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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毒

(8章2节)

小卡一旦进入工作状态,就变成了一台失控的机器。周玲只能隔一个小时左右,就过去提醒他活动、喝水。

就这样,三个人开足马力,一直忙到黄昏。忽然,小卡突的站起身,瞪着两只红的吓人的眼睛,两只拳头用力往桌子上一砸,喊道:“全部搞定!”

“这么多单位全部搞定了,就这几个小时?不是说要三天吗?”张伯特有点儿不敢相信。

“嗯,过程中,我稍微优化了一下方案,已经完成了病毒程序的入侵,现在是潜伏状态,只要我动动手指,就可以发起全面攻击!寻找恐怖分子的网络大数据搜集智能算法,我也已经在通过各种方式向全网传播,但是由于我们对于恐怖分子了解的太少,要找到他们所需要的时间无法确定。所以,现在的问题是,这些病毒程序一旦启动,即使我们隐藏的再好,被发现的概率也会大大增加,会产生很多不确定性。所以,是不是马上发动攻击?还得看看两位大佬的意见!”

张伯特认真想了一会儿,说道:“不急,不急,这么重要的行动必须慎重,我看这样,晚上大家吃饭的时候,一起商量一下,人多力量大。”

“张伯说的对,不差这一会儿!”周玲说道。

吃完晚饭,张伯特把网络攻击的进展跟所有人简明扼要的讲了一下,最后说道:“一旦发起病毒攻击,无论成功还是失败,我们都面临着许多不确定性。而且一旦发生意外,我们就可能必须撤离城市。这样一来,可能就没有太多时间,利用网络技术去寻找恐怖分子了。所以,大家都发发言,权衡一下利弊,看看下一步怎么办?”

“其实,这又回到了我们面临的一个老问题,就是时间问题。我们处于劣势,对方又那么强大,被敌方找出来是早晚的事。所以,万一时间拖的太长,我们暴露了,可能我们连前两个目的都达不成了。所以,我的观点是,如果准备的差不多了,就尽快展开行动。”周玲说道。

黑子点了点头,说道:“我同意周玲说的,但有些补充。这次网络攻击非同小可。虽然我们都相信小卡的技术没有问题,但是凡事都有万一,攻击的过程中可能遭遇什么样的意外,根本无法准确预测。所以,我建议网络攻击稍微缓一缓,我们先把撤退方案准备一下,以应对意外情况的发生。之前我们说过要挖地道,撤退到山林里的计划,还面临很多细节问题。比如,我们所在位置的土质是否适合挖地道,要朝哪个方向挖,具体需要挖多远,等等。而且,我觉得,我们最好能够先到山里,提前找好一个比较利于隐蔽的落脚点,并把一些必要的装备和物资运过去一些。这样,在小卡的病毒攻击启动后,无论遇到什么情况,我们都可以从容一些。”

“嗯,但是有个问题,我们出了别墅会不会很容易被监控到啊?”娜娜提醒。

“当然!所以,这可能就要辛苦一下刀疤了!我们当中就他没被通缉。”黑子望着刀疤说道。

“没问题!我经常在这附近的山里进行训练,对它的环境非常熟悉。我知道一个很不错的落脚点,也是一个山洞,非常隐蔽。所以,我明天驾驶着飞行器,直接把物资运过去就好了。另外,关于地道的问题,我想说两点,第一,我觉得这里的土质既然能建别墅,那么挖地道应该问题不大;第二,为了尽可能节约时间,建议地道距离不用太远,只要延伸到西侧,距离别墅最近的树林里就可以了。因为我刚才提到的那个落脚点就在西边。”刀疤说道。

“好,我觉得可以,对于这个方案,大家有没有意见,或者补充的。”张伯特看着所有人说道。

等了一会儿,看没有人说话,他才又接着说道:“好,既然都同意,那我总结一下啊。小卡的网络病毒攻击暂缓。同时,小卡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再把所有的攻击流程再梳理一遍,仔细看看有没有漏洞。然后,明天辛苦刀疤向山里落脚点运输物资。那么其它人则分头负责警戒和挖地道的事情。我觉得,娜娜明天就全权负责地道,因为智能外骨骼的功能你比较熟悉。我跟周玲也参与协助。黑子和大勇就负责安全警戒!大家觉得这样安排可以吗?”

“可以!”所有人异口同声。

“好,小卡这两天实在是太累了。你是我们最重要的武器,必须保证充足的睡眠。其它人,今天晚上,还是两两一组分工,从十二点开始,每两个小时一班,进行警戒。周玲的战斗力最弱,你就和刀疤一组,我和黑子第二组,大勇和娜娜第三组。没有问题的话,大家就各就各位吧!”

凌晨两点多,周玲和黑子他们换完班,托着沉重的脚步回到房间,疲惫的躺倒在床上。虽然很困,但是昨天晚上的梦魇却让她不敢闭眼。她盖上被子,仰卧在床上,眼睛瞪的老大,怔怔的看着天花板,思绪不由自主的回到了那不堪回首的童年时光。

每天晚上,年仅九岁的小周玲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全家人做晚饭。做好饭,周玲就会缩在家里的那张破沙发上,忐忑不安的看着挂钟上的时针一点点的挪动。接近七点钟的时候,一阵熟悉而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每一步都像一个小锤子砸在周玲的小心脏上。通过脚步声,周玲知道完了,爸爸今天又喝了酒。她的手心和额头开始不停地沁出细密的汗珠,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狂跳的声音甚至逐渐掩盖了那恐怖的脚步声。脚步声到了门口戛然而止,接着就是‘哐’的一声巨响,整个屋子似乎都在跟着振动。

“装他妈什么死呢,开门!”这野兽般的吼声让小周玲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她慌里慌张的蹭下沙发,跑到门前,颤巍巍的拧动门锁。门被打开的瞬间,父亲又是一脚踹在了门上。幸亏周玲已经有了经验,在门打开的一瞬间,已经迅速向后退了一步,否则那金属门就会重重的打在她的头上或者身上。

“你妈还没死回来?”父亲的脸红的就像刚烧过的碳,看也不看她,摇晃着走向饭桌,凶巴巴的问道。

“还,还没,可能去接弟弟了!”

“放屁,他比你放学还晚?”

“我,我,不知道。”周玲喏喏的回答。

听到周玲这么说,父亲猛的抬起头,凶狠的瞪着她,然后缓缓站起身,一步步走向周玲,到了近前,一巴掌就打在了她的脑袋上。周玲一个趔趄险些摔倒,颤抖着双手捂着脑袋,惊惧的看着父亲,不知所措。

“什么不知道?不知道你弟弟比你放学晚?”说完,一只熊掌般的大手又抬了起来,作势要打。

“不,不是,我是说,不知道妈妈怎么还没回来?”周玲急喊道。

也许是觉得小周玲的解释还说的过去,父亲那即将打过来的巴掌停到了半空,然后缓缓放下,恶狠狠的‘哼’了一声,转过身,回到了饭桌。

周玲感觉自己的头皮火辣辣的疼,耳朵里全是摩托车般的轰鸣声。她很想哭,但是又知道这一哭可能又引来一顿暴揍,所以,虽然眼泪已经在眼里打转,但还是咬着牙,硬生生挤了回去。

半个多小时以后,母亲带着弟弟回到了家里。果不其然,一场暴风骤雨随即开始。争吵中,父亲一把揪住母亲的头发,朝着墙壁就撞了过去。周玲哭喊着上前劝阻,却被父亲一脚踹到在地上。一个多小时以后,一场暴力的盛宴,最终在母亲报警,警察调解这个常规程序后结束。

对于父亲的暴行,懂事的小周玲起初是理解的。父亲为了生计,做过很多年建筑工,最后成为了一名送餐员,吃过很多苦,受过很多委屈。母亲稍微好一些,刚开始的时候在工厂流水线上工作,后来因为还算能说会道,就做了个小业务员。虽然干的很卖力,但两个的人收入加在一起,也就勉强能够养活都在上学的她和弟弟。于是,这样的日子过久了,经常在外边受气、挨骂的父亲逐渐染上了酗酒的恶习,每天回到家里,一言不合,就对母亲破口大骂,然后就是拳脚相加。而挨了打,受了气的妈妈则又常常把怨气全都发到小周玲身上,对她也是非打即骂,甚至有时比父亲打的还要狠。也许是受传统的重男轻女观念影响,对于仅仅比他小两岁的弟弟,父母倒只是偶尔骂两句,很少动手打。这种恐怖的状况一直持续了半年多。天长日久,性格温顺的小周玲,对于父母的打骂逐渐变得麻木,逆来顺受,而父母这些暴力行为就像形成了惯性,稍微有一点不顺心,就对周玲大打出手,暴力程度一次比一次升级。也许是因为这种情形看的多了,耳濡目染,年幼的弟弟竟然也把欺负她当成了一种自然而然的乐趣,动不动也对她拳打脚踢,暴力相向。于是,本来温顺、善良的周玲,内心里积压的恨意越来越多,渐渐变得冷漠、孤僻。

那一天,又是因为一点琐事,周玲被父母轮番打骂了一个多小时。父母骂累了、打累了,就像没事人一样,各自忙手头的事情去了。这时,弟弟坏笑着走到坐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周玲旁边,学着父母的样子,一把揪住周玲的头发,使劲儿拉扯着。突然,积压在周玲心里的恨意就像火山一样突然爆发了,她恶狠狠的盯着弟弟,突然一脚蹬在了他的胸口,然后顺手拿起父亲包装东西经常使用的一把裁纸刀,冲着弟弟就刺了过去。就在裁纸刀快要捅到弟弟喉咙的最后一刹那,周玲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大叫一声把裁纸刀扔出了好远。她不敢相信,她竟然像魔鬼附身一样,差点儿亲手杀了自己的亲弟弟。弟弟惊恐的看着她好一会儿,然后连滚带爬的跑回了房间,都忘记了和父母告状。

从那天开始,拿起裁纸刀,捅刺弟弟的那一幕就成了她赶不走,驱不散的梦魇。而有的时候,这个梦里被刺杀的主角又偶尔会从弟弟变成父亲或者母亲。随着这梦魇一次次的光顾,幼小的周玲突然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也许,能让自己摆脱毒打和折磨她的梦魇的唯一办法,就是真的杀了父母还有弟弟。

庆幸的是,在小周玲变成一个魔鬼之前,教她语文的章老师,在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把她单独叫到了自己午间休息的宿舍。在周玲的印象里,章老师虽然已经年近五旬,但面色白皙、红润,身材匀称、瘦削,在夏季,特别喜欢穿雅致飘逸的连衣裙,每每在校园和教室里款款而行,都宛若女神下凡。更重要的是,章老师不仅美丽、优雅,脾气也是超级的好,对待所有的同学,哪怕是那些成绩很差,特别调皮捣蛋的,都总是温柔以待,耐心的教导。曾经,小周玲将她视为偶像,特别希望自己将来也能成为这样一个温柔、知性的女神,可如今,她的心中却只剩下了对这个世界的‘憎恨’。

渐沉的夕阳,透过宿舍的玻璃窗,将一束昏黄、温暖的阳光打在章老师那白皙、透亮的脸颊和一头浓密的自来卷短发上,意外的构成了一幅美丽、和谐的剪影。她轻轻扶了一下那副雅致的金丝边半框眼镜,心疼的看着冷若冰霜,低头不语的小周玲,然后慢慢的把她拽到身边,小心翼翼的拉起她的一只胳膊,仔细看了看上面的淤青,温柔的说道:“周玲,你觉得章老师平时对你好吗?”

周玲轻轻点了点头,依然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你特别好吗?那是因为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写作的好苗子,你很有天赋!但是这些日子,你变样了,你写的周记也变样了。我一看就知道那些都是你编的。你告诉老师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身上这些淤青是怎么弄的?你只跟我一个人说,我保证不会随便告诉别人!”

沉默了几秒,周玲哇的一声,情绪瞬间崩溃。章老师看到这个情形,眼泪也在眼里打着转转。她怜惜的把周玲揽在怀里,轻抚着她的头,任由她肆无忌惮的嚎啕大哭。

(8章3节)

从周玲口中得知了真相,章一凡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根据多年从事教育工作得来的经验,她几乎可以断定,周玲目前的很多反应和行为都是‘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典型症状。面对父母的家庭暴力,一般的小孩子是根本不懂得反抗的,而施暴的家长则会因此形成行为惯性,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那么,如果长此以往,不加干预,任由事态继续发展下去,即便周玲的身体侥幸不会遭受严重伤害,也会在成年后有极大概率从‘创伤后应激障碍’发展成‘无情型人格,’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反社会型人格’。虽然既伤心又愤怒,但章一凡仍然不断的告诫自己要冷静,要运用智慧,否则这件事一旦处理不好,不仅可能对小周玲造成更大的伤害,而且后患无穷。

当天晚上,辗转反侧一夜未睡,仔细谋划之后,章一凡咬了咬牙,下定决心,不论付出多大代价也要拯救小周玲。

几天以后,章一凡以例行家访的名义,来到了周玲家。之后,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她偷偷把一个带有无线传输功能的微型摄像头装在了客厅内侧,一个可以覆盖客厅绝大部分场景的隐蔽位置后,就匆匆离开了。

因为从来没有做过这么偷偷摸摸的事情,虽然章一凡从周玲家已经走出来很远,可心却仍然砰砰直跳,全身都在不停的微微颤抖。走了一会儿,她突然停下身,左右看了看人,又回头看着周玲家的方向评估了一下距离,然后紧张兮兮的走到了附近的一个小胡同里,哆哆嗦嗦的从口袋里拿出了一部手机,打开了上面用来操控摄像头的APP,然后颤颤巍巍地着伸出食指,点开操作界面,却发现中心位置打着一个红色的小叉儿,下方的文字则提示无连接。因为已经在家里反复试验过,所以她知道这很可能是超出了摄像头的无线传输距离。于是,她又不得不拿着手机,从胡同里走出来,一边缓慢的往回走着,一边晃动着手机寻找信号。往回走了大约一两分钟,App界面上的红叉突然消失了,紧接着周玲家客厅里的场景显现了出来。章一凡长出了一口气,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就有一家私人小旅馆,招牌上写着日租30元的字样。

章一凡走进这家破旧的小旅馆,小心翼翼的跟正坐在门口嗑瓜子的老板娘问道:“请问您这里有窗子朝西的房间吗?”

老板娘纳闷儿的看着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又歪着头想了想,才冷冷的说道:“好像有一间,是偏西,要不要?”

“嗯....,也行!那我能去看看房间环境吗?”

“切,事儿真多!我这破旅馆环境能好哪去?看你穿这么好,肯定看不上眼的,还是去大宾馆吧!省的我白跑。”

因为发现这附近好像就这一家小旅馆,章一凡很担心不能租到房间,所以赶紧谄媚的笑了笑,说道:“我就简单看看,要求不高,干净就行,要是可以了,我租的时间长,老板娘!”

“干净没问题,你说话可要算数啊,别拿我着小本生意寻开心!”

“不会,不会!”章一凡赶紧摆手说道。

走进房间,章一凡特意走到窗户跟前,然后用身体挡住老板娘的视线,偷偷看了看手机上的录像界面,欣喜的发现视频信号依然清晰、稳定。这个摄像头是她花大价钱买的,不仅无线传输距离长,还有很强的穿墙能力。章一凡果断付了一个月的房租。之所以要租一个月,是因为周玲很清楚,鉴于目前国内对于家暴的一些法律法规和相关部门的惯常做法,父母对于孩子偶尔的谩骂和殴打是很难定性为家暴的。因此,她必须掌握周玲父母长期对周玲施暴的确切证据,才能确保相关部门能够深度介入。

付完房租,章一凡又马不停蹄的回到家里,跟父母谎称最近需要加班,要到学校宿舍住几天,然后又特意换了一套衣服,戴上了帽子和口罩,拿上了笔记本电脑和几件简单的换洗衣物便又匆匆返回了小旅馆。

在破旧的旅馆房间里,章一凡每每看着小周玲被父母轮番的殴打,却又不能出手阻止,只能天天以泪洗面,茶饭不思。这段时间几乎成了她一生中最黑暗和痛苦的日子。痛苦煎熬了十几天,直到觉得证据足够多了,章一凡才一脸憔悴的搬离了小旅馆。

一回到家里,章一凡就病倒了。可为了能让小周玲尽快脱离苦海,只休息了两三个小时,她就咬牙忍者病痛,托着虚弱的身体,连夜对所有的录像材料进行了仔细的整理。

整理完毕,确认无误,她把素材打包压缩好,准备同时发给几个之前就已经联络好的主流媒体和致力于反家暴、反虐待儿童的自媒体大V。一切就绪,章一凡缓缓的把鼠标放在发送按钮上,皱着眉头,怔怔的盯着电脑屏幕。章一凡明白,这些视频资料一旦公之于众,无论是警方还是网友都必将会询问视频的来源。然而,她这是严重侵犯个人隐私的违法行为,轻则行政处罚,重则将会有牢狱之灾。其实,她一辈子都在研究传统文化,对于生命,对于死亡都有着极为透彻和洒脱的看法,因此,对于小小的牢狱之灾根本不在乎。她唯一担心的就是年迈的父母会因此遭受打击。但是,基于多年来对于虐童现状的了解,参考之前的维权案例,如果不能引起社会舆论的广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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