩倩,姐姐有钱啊!走,带你买衣服去。」

因为堂姐,我第一次穿上了合身的新衣服,衣柜里开始出现了纯白带着小红花的袜子。

原来没有破洞的袜子这么暖和。

5.

不知道是因为没有做不完的家务压榨我的学习时间,还是身边的人成了会教我功课的堂姐,我的成绩突飞猛进,哪怕落下了一个多月的课,堂姐也都给我补上了。

在新学校的第一次大考,我挤进了前一百名。

堂姐看了眼我的成绩,眼里有几分赞赏,却摇了摇头:「不够,你这数学和物理和排名靠前的人还有些差距,下次再加把劲儿。」

我拿过排名表,坚定地看着她:「好,我一定会的。」

正常的穿着和不错的成绩让我在新学校里不再局促不安,也不会有人再故意捉弄我,故意抽走我的凳子了。

久而久之,我交到了两三个朋友,偶尔也会一起出去喝杯奶茶。

而在此之前我想都不敢想,毕竟曾经的我甚至因为妈妈忘记给我吃午饭的钱,饿得在厕所里直灌自来水。

老天爷可能听到我日日夜夜的祈求了。

堂姐早出晚归,天天钻在鱼塘里捣鼓,皮肤被晒得黝黑,手上布满了龟裂,我好几次半夜上洗手间,看到她一直盯着电脑,里面是我看不懂的数据。

恰逢周末,我去了鱼塘找她,想着能不能帮上什么忙,这才发现堂姐的鱼塘和其他人的鱼塘都不一样。

她的鱼塘周围布满了先进的仪器,有监测水质水量的,有增氧的,有除草除渣的...

一旁的大叔嘴里叼着烟,感慨道:「大学生出来养鱼就是不一样,全是高科技。」

堂姐的手上拿着笔记本划划写写,上面是投喂时间还有一些鱼的状态。

我确实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回家埋头学习,现在养鱼都需要这么多本事,我想我得把书读烂了才能有口饭吃。

水笔写不出字了,我摸进堂姐的房间找笔,翻着翻着看到了一张饭卡,上面是堂姐的照片,饭卡下面压着一封手写的举报信。

堂姐研究生期间的论文成果被他的导师剽窃了,她写了举报信向学校揭发导师的行为,希望学校能还她一个公道,肃清学术风气。

我突然想起初中那会儿,有几个衣冠楚楚的人来到了堂姐家里,似乎就是为了这件事。

6.

堂姐的举报被各级教授领导认定剽窃不成立,她顿时明白了所谓的象牙塔可能不是她想象中那般纯粹,她想向法院起诉,寻求法律援助,可那几个人先找到了她家里。

大伯和大伯母见钱眼开,签下了协议答应让堂姐不再提这件事,否则就要面临巨额赔偿。

二人一哭二闹三上吊,千方百计将堂姐骗回来,让堂哥以堂姐压力太大身体不适为由去办了退学手续。

那天我背着书包出门上学,堂姐正好开门出来,只见她双眼红肿,眼底还有未来得及散去的恨意,她看了我一眼,拖着行李箱头都不回地离开了。

我把举报信放回了原位,打开了堂姐的电脑,当年那个剽窃堂姐论文的导师如今已经成为履历辉煌的教授了,一张网页还写不下他的成就。

我默默记下了饭卡上的学校,那就是我的目标院校了。

爸爸联系了堂姐一次,让堂姐把我的工资打给他,耀祖还等着上补习班。

堂姐毫不客气地怼回去,说我哭着闹着要读书,不让念还学会了报警,警察来都来了三四次了,让爸爸把我的学费生活费都打过来。

爸爸急急忙忙地挂了电话,生怕堂姐赖上他。

高考如期而至,堂姐专门陪我去参加考试,连订的酒店都是附近最好的。

进考场前,她抱了抱我:「不用紧张,你已经很棒了。」

我让她不用担心,考前我的成绩已经稳定在全年级前十了。

这场仗,我能赢,我也必须赢。

7.

高考分数公布的那天,堂姐把我的成绩截到了朋友圈:「倩倩,前路漫漫亦灿灿。」

不到十分钟,爸爸的电话打了进来。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几乎没有打过一个电话。

倒是堂姐,为了吓他,时不时给他发个信息,打个电话,无非就是和他说我现在多作多闹,根本管不了。

堂姐看了我一眼,开了免提:「昭迪啊,小叔就知道倩倩一定能给你教好!多亏了你啊!」

昭迪是我堂姐的名字,其实奶奶给她起的名字是招娣,户口登记的时候不知道操作员是不是故意登错的。

因为这件事奶奶还在登记处闹了很久,直到堂哥出生才算结束了。

爸爸笑得有些过于开心了,我和堂姐有些莫名其妙。

直到他说出只要我去念他朋友介绍的那所学校,就可以拿到五万块。

又是五万块,他舔着脸让我用超过一本线七十分的成绩去念专科。

爸爸见我们没说话,以为我们在犹豫,又继续苦口婆心地劝道:「倩倩啊,你弟弟成绩不好,普高也不知道能不能考上,到时候又需要一笔钱...你是姐姐,要多帮帮他...」

堂姐冷笑出了声:「叔,这耀祖到底是你的孩子还是倩倩的?养不起就别生了,别给倩倩找个累赘。」

她当机立断挂了电话,摸了摸我的头:「倩倩,没人可以左右你的人生,父母也不行。」

我把眼泪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我哪有什么父母,那些都是附在我身上的吸血虫!

堂姐看到我志愿那天,不由得变了脸色:「你确定要去这所学校么?」

我点了点头:「我想去。」

分数刚好,专业喜欢,离家远。

那天我拖了行李箱去车站,手里攥着堂姐给我的卡。

她说这是我大学的生活费,希望我能有一段美好正常的大学时光,可我知道,她上大学的时候,大伯和大伯母没有给过她一分钱。

我的堂哥叫王光宗,是堂姐的亲弟弟,也是家里的命根子。

光宗耀祖,痴人说梦。

8.

到了大学,我完全变了一个人。

除了积极参加各种活动,连研究生的师兄师姐让人去实验室帮忙我都上赶着去。

大一过得很快,我几乎把所有空闲时间都花在了实验室,帮师兄师姐们洗仪器,查阅资料,记录数据和变化,慢慢的,我也逐步学会了看一些浅显的数据。

寒假刚回到堂姐家里,就听到了她不耐烦的声音:「等你病死了我会回去替你守孝,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不回去了。」

大伯母被膈应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倒是奶奶的嗓门依旧尖酸刻薄:「光宗要是讨不上婆娘我非要去扒了你的皮!你最好给我...」

奶奶还没威胁完,堂姐就直接把电话挂了。

她回头看到我,眼里还有些来不及藏好的脆弱和难过:「倩倩,你说他们既然不想要我们,为什么还要生下我们,我们明明已经逃走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们?」

我拥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就像她每次抱着做噩梦的我一样:「姐,人跟畜生还要讲什么道理?」

堂姐这几天确实有些反常,在家的时间多了不少,日日拿着手机就像抓了根救命稻草一样,连上洗手间都要盯着手机信息。

原来是鱼卖不出去。

堂姐只会养鱼,如今养鱼的流程已经步入正轨,可是却不大会卖。

她到底还年轻,卖起鱼来跟那一片鱼塘的其他老油条还是差了些,可若是一直卖不出去,她的心血就全都白费了。

我突然想到了我的高中同学,她学的传媒,如今视频和直播做的风生水起,我当机立断把她喊到了家里。

堂姐犹豫了一下同意了:「行吧,死马当活马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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