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保镖,身边美艳无边极品护花保镖陆

书适生活·尽在醉阅书屋

文案

曾经无敌的王者,重归都市。在琳琅满目的花丛中,低调做个暗中护花的无名保镖。他是保镖,身边美艳无边。工地里风韵犹存的女老板,豪放性感的女杀手,狐媚魅惑的丰满少妇,精灵热情的小姨子,矜持干练的女总裁,清纯如玉的高中少女……——极品护花保镖!不仅最强!不仅无敌!而至境于天下美人皆我所有,视尘世名利富贵如无物。

正文

第01章:木棚里的高手

  烈日当空,城市的某座建筑工地,挥汗如雨的民工正推砖车。工地旁侧,几列低矮的木棚,赫然是民工的简陋宿舍。

  屋内,有个瘦削而赤着上半身的青年半躺在床上,眯着眼睛,似睡非睡“陆凡,给我滚出来!”工头在外砰砰砰地敲门,单薄的木棚震得仿佛倾刻瓦解。

  “让你搬砖干活!太阳晒到屁股还不见人影!不知道大家等砖干活吗?”

  陆凡移动下脑枕着的青砖头,稍移身子,闻若未闻。

  “你别以为老板上次让你陪吃饭,就以为老板真的看上你。我是工头,信不信今天开了你,让你睡大街?”

  他的破口大骂和擂鼓的敲门声,令到工人和婆娘纷纷地跑出来,幸灾乐祸围观。

  “快出来看!钱工头要教训陆凡!”

  “钱工头平时对我们动辄大骂殴打,作威作福,找借口克扣工钱更司空见惯。听说姓陆的年青人来历不寻常,虽然和我们少来往,但平时很客气。钱工头欺此次看来要借题发挥,要整他。”

  慑于淫威,他们敢怒不敢言。眼看陆凡要倒霉,心底皆产生浓烈的怜悯。

  砰砰砰的敲门声越来越大,旁观的人群一摄是同情,一撮是抱着看热闹的莫名兴奋。

  陆凡伸了伸懒腰,关节发出炒豆子的噼噼啪啪声音。他一个燕子掠水翻身起床,顺手捡起床边的拖鞋往门后砸去。

  “给你十秒时间,滚!”

  “我是包工头,你让我滚?”门外的钱工头气得不打一处来,在这帮低贱民工前,他是高高在上的霸王。被个小搬砖叫滚,人生第一次。

  “我一向不喜欢重复说话。十秒,只少不多!十、九……”

  “你不过是我手下一个小搬砖,我管着你的吃喝拉撒,敢叫我滚?我今天本来不想做得那么绝,但看来只吞你那两千块工钱,太仁慈。你个狗屁东西,捡包袱给我滚蛋,你开除了……”钱工头气得黑脸通红通红,索性连见不得人的企图皆公开出来,都到这个地步,没必要藏着掩着。

  有个婆娘懑懑地小声嘀咕:“我家那位天天日晒雨淋赚的血汗钱,动不动就被你扣。你哪是工头,简直是吸血鬼,专吸老实人的血。”

  “七、六……”里面淡淡响着倒数。

  “一个来历不明的臭小子,工地收留你,你不感恩戴德,还给我装逼?滚去睡大街吧!以前不踹走你,是因为看你小子有点力气,薪水低。你还敢跟我叫板,无法无天?”

  门打开,出来一个头发有点凌乱的年青人。

  “二……”陆凡撇他一眼,半身倚在门边,淡定地继续倒数。

  “一!”

  钱工头愤怒的耳光尚没落下,陆凡手一扬,他先被重重扇飞,身子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后,面鼻高肿地跌撞在后面的棚墙。

  棚墙承受不住他的跌撞的力量,被砸出个黑窟窿。

  “……”

  围观人群全傻眼:“陆凡打人?天呐!这货不怕死啊!”

  但很快,他们只觉无比痛快。

  “该!陆凡扇死这混蛋!”

  “我们平时像孙子一样,被打被骂,不敢吭声。今天终于有人收他了!痛快啊,爽啊!”

  有个娘们手里攥根扁担,咬牙切齿,甚至想冲上来敲上一棍,发泄积存的怒值。

  钱工头所作所为早天怒人怨,陆凡这一记耳光,实在让人说不出的畅快淋漓。

  “敢打我?你敢打我?翻天了!我……我弄死你!”钱工头难以置信地瞪着眼珠,捂着肿得老高的脸颊,挣扎出窟窿,冲到陆凡面前。

  手掌再次高高举起!

  啪!

  又是一次清脆响声,依然是落在他的脸上,好死不死的,依然是跌飞回原先的窟窿中。只是因为这种巧合,姿势而显得更加狼狈。——他虽然做出扇耳光的姿势,但陆凡动作更快。

  “打你了,咋的?”

  “你……”钱工头气得七窍生烟,说不出话来。

  众目睽睽下,接连被陆凡这个小搬砖的扇耳光,是人生的奇耻大辱。

  他要报仇!

  他咬牙再次爬出来,在扑向陆凡的同时,怒冲冲对旁边几个手下说:“上,给我殴断这小混蛋腿!一切后果我负责!”

  然而,这一次再中途而止。

  因为他高举的巴掌被人拉住,在半空愣是扇不去。

  “钱工头,你干什么?”

  在他身后,站着一个气质鲜明,容貌姣好的女人。

  钱工头拧首一看,怔愣片刻,气愤难耐说:“老板。这小子不肯干活,还带头造反。你放手,让我抽死这个小混蛋!”

  女人正是他们的女老板,叫任瑶。虽然模样不是倾国倾城,但略施淡妆,成熟女人勾勒出的玲珑曲线,在这小工地,是一道令人期待的风景线。

  任瑶瞟一眼陆凡,对钱工头说:“好了。我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撒野?”

  钱工头:“……”

  什么意思?我才是你忠心耿耿的直属手下啊。他们偷懒时,我当恶人,帮你打骂他们。他们吵闹要工钱时,我出来帮你挡子弹。我拼死拼活,帮你擦屁股,我被打了,你不站我一边?反而说姓陆小子是你的人???

  看着任瑶凌厉的眼神,他只好悻悻然收回巴掌。

  他瞪向陆凡,恶狠狠说:“算你运气好,老板帮你求情!知乖识趣,立马捡包袱给我滚蛋!”

  陆凡冷哼一声,你该感谢她,不是她出现,你的手早废了。

  “陆凡,说说啥回事?”任瑶对钱工头恶声恶气,但一对陆凡,即和声和气,判若两人。

  钱工头隐隐不安,看老板这神态,妈的,恭恭敬敬,比对情人还客气。

  他生怕陆凡说出自己吞没工钱的事,抢先说:“这小子几天不干活……”

  “你住嘴。”任瑶硬生生让他的话吞回肚子。

  有个胆大的工人,出来讲述事情经过。

  任瑶听了来龙去脉,瞪着瑟瑟发抖的钱工头,雪白巴掌高举,就是一记清脆耳光。她力气虽不大,但工头猝不及防,一时站不稳,以可见速度按原先轨迹,重新砸在原来窟窿。

  “看在你哥的面子上,让你来管理,你敢打斧头到陆凡头上?你脑子进水了?”

  “老板,饶我一次。不敢了。”钱工头忘记剧痛,连连呼求,心中愤懑难平:“他不过是小搬砖,究竟什么来历,怎么老板如此恭敬他?妈啊,这小子不会成了老板的姘头吧?”

  但他对任瑶的禀性知根知底,却又觉得不太可能。任瑶的老公在五年前离开,留下不到十人的建筑队和一个烂摊子。任瑶却硬生生将这个十人的建筑队,发展成两、三百人的大公司,资产上千万,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强人。

  在人情练达和感情方面,意志坚壑,任瑶不可能养小白脸。当然,从品味上,他更不相信,有钱有人生阅历的任瑶会瞧上个穷酸小搬砖。

  看出他表里不一,任瑶俏脸笼罩一层寒霜:“你贪小便宜,我念你兄长的情面,只眼开只眼闭无所谓。但这次,你敢打到陆凡的头上。只能抱歉了。你收拾包袱离开吧,以后不要来了!”

  钱工头知道老板真怒了,赶紧跪向陆凡求情:“是我有眼不识泰山。陆凡你和老板求个情,饶恕我这次。我保证不敢了。”

  他索性不顾羞耻,鸡啄米般向陆凡跪叩。

  “那两千块钱,我一定还!加倍还!只要你让老板放我这次,你要我怎么样都行。”他瞧出老板心目里,陆凡地位远比想像的重要,能否留下的关键是陆凡的态度。说到最后,抱着陆凡大腿,鼻涕泪水迸发:“……我家里有老有少,我不能没工作。陆凡,我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别计较我一小人……”

  “抱歉,我也是个小人,没有大量。”陆凡对这种人司空见惯,不为所动。

  围观的人群内心震撼。

  钱工头是老板的爱将,平日仗势欺人,女老板甚少过问。而今为陆凡,女老板二话不说把钱工头开了,真是想像不到啊。

  “这个侍势凌人的货色早就该开了!”

  “以后再不用受他欺凌,不用担忧被莫名扣工钱了。陆凡简直是我们的恩人呐。”

  “看他痛哭流涕的样子。活该!谁让你不长眼,以为个个都像我们一样好欺负呢。踢到硬钉子了吧。真是恶有恶报。”

  虽然不知道任瑶为什么对陆凡恭恭敬敬,以致让她将重头爱将扫地出门的程度,但他们说不出对陆凡的感谢。

  陆凡听着周围议论,感觉好笑:没想到无意中做了一回锄强扶弱,伸张正义的英雄。不过,这货也是奇葩,搞得天怒人怨。见他倒霉,人人拍掌称快,没一人同情。

  “不是我不念你旧时功劳,也不是我不念你兄长的情面。是你不该胡作非为,在我的地盘上肆意作恶。放在往日,我会念旧情,会放你一马。但你作恶到陆凡头上,我就不能再容你。多说无用,你到会计处,结清费用,今天走人。

  钱工头的哀求,并没有让任瑶心软。

  “老天爷。他妈的,我怎么就鬼斧神差的,去招惹陆凡这个小子。我后悔呐!”钱工头哭丧着脸。

  “慢着。”

  “你肯让我留下来了?”钱工头喜逐颜开,看着叫住自己的陆凡。

  “结算费用时,将我的两千块工钱,乖乖给我吐出来。否则,你想安全离开,那是多想了。”陆凡淡淡说。

  “……”钱工头苦脸如哭丧。

  任瑶杏眼嗔陆凡一眼,最终还是说:“按陆凡说的,结算时把拿他的钱交出来。否则,我不保证发生什么。”

  “是。”

  在众目睽睽下,钱工头捂住脸,拖着浑身累累伤势灰溜消失在众人视野。

  “好了,好了!都给我散了。干活的,立马给我干活去。”任瑶见事情结束,挥手驱赶周围的人群:“再围观的,像工头那样,收拾包袱离开。我不养闲人!”

  工人不敢再逗留,细声议论着刚才事情,缓缓散开。

  随着人群散褪,原本热闹场面,变得空空荡荡。不远处,响起电钻的轰鸣。

  “这个处理怎么样?满意不?”

  “不满意。”

  “……”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救那混蛋。如果你不及时出现,就不止扇一耳光而已。”

第02章:美妇老板的照顾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救那混蛋。如果你不及时出现,就不止扇一耳光而已。”

  “嘿嘿。我不否认。他哥是我同学,你弄得太过,我不好交代呐。”任瑶婉然轻笑,不理男女有别,低头钻入他宿舍:“事就结束到这里,你可不能再惹事了。”

  “你有没有兴趣做个小包工头,帮我管管人?”

  任瑶之所以斩钉截铁开掉小工头,除了担心他不知死活,继续招惹陆凡。另外的主因,就是腾出位置,把陆凡更深地套在手里。

  随着任瑶的进入,原本汗酸味的棚内,空气飘荡着好闻的香水味道。

  “没兴趣。”

  任瑶凝着他,见他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只好叹气说:“那算了。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你为啥,呆在我这小工地里,干这些低贱没有前途的活。说为钱嘛,不像。为权嘛,更不是。”

  “谁说我不为钱的?你别以为这样说,我忘了我的工钱。除了那两千块,还剩下半个月的,给来。”

  任瑶笑着拍打一下他的脑袋,说:“别把对钱工头那套,用在我身上。只要你敢做我的小工头,我立马加双倍薪水。”

  “那算了。我还是安份守已做个小搬砖!”

  “……”

  她雇佣陆凡两年多,两人没有一般雇佣关系的陌生。这小子从来“软硬不吃”,没有对她这个老板有过一丝自己是手下的觉悟。

  “你样貌、性格各方面不错,就是事业方面不思进取。你要读个大学、有个追求,我日后招你做女婿!”

  “呵呵。你女儿才五岁,得等到什么时候?如果换你,我倒可以考虑考虑。”

  “我比你大很多,人老珠黄,可别开这样的玩笑。万一我当真,你就麻烦。”她似乎不好意思在这话题说下去,说:“最近工地有些问题,可能要放几天假。你不回家看看?”

  陆凡摇了摇头,缓缓说:“不要试探我的底细,对你没好处。”

  “好了。不试就不试。我不就是想知道你还有没有亲人,订亲了吗。谁没个好奇心。”

  她认识陆凡以来,从来没见过陆凡回过家,也没有见他亲人,或交过朋友。逢年过节,所有人都回家,他却独自留守工地,所以她一直深感好奇。

  许多人领到薪水,憋了整个月,首先第一件事就是成群结队去附近发廊、公园找小姐,发泄发泄!

  但陆凡从来“守身如玉”,可谓民工界一股劲冽的清流。

  有两次,任瑶故意让陆凡跟自己去高级酒楼,找了几个细皮嫩肉的嫩模撩拨他。岂知他始终坐怀不乱,岿然不动。更诧异是,在那种宾客名人如流,高贵瑰丽的高级场所,她这个老板也有些拘谨,更别提没见过世面的民工。岂知陆凡没丝毫的怯场,仿佛去过无数次般。

  她心底有种感觉:这小子是个谜团。

  其实,不仅其它人不知道陆凡的来历背景,她这老板也不知道。

  她器重陆凡,甚至不惜开除小工头招揽他,原因很简单:陆凡身手不凡。

  这事从去年的一个晚上说起,她遇到仇家的报复,被几个手拿凶器小混混在小巷子截住。危难之际,恰好陆凡路过,看不清怎么出手,几个混混就哭爹叫娘,鸟兽四散!

  这一个无意发现,让她如获至宝。

  生意场上弱肉强食,各种势力交杂。她一个女流之辈,如同身处狼窟,有个会武术的在侧守护,可谓价值无可替代。当然,陆凡会武的事,除了任瑶,其它人皆不晓得。

  前个月,这桩工地被本地的竞争对手暗下手段。前去谈判时,她得悉对方有市里一位有名的跆拳道高手作保镖,多个心眼,让陆凡一同前去。果然,在酒桌上,那个跆拳道保镖气势嚣焰,一开始就将他带去三个工人揍趴地下。

  但轮到陆凡时,仅是一个照面,跆拳道高手就捂着肚子痛苦跪地上。

  这次谈判,令她以不费吹之力,就让对方乖乖承诺退出。

  从此,在她心目中,陆凡变得至关重要。

  可以说,只要能留住陆凡,她不惜代价。一直以来,陆凡宁愿搬砖,不要加薪不要提职,让她整天忧心忡忡,生怕有一天陆凡心情不爽辞工。钱工头敢挑衅陆凡,着实犯了她大忌。从这点说,钱工头惹上陆凡也是自己找死。

  木棚内,陆凡赤着上身,皮肤上还有刚冲完凉后晶细的水珠。因为大强度的体力劳动,他虽然身形显瘦,但是肌肉精健,线条分明。自上去,自有一番魅力。

  “任瑶的生意越来越大,从十人的农村小工地,到现在数百人的县城大公司,不断往大城市发展。三年前,我利用假死,才艰难地离开那些势力和争名夺利的纠缠,隐姓埋名在这偏僻小工地。按这趋势,再往前走,难以避免会再重逢。”

  他叹口气,喃喃:“是时候离开了。”

  虽然在所有信息中,他已经“死”了。但是那些巨大势力,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布下天罗地网搜寻自己。只要进入凡尘圈子,会很危险。而且他最近感受到那些勾心斗角的越来越多,和他静心修道的初衷相背离。他需要一处人心和环境俱安静之地,默默寻道。

  “别人只是将搬砖看成枯燥乏味的体力活,但在我眼里,却是最好的道心磨练石,最好的感悟途径。至于赚钱,或者做小头目,只是念头自由的羁绊,我根本不在乎。”

  相对于以前的堆金积玉呼风唤雨,这些小钱小权,早风轻云淡。

  ……

  “以后有钱了,我要像老板和那些有钱人一样,天天鲍鱼海鲜。你们吃过鲍鱼吗?啧啧啧,不是吹牛,我跟老板去吃过一次,那味道是我吃过最美的食品。”

  “那些都是有钱人享受的东西,我们天生穷人命,只能梦里吃得到。每天有活干,有便宜的盒饭填饱肚子,我就心满意足。”

  几个工人蹲在工地边,围着吃着简陋盒饭。

  “陆凡,你真厉害。那个混蛋作恶多端,终于得到惩治,简直大快人心!”

  不知道是知道老板对陆凡的看重,还是驱逐了吸血鬼钱工头,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特别那些婆娘们,看着这个以往不起眼的小青年,那个眼睛绽光,简直是想把他吞下肚子一般。

  这一来,陆凡想像以往那么低调,也是不可能。

  他来这里,就是看中这种地方的不为人注意,安静追寻自己的道。岂不知一闹,又成为视线的中心。

  “听说老板让你做我们的工头,你拒绝了。你为什么不答应?我们都盼着你当上呢。”

  任瑶邀请陆凡做工头的事,已然传开。一个钱工头走了,万一再来个“钱工头”怎么办?他们都是些习惯逆来承受忍气吞声的工人,如同温驯的羔羊,再来一个钱工头般压榨他们的工头可能性很大。陆凡性格低调,又不是那种占便宜的人,他做工头,自然比其它人好得多。

  “我能力低微,不太适合。”

  “你还不适合?你要不适合,那没人适合。”

  “对啊,大家都期望你做头儿,老板又看重你,谁比你合适?”

  诸人虽然不懂他为何拒绝,但明显不相信这个理由。惋惜他错过这么灿烂的一份前途。——一个来自农村没有学历的小青年,能够当成工头,成为老板的代言人。尤其是美丽有钱的女老板的代言人,足以是命运的转折。

  有个年纪大的放下扒得干净的空饭盒,舔了舔舌头,说:“你当工头,是众望所归。如果你怕管不住这帮小子,你跟我说,我保准他们服服帖帖,不给你添麻烦。”

第03章:设计美妇

  诸人劝说一堆,盼陆凡回心转意。

  然见他意志坚决,最终只能作罢。

  “拒绝也好。最近风波太多,当上工头,反而惹事上身,不值当。”

  “怎么回事?当头儿,怎么惹事?”

  “我听到消息,这商品楼建筑许可证有问题,令雇主反悔,我们的活儿随时结束。到时候,大伙不得找工头去?”

  “不是吧?”周围一片沉寂,动作都停顿住。

  “我家娃在等着这桩工的工钱做学费。随时结束,怎么办?”

  “我家老大今年结婚,没有活干,没有礼钱,怎么弄?”

  突如其来的小道消息,如投入平静湖水的石子。

  “老板人脉深厚,神通广大,她没办法解决?”有人心存侥幸问。

  “解决?呵呵。这是有人特意针对老板的。否则怎么可能才开工不久,就无端端出现这种事?总之,老板有麻烦了。”

  “针对老板?”

  “老板的对头!”

  诸人一时间忧心忡忡。能够针对老板的,必然是强大的对头。对方处心积虑,可以预想到此事的复杂和危险。

  “陆凡,你能帮下老板吗?老板倒了,我们全就没活干了。”

  “对啊。任老板这么看重你,你一定要帮他。”

  “……”

  陆凡无言,我一无所知,怎么帮?更别说我是个搬砖的。

  有人稍微清醒一点,说:“你们心急乱投医,咱老板人脉深厚,有钱有势的人认识海了去。她摆平不了,陆凡更加摆平不了。”

  诸人一听,情绪变得无精打彩。

  “你们看,下面怎么来这么多人?”

  “是宏达公司的老板,刘全!就是设局针对我们老板的那个对头!”年长的那位往下扫瞄,看到汹汹人群中一个衣冠楚楚,梳着小背头的男人,面色变了:“你看,在他右面的是雇主。”

  两人领着大批人前来,肯定不怀好意。

  “我们去瞧瞧——”

  工程随时戛然而止,干和不干一个样。这个时候,再没人吃饭,囫囵吞枣扒完匆匆赶去。

  陆凡也随大流,跟随到下面。

  他不想有太多的行为而引人注目,但同伴拉着手腕,只好同行。

  工地前的小开阔地方,人头涌涌。

  “滚远点,挡路了。”

  刘全带来那些手下恶声恶气,不断斥骂。

  工人们见他们一色黑社会模样,来者不善,吓得赶紧往后退散。

  刘全有意杀鸡儆猴,树威给工人看,所以没有去办公楼。

  “全部停工!给我滚下来。”

  “你谁啊,凭什么让我们停工?”

  “凭什么?凭我刘全两个字!谁敢再开工,立马打断手脚。”

  陆凡在人群的外缘,袖手旁观。

  他一个小搬砖,这种大事情,他还没资格参与。

  视线掠过人群中的刘全、雇主,落在俩人身后的一个体型挺拨,长着一双鹰準眼睛的男人身上,略皱眉。

  “没想到这两天担忧成为现实,三年来,碰到第一个旧人。”

  鹰目男人目光恰好从陆凡方位划过,并没太大异样。

  陆凡微沉吟,侧身移到一边:“应该认不出我吧。”

  几秒之后,那个鹰目男人蓦然想到什么,视线急促回转,落到陆凡原先的位置上。此时,有个工人恰好项上,鹰目男人不禁疑惑:“刚才好像看到个熟悉的人。看花眼了?”

  “从今天开始,刘老板就是这工程新老板!”雇主拿着大喇叭高声喊。

  “听到没有?……统统给我停工!谁开工,我弄死谁!”刘全指着楼面几个仍在干活的工人骂道。

  “听到了吗!这桩工程我们老板接管,不想死,给我停手!”

  “再喊一次,谁继续干活,立马弄死!”小流氓抽出闪亮的钢管,狐假虎威。

  工人们被吓得噤若寒蝉,不敢再动。

  “老板来了!老板来了!”一阵骚动。

  “刘全,你干什么?我们河水不犯井水,你这是什么意思?”

  任瑶领着会计和几个管事的,出现在刘全面前。

  “任瑶,我来通知你,这桩活我接手了,麻烦把你的人带走。”

  “你接手?”任瑶疑惑地望向对面的雇主:“夏老板,这是怎么回事?我和你可是签了合同。违反合同,你可要给我双倍赔偿。”

  “任老板,要算违约。是你先违约,怪不得我。我和你的合同中写明,你必须在动工前办好完善的手续。但是你的手续似乎些问题。”

  “夏老板,这个……”

  “你不用否认,我既然来,就知道啥情况。你不是有个工头姓钱吗?手续怎么来的,不好意思,他早一五一十告诉我。”

  “……”任瑶气得紧咬银牙。

  原来姓钱的早成叛徒,后悔放过他了!

  “我们搞建筑的,最重要是工程质量。最忌偷工减料,缺乏资质的工程方。你没有这么大的头就别戴这么大的帽,用偷瞒拐骗的手段,败坏了行业的声誉。”

  “明明是设套让我们跳,他吗的,言正词严放狗屁!”旁边的管事气愤说。

  任瑶神情凝重,对方有备而来,今天要有大事发生。

  “刘全,恕我直言,我们一向河水不犯井水,恩怨并不积深。你处心积虑策划此事,是何用意?就是为夺得这项工程?”

  对方殚精竭虑设计陷阱害她,嘴皮上争论已没意义。

  “同行是冤家,短短数年,你从一个二手小包,发展到今天资产数千万的公司,抢了我多少生意?不将你除去,我迟早被你搞死,所以你怪不得我。你只能怨你疏忽大意,跳入我的饭碗里争食。”

  到达这一步,大局已定,任瑶无力回天,刘全也不遮掩。

  “刘全,你可知道,我和关所长的关系?”

  “关昕?哈哈哈。”刘全似是听到个大笑话,说:“不要说关昕区区个所长,就是你其余那几位,听到我刘全的事,绝对没人敢哼一声。不信,你可以打电话试试?你背后有什么背景,我清清楚楚。”

  任瑶脸色煞白,明白事情比自己想像严重得多。

  “看你如此嚣张,应是吃定我,断定没人救得了我。”她看着对方,掏出手机按了个号码。

  刘全和夏老板也不阻止,而是翘着双臂,嘲笑地凝着她。

  意思很简单:你打啊,你找救兵啊!我就让你打,看看有没有人救得了你?

  手机响了很久,并没人接。任瑶即管心有所料,但仍不死心又拨几个号码。其它人要么不接,要么直接挂掉。

  此时此刻,她才心如死灰。

  刘全所言非虚,这些大人物都知道今天刘全要找她麻烦,避免得罪刘全,全都选择回避。

  “唉,一步疏忽,满盘皆输。商海波伏云诡,步步危险。你这一步棋,不仅虎口夺食得到这桩工程,而我开工以来的投入接近千万,全成打水漂,元气大伤。日后对你再难以构成威胁。”

  不说经济巨大损失及其它,仅是声誉的影响,公司就难以经营得回来,任瑶叹息一声,神情落寞,像老了十多岁。

  “嘿嘿。你这是认输了吗?我说过,没人能救得了你,就不仅是恫吓。”

  周围工人发出一阵骚动。从两人对话看,形势无可挽回,他们要失业了。建筑行业是力气活,非常辛苦。但始终是一份工作,他们许多人正是凭着这份出卖身体力气的活,养家糊口,支撑着家庭重担。

  没有工作,他们怎么活下去,家庭怎么活下去?

  “老板,我们不能没有工作。”

  “这单活明明是我们,白纸黑字的合同,凭什么让他接手?太欺负人了。”

  “他们是摆明勾结坑我们,做到一半工程平白让出来,公司不仅血本无归,还可能面临倒闭……”

  这桩活关乎两三百人的生计,没了,就意味着两三百个家庭陷入绝境。

  对于场中的激烈交锋,鹰眼男人闻若未闻,视线牢牢不舍地扫射四周。由于他位置不显眼,一声不吭,没有人注意到他。

  “难道真眼花了?那熟悉身影是谁呢?”

  他在此地有一定交际圈,碰到认识的人并不奇怪,但是刚才模糊一瞥,令他产生强烈的异样感受。

  仿佛此人非常重要,必须要找出他。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单工程我前期投入上千万,关乎几百人生计,何必赶尽杀绝?我们何不谈判相商,找出个折衷办法?只要不动这桩工程,该付出的我绝对不皱眉。”

  “自然不行。你损失是你的事,这些工人失业是他们倒霉,与我何干。说句心里话,越见你这样,我心里越痛快。哈哈哈。至于钱,我有的是。我只想看你公司倒闭,树倒猢狲散。”

  “你!”

  任瑶算是好脾气的人,仍被气得玉脸通红,转向对雇主说:“夏老板,狗急还会跳墙,我虽然中了算计。但是拼个两败俱伤,这份能力还是有的。莫非你也不肯退一步,要逼我于绝境?”

  她和刘全之间没回旋余地,但和夏老板并没恩怨。事闹大了,受累及的是夏老板。

  如果说服夏老板,没有他的相助,刘全根本掀不起大浪。

  夏老板摊了摊手,说:“任瑶,你一介女流,领着个小队伍发展到今天的大公司,年富力强,我一直很钦佩你。不过这一回,你乖乖认倒霉吧。这事由不得你,也由不得我,全是刘老板说了算。他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任瑶脸色苍白,姓夏的说到这个地步,相当于坦白他是刘全的傀儡,对刘全的旨意只有执行而不敢反抗。

第章:主角出手,威慑全场

  “我这人最喜欢看狗急跳墙,尤其是漂亮的母狗,你跳啊!看能不能咬到我?在这里,我就是皇帝,没有任何人救得了你这公司。你乖乖带着这些老弱残兵,离开这座城市,还算识趣。若是敢留下来,意图什么东山再起,那就休怪我让你财破人亡,一无所有!”

  赤裸裸的威胁!

  看着他狰狞脸孔和嚣张,围观人群人人满腔悲愤,刘全欺负的不是任瑶,而是他们所有人。

  他们早坐同一条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如此肆无忌惮地欺负人,这个社会还有天理?有几个热血的青年工人,甚至想冲上前去,但被身边的同伴紧紧拉住:“在人屋檐下,哪会不低头。”

  种种迹象看,在手续流程中,老板明显被人抓住把柄,所以这伙人才有恃无恐。连老板都无可奈何,他们又怎么反抗得了?

  “难道老天没长眼,让此等卑鄙无耻而为富不仁的混蛋作威作福?”

  “这仅是肮脏世界的杯水车薪。活得越久,见得越多。这个社会,外表灯红酒绿五光十色,很漂亮很诱人,实则黑漆如墨,脏得令人发指。别说什么公平正义,人性最后一缕的伪善早被各种利益剥夺得一缕不剩!”陆凡内心波澜不惊,静观着这一切。本以为眼不见为净,躲在这个偏僻角落,那些令人厌恶的黑暗就会离自己远去。岂知,还是自己对这个世界太抱乐观,对人性卑劣的传染性太过低估。

  “看什么看!你们老板是怂货,你们这些垃圾也是怂货,够胆子就下来我们干一场!没胆子,就滚回工棚收拾好东西,给我走人!”

  刘全的手下拿着武器,嚣张地对着民工催骂着。

  前面的几人,因为气不过,回骂几句,即被他们迎头敲了几记钢管,血流如注。

  同伴被殴,有五六个年青工人看不过眼,冲上去,但对方二三十人,伺候已久,很快就被殴跌于地。

  “操你吗,想找死,我成全你!”

  被殴的青年一阵的惨嚎。

  任瑶见状,骄叱:“住手,给我住手!”

  “你是谁,让我们住手就住手。”流氓笑嘻嘻说,力度变得更重。

  临行前,刘全就交代过,此行不仅收回工程那么简单,主要是闹事,用雷霆手段震慑这帮人。

  “刘全!”任瑶拧首,声音几乎带着哭丧,凤目既喷着熊熊烈火,又带着极端哀求。

  这些工人是她一手一脚带起来,是她的根基。多年以来,如同一个大家庭。这些混混当面殴打他们,如同殴打她孩子一样,她怎么样不心疼。

  如果能硬来,她自然不顾代价地挥手,让几百人工人一同上,将流氓、混混揍趴于地。但是她清楚刘全背后惊人的力量和能耐,这样只会正中下怀。最后不仅赔上一切,这些工人的生命和家庭也随着这个命令而葬送。

  尤其是后面那个如同无事人一直冷眼旁观的鹰眼男人,她曾远远见过一次,隐隐知道此人是自己不可招惹的。

  可以说,刘全敢带着三、四十人前来,而不畏惧工人们的拼命。他手里掌握的力量,对付这些外来工人绰绰有余。甚至可以推测,他恨不得这些工人一时冲动,和他们对打个你死我活。这样,他就有理由彻底埋送任瑶。

  这是悬殊力量的碾压。

  “嘿嘿。看到鲜血和工人的惨叫,心疼了?跪下求我啊!说不定我心慈手软,放他们一马。你跪得高兴,我便让他们打得轻一点。”

  “……我。”任瑶愤怒到极点,但陡可奈何。他明明知道刘全是在调戏自己,以他的心狠手辣,不可能因为自己跪求而放过炫耀武力的机会,但穷途末路,又侥幸着万一他真的心软呢?自己跪下,说不定一个高兴,真的放过那几个工人。

  听着被殴打工人的惨嚎,她内心陷入天人交战。

  “我一个女流之辈,真要在大庭广众下,跪在这个恶人面前吗?”

  围观的人群羞愤交集,但一来胆小怕事,老板都不敢出头,他们更加不敢挺身而出。二来他们预感到,一旦冲出去,因为这个冲动之举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陆凡,怎么办?”看到女老板忌惮刘全,受尽屈辱,旁边年青的同伴忍住悲怒,低声问陆凡:“如果你带头,我他娘跟你出去大干一场!”

  陆凡摇了摇头,场内发生的事情,在他的视线内。

  同伴顿时软下来:“连你也不敢,看来谁也不敢了。”

  他心里面其实还有句话没有说出来“枉老板平时看重你,到了紧要关头,你和其它人一样,俱是明哲保身,老板真是看错人。”

  “我们被人家欺负到这个地步,你就置身事外,就不管不顾吗?”右面原先那个年长的同伴忍不住。

  “黄叔,你别难为陆凡。他和我们一样,是个小搬砖,怎么管?以老板的能耐,在姓刘面前,都受尽侮辱,陆凡能怎么办?冲出去和他们拼命?如果行得通,老板早让我们冲了。……刘全恨不得激怒我们,让我们冲出去拼命,把事情搞大,到时倒霉的就不止老板,后果一发不可收拾。所以老板一直忍辱负重,任由侮辱。”

  “唉。你没看到吗,从刘全领人前来砸场,都报警半个小时,公安迟迟没有出现。……这座城市刘全算半个皇帝。他早早设了局,没人能救得了老板,没人救得了我们。虽然无法接受,但这就是现实。”

  年长工人重重一拳砸在墙上,悲愤说:“弱肉强食!我们这些安守本分的人,永远就只有受那些恶人的欺凌。”

  说完,转身离去,再不忍目睹这心酸一幕。

  几个同伴一同离去,只有开始说话的那位和陆凡留在原地。

  “陆凡,对不起。我们一时愤怒,又无力相助,病急乱投医,所以对你期望不切实际了。”

  “你有没有纸笔?”

  “纸笔?”同伴有些愕然,遂即全身上下搜索一下:“笔有。但纸……”

  他在兜里摸索出一支旧得发白的蓝色旧圆珠笔,递给陆凡。

  “香烟盒也行。”

  陆凡在将笔帽含在嘴里,在撕下的香烟盒上写了几个字,折好。

  “这张纸条递给刘全身后那个鹰眼男人。记住,不要让老板和其它人看到。”

  说完,转身缓缓离去。

  “……”

  同伴接过纸条,一头雾水。“将它交给那个鹰眼男人?”

  他远远观察半分钟,才找到鹰眼男人:“这人是谁?貌似一直没说过话。陆凡认识他?如果是交给刘全,还有最后微弱的希望,交给一个手下,有什么用?”

  犹豫之中,他还是朝那男人位置走去。

  走到半途,好奇心萌发,悄悄地揭开一条缝,字条上四个字:“适可而止。”

  “什么意思?连名字也没留,想凭这四个字让人家适可而止?”他哭笑不得,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人家连你是谁都不知道,能听你的话?

  一时间,脚步停顿下来,他不愿意送这种弱智的幼稚纸条,万一别人认为是自己写的,得不偿失。

  “算了,信你一回!”他思忖再三,最终重新迈开步伐。

  鹰眼男人背负着手,半眯着眼,并没关心眼前局势。刘全和任瑶的恩怨,和他没有关联,但因为欠了刘全一个人情,他才趟这混水。

  在他的预算中,任瑶识趣还好,若然敢闹鱼死网破之类,那他就将任瑶拨根而起。

  就在此时,他接到一张纸条。

  纸条由烟盒皮所成,只有四个字:适可而止。

  并没署名。

  那个送纸条的伙伴早溜入人群之中,废话,要是对方误认为字条是他弄的,不断腿也得断手。

  他躲在人群忐忑不安地观察鹰眼男人的反应,心道:“你要找就找陆凡,千万别找我,冤有头债有主。我只是个送条的,不关我事。”

  他不相信凭一张无名无姓的小纸条,这男人即乖乖听命令,又不是神经病!

  “他看纸条了。果然,看完就生气表情。妈的,幸好我溜得快。要不我惹祸上身了!陆凡呐,我脑残了,怎么就鬼斧神差信你呢。咦,他这又是什么神情?似……似乎看出什么特别东西。”

  鹰目男人第一遍浏览纸条,就像看到一条垃圾内容般,脸上没什么变化。然正揉成一团准备扔掉,神情一变,再次打开,片刻之后,眼神发生明显变化。

  “果然不是看花眼。”

  他举首环顾人群,想寻找递纸条的主人,但最终并没找到。

  被围殴工人的惨嚎声依然不绝,由于后面又有几个工人跳了出来,所以地上躺了一片。

  任瑶玉脸一阵红一阵白,内心挣扎,既想跪下,内心又实在受不了此等侮辱。

  对方的人,皆嘴角撅着讥笑看着她的迟疑不定。

  “跪啊!要想刘老板放过你,快跪啊!过了时间,可没这个店。”

  “你也不知天高地厚,竟敢伸手进刘老板地盘抢吃。自作自受。”

  刘全趾高气昂,盯着这败军之将,嘲笑说:“你有什么斤两,我一清二楚。在我眼里,你就和坨泥巴一样,我要把你揉捏什么形状,就什么形状。你只有受虐的份,没有一点还手之力。”

  “即使你是女人,我让你跪,你就得跪!没人敢阻挡!”

  “凡事适可而止。”有把声音从后面传来,说:“刘全,让你的人停手。”

  刘全怔愕,目光朝后面的鹰目男人望去。不仅他,任瑶和周围的小头目视线全投向鹰目男人。

  “标兄弟,你说什么?”

  鹰目男人并没将他们惊诧放在心内,淡淡说:“让你的人停手,将这桩工程还给任老板,此事到此为止。”

第05章:遇到贵人

  “什么?”刘全瞪大眼珠,凝向他。

  鹰目男人不再理他,迈步向任瑶,说:“任老板,此事有所得罪,万请见谅。”

  任瑶全然懵逼状态,怎么回事?我听错了?这位怎么像是要帮我?我虽远远见过他,但人家不认识我啊,怎么会帮我?

  “同样的说话,我不想说第二次。”鹰目男人冷冷朝向刘全。

  这一次,任瑶听得一清二楚!对方真的是出手帮她!她脸上掩饰不住的心花怒放,别人不知道,她却清楚此人来历非同一般。这样说吧,如果她和刘全同是商潮搏杀,将建筑行业当饭碗,这位完全是另外一个层面人物。即使是刘全,也要仰他鼻息。

  “老天可怜我,所以让我遇到贵人!”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何相助,但穷途末路得到这样人物的出手,是天大运气。

  刘全目瞪口呆片刻,看到鹰目男人不像说笑,怔怔问说:“天标兄弟,能否说出原因。凭什么放过他?”

  “没有原因。”鹰目男人回答得淡然说:“不是放不放过,而是此事到此为止。明白吗?”

  他的意思显现是说,刘全不要再贪墨这桩工程,原先是谁就是谁的。任瑶不再追究,而你以后也不能再纠缠。

  刘全一脸无言,这爷不认识任瑶是肯定的,更谈不上有交情。怎么突然间态度逆转,帮起任瑶?以任瑶的薄弱底子,自己也能摆平,不可能让这位忌惮?

  “纸条!刚刚有人给了他纸条!”他神情一振,终于想起什么。

  这位态度转变,正是从接到纸条开始。也就是说,纸条的主人才是林天标忌惮与屈服的人,而且那个主人一直在旁边。他在商浪海勾心斗角多年,瞬间就推测出怎么回事。一时间不寒而栗,能够令林天标这种人物置自己情义不顾,当众急着转变态度,可想而知此人的巨大来头。

  他神情无变化,但心底急转:“妈的,我明明查过姓任的女人,身后都是寻常之辈。怎么还有大人物查不出来!”

  “恩。既然天标兄说话,我自然给面子。而且我和任老板怨隙也不深,之前算是开下玩笑。在此,向任老板赔个罪。请任老板大人有大量,不计较我的无礼。”

  想通前因后果,刘全强压心中畏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堂而皇之先道个歉。

  这番彬彬有礼的态度,令到天标也是不得不佩服此人心思机敏快捷,短暂间则猜到发生什么事情,不愧在人情世故翻滚多年。他还担忧这货继续恃势凌人,自己要来个割臂断义,敲打敲打他。

  如果说天标态度反转,还勉强能接受。

  刘全翻天覆地的突然改变,不论对方,还是已方俱是感到不可思议。尤其是由始至终被当枪手的夏老板,刘全要置任瑶于死地的心思,没人比他清楚,形势上任瑶没有一丝反转的余地,可谓是胜利早在掌握之中。

  眨眼之间刘全判若两人,不仅饶过任瑶这囊中之物,还率先道歉,强烈透露出冰释前嫌的意思。

  这转变的幅度实在惊为天人。

  但他很快清楚大概,刘全态度转变,是因为林天标这个厉害人物的转态。而林天标突然的转变,则明显因为对面出现某个厉害人物。

  登时,他哪敢迟疑,刘全都卖队友了,自己再不补锅,祸就全甩自己了。匆忙上前说:“刘老板说得对,不打不相识。我、刘老板和任老板之前都有所小误会,大家是生意人,怎么可能没经历误会?小小风波而已,不如如粉笔字抹过就算。大家一同赚钱,互相扶持,才是正道。两位都不是鼠目寸光之流,我相信以后定会精诚合作,成为真正朋友。”

  刘全打哈哈:“夏老板说得是。”

  全场哗然,全场面面相觑,无法理解这荒诞场面。

  那些殴打民工的流氓赶紧停手,尽管他们对于形势走到这一步感到莫名其妙,但老板急转态,他们自然不敢乱来。

  任瑶和他这边的人,懵了,彻彻底底懵了!他们大多不知道天标的背景,更加没人看到递纸条那个动作。所以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但有一点却是明白不过:劫难闯过了,饭碗保住了。

  在山穷水尽的绝境中,他们以为没人能救,必死无疑,竟然柳暗花明,莫明其妙熬了过去。

  “这是哪位神仙保佑我呐!”

  “剧情太不按常理走……怎么会这样子?谁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对方明明一副斩草除根的狠劲,把我们压得喘不过气来,怎么忽然间就慈眉善目,把我们当成朋友呢?吗的,这尊重客气的劲头,谁看得出刚才还一副置我们于死地的面目?”

  诸人一阵阵感慨,只感到世事恍如隔世。

  “当然。成为朋友,蛋糕才做得大。同舟共济,一起赚钱!”虽然对方换上软弱态度,放低身位,但任瑶没有自大到,敢对方硬碰硬。两者的力量不是一个层次,而且对方还握自己死穴。在子里混,日后少不了相逢,和刘全这种人物成为朋友,比成为仇敌好得多。

  “任老板虽女流之辈,但肚量之宽容让许多大男人汗颜,一看就知并非池中物。我林天标就厚着脸皮,求交个朋友。”鹰目男人笑涔涔上前,向她伸出大手。

  任瑶尽管历经不少风浪,但依然震撼不过来。这位是谁呐!是站在本地顶层的人物,她平时只能远远的仰望,哪敢奢望结识?而今,他竟亲自伸手过来,说要和自己交朋友!她已经无法按捺自己的狂喜和激动,急忙忙伸手:“林爷好。”

  “既然是朋友,叫我天标即可。其它称呼则见外了。”

  “是,是!天标兄。”任瑶竭力压制心神。

  “这次因祸得福了!我任瑶竟然结识了林天标!还以为今天我要家破人亡,一无所有,岂知因缘际会,走入本地的顶尖圈子!……这运气好得,我自己也不敢相信。”

  陆凡的那位工友在人群中满额角的黑线,内心惊涛骇浪,陷入无穷无尽的震惊浪潮中。刘全及林天标的前踞后恭,他目睹无遗。小纸条的到来,完全改变形势的格局,令到这些嚣张而高高在上的大佬,瞬间温驯如绵羊,噤若寒蝉。

  仅一张小纸条的威力!!

  连脸也没见到!

  就能给这些大人物,造成如此大的震慑!

  “我草你娘哩,陆凡究竟是何方神圣?娘的,太变态!之前他低调内敛,来历讳莫如深,岂知如此大来头?我们这小工地,竟然隐藏通天人物!”

  看到任瑶一头雾水,通红的玉脸尽是掩饰不住的喜悦激动。

  他恨不得冲上前去,告诉她真相,说工地藏了位大人物,是大人物救了她,救了所有人!

  那个人就是陆凡!

  但转而想起,陆凡之前叮嘱他递纸条时,不要让任瑶和其它人看到,明显是要保密。再加上之前他来历从不向外人透露,种种迹象表明,这种大人物不喜别人知道他的秘密。自己要对老板说出真相,岂不是坏了他事情?

  现在,即使是得罪天王老子,他也不敢得罪陆凡。

  “保守这样激动人心的秘密,简直是酷刑呐。”他几乎流下痛苦的“泪水”。

  一场本该血雨腥风家破人亡的闹剧,最终以皆大欢喜的局面结束。虽然有数位工人被殴打,但工程终于稳固到手,原有的隐患消失,工人的饭碗得以保存。最重要的,还结识了林天标。

  算是愉快的结局,赚了的结局。

  热闹曲终人散后,任瑶仿佛感觉活在梦里,发生一切不真实。

  她叫人医院看伤,医院不惜医药费,让受伤工人康复。一边黛眉浅凝,思索着其中的内情。

  事情过去两天,那些被殴的青年皆是轻微伤,很快康复回到工地。

  任瑶苦思冥想,依然想不通怎么回事。唯一解释,是林天标在其它地方认识自己,而自己不知道。所以他挺身而出,给自己解围。

  “我任瑶遇到了贵人。”

  她到工地检查一轮,看到工人得悉工程没问题,干得特别带劲,亦是心情欣然。

  到楼下,包里的手机响了。一看电话号码,眼睛倏地变大,表情兴奋起来。

  “林天标竟然给我打电话了?他说要结交我,我还以为是说说。”她有些不敢相信!

  “……到我这里找个人?天标兄,你要找什么人?”任瑶搁下手机,怔在当场:“我这里有什么大人物,竟然值得林天标大费周章打电话我!!”

  任瑶没想到,和林天标一同前来的,还有个从来没见过的年青女人。林天标在年青女子身边,恭恭敬敬,没有半分上位者的往昔威严。

  “据我所知,本市没人敢惹林天标。他对年青女子如此恭畏,年青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她不敢再往深处想,转而满腹狐疑:“我这小地方何时藏龙卧虎,隐藏了大人物?我怎么不知道?”

  接而下一瞬,脑海莫名弹跳出一个名字:陆凡!

第06章:不死玄鹰

  “不会。一定不会!这小子怎么可能和这等层次的人有交集?不可能!”

  “叶小姐,这是我家工人的名单。您看在不在里面?”

  晶玉的葱指接过名册,叶小姐眸子仔细落在名册上。当目光浏览到最后一行的“陆凡”,眸子蓦然划出一缕轻微的喜色。

  “带我到这个陆凡的住处。”

  “陆凡?”任瑶愕然,这小子真的是你们大费周章要找的“大人物”?不可能呐!这小子在工地两年多,从来不出外招是生非,怎么是他?

  “好的。”任瑶走在前面,心在嘀咕,不敢违逆:“工地又脏又乱,叶小姐小心些。”

  年青女人并没理会她,只见她对林天标低声几句,林天标顿时拿出对讲机。紧接着不到一分钟,周围车辆鸣动,数十台悬着黑色账篷的卡车嘎然而至。

  令任瑶花容失色的是,每辆车的账篷一掀开,露出十多个黑衣长裤,手执枪械的青年。从那整齐俨然的冲劲和精神劲儿,迅猛而有纪律性,绝对受过严酷的训练。

  林天标一挥手,如水银泄地,黑衣人瞬间团团将矮棚包围。在高处,还布置狙击手警戒监视。

  可以说,工棚里真有要找的人,即如笼中鸟,插翼难飞!

  “女人到底何来历?难道她不怕惊动政府力量?”

  住在工棚里的民工以为老板什么仇家上门,面色惊惶跑了出来,看到周围情况想逃又不敢逃。

  “没事!别看热闹,都回宿舍!”任瑶高声将人赶回去。林天标有交代,要严格保密。

  她心里好奇不堪:“陆凡”是女人要找的大人物?我一直朝对他吆吆喝喝。这祸岂不是闯大了?不会!绝对不会,他穷小子一个,绝对没有如此大能量!”

  再说,他有这么大能量,为何还在这小工地,汗流浃背搬砖头赚钱?

  “在这里,一人单间。”

  年青女人点点头,说:“多谢任老板的帮忙。你们止步。”

  她一说完,十余个精劲黑衣人要塞团团隔开。和外围岗哨不同,嗖嗖嗖,这些精锐级黑衣人齐刷刷把手里的枪械上膛,严阵以待,如临大敌。

  “……”

  任瑶一介女流,何曾见过此等场面,面如白纸。

  心底只盼望着:“陆凡千万别是女人要找的人。否则,恐怕会把我这个收留他三年的老板也连累上。”

  这架势,女子前来寻仇的机率高些。

  据她所知,在华夏国的国家机器和政权之外,有一些特殊势力。它们培养的势力,足能和地方政府相提并论。只要不太过份,地方政府拿他们没有办法。

  年青女人应该出自这种势力。

  “终于来了。”

  “不愧堂堂的‘玄鹰’,三年来,竟然委身在工地做个低等民工。这份忍耐力,佩服佩服!”女人见到里面的人,声音露出喜色,完全没有先前的高冷。

  屋内杂物横阵,狭窄而凌乱,散发臭哄哄的汗味。

  灯光下,陆凡赤着结实黝黑的上半身,穿着裤衩躺在板床上,看着一本小漫画。目光全然无视进来的年青女人。

  “几年不见,你样子变了不少。说真的,你这打扮,如果没有这浑身的臭哄哄汗味,会很让人心动。”

  “哦,是吗?臭男人,不臭哄哄,怎么算男人?”

  陆凡将小漫画搁下,横瞟一眼。

  女人来到床畔,弓着上身一副好奇地探过来看他的书目。幽香的长发盘结起,最上的领子不知何时脱开,令人眩目的雪白映入眼帘,产生一种令人犯罪的诱惑。

  “你想打破我的道心?”

  “嘻嘻。我有些好奇,在这全是大老爷的臭棚子里,你是否早戒除女色……”

  陆凡嘴角浮出冷笑,如果任瑶在场,就发现此时的他和往常平庸而不起眼的陆凡判若两人。

  只见他大手从女子领口伸入:“弹性不错,没有填充矽胶。”

  “嘤嘤嘤……”

  然而在下一瞬——

  陆凡钢箍的手陡然一反,扼住女人的雪白咽喉。另一手“滋”一声从她脸上撕出一张人皮,露出一张更娇美的脸庞和长发。

  “你?……我就知道,只有你和你背后的人才能打探到我的行踪!几年不见,你踏入丹脉境,祝贺你。”

  “不愧毒圣的最强拍档,一出手,我毫无还用之力!”她瞪着眼,打量一阵,深吸一口气:“——你终于突破到传说的‘抱丹不殆’!”

  在数千年神秘的国术体系中,共分内劲、丹脉、抱丹,炼鼎四大体系。

  内劲又分为明劲、暗劲、寸劲;丹脉则为分为初、中、巅峰三个小境界。抱丹体系则分为启丹、拓府、不殆三段。越往上,人数越少。在数千万的修武者中,大多被阻挡在门槛之下,进入“内劲体系”的暗劲算得难能可贵。

  “抱丹”以上者,简直凤毛鳞角。

  三年前,陆凡凭着“抱丹拓府境”,横扫中外强者、联盟,被品评国内万千武者而著称的第一榜,国术界最权威的榜单,“天武榜”排入王者前十。现今进入“抱丹不殆”,按最新的数据,足稳稳进入前三。

  “抱丹体系”之上,还有“炼鼎”。然近百年来,“炼鼎”已无出世。再强的老怪物,难敌天理规则,难以长生不死。可以说,抱丹不殆境属于当世顶尖之列。

  “……圣鹰组合,一圣一鹰,天下无双。当年,令地下世界闻风丧胆,被誉为永恒的最强传奇。直至现今,依然是拥趸最多的最强组合!”女人面目被揭破,性命被掌控,没有一丝惊慌,反而更显淡然。

  “可惜啊。三年前的劫难,天下人以为你死了。没想到你是金蝉脱壳,借机隐姓埋名躲在这偏僻小工地。剩下的‘毒圣’到处为你复仇,可惜独立难支,面对联盟的阴谋算计和合纵连横,最终惨死”

  “如果有你在,圣鹰联手,那些阴谋大师、跳梁小丑再多,胜负依然难测。”

  “他……他死了?”陆凡神色划过难以察觉的失落。须臾,叹道:“死了就死了。在那条道上混的,再风光,也逃不了这结局。”

  他心中还有一句没有说出口:其实,以前的玄鹰也死了。

  女人一直盯着他的脸,见他波动的心绪瞬间静止,微微失望。

  “说出你目的之前,先说明一件事:——我不想和过去再有联系。”陆凡松开手。

  “看来你金盆洗手的决心很大。看到你如此坚决,我为你深感高兴。”

  “有话直说,我耐性有限。”

  “有人叫我托信给你,请你保护一人。恩,我只是转述,答不答应由你。以你的能力,一只手就能将我杀死!所以不用怀疑我在威胁你。”

  “谁?”

  “毒圣。”

  陆凡闪出一缕落漠,然很快消失:“我讨厌这玩笑!”

  “我认真的,——这是他留给你的信。”

  陆凡接过,信封是开启过的,取出信纸,熟悉的笔迹浮现于眼前。最后面一句话,留有两人才明白的暗号,——信不是伪造。

  “……我知道你会答应。”女子将他表情看入眼内,媚笑着道:“这是你的经费和新身份。恩,你的来历只有我知晓。”她将一个档案袋递给陆凡。

  “以你身后势力,办这事绰绰有余,为何满世界找我?”

  “信是交给你的,我怎么知道毒圣是什么意思?”女人叹息一声,说:“再且她所在的城市,是那个人的地盘,我爱莫能及。”

  “嗯?”陆凡久久凝着她的眼睛,须臾说:“原来,你们是想我接触他们。或者说,借刀杀人。借我的手,除掉他们。”

  女人知道瞒不过去,索性坦然:“我也不打算瞒你,更不勉强你。只告诉你毒圣之死,他们有份参与,除不除掉他们,没人管得了你。”

  “好算计!呵呵!不愧是心机过人的‘多面蝎子’。”陆凡一把推开她,缓缓说:“各种阴险残忍,我麻木已久,早已不知仇恨为何味。我只完成我的任务,不管其它。”

  “你别以为任务简单,根据我的情报,很快有厉害的势力,找上你保护对象。当然,他们也可能到场。”

  “……”

  “以后别让我见到你!”陆凡接过档案袋,缓缓做个请客的手势“呵呵,我倒期望不久能见你再展神威,大杀四方,让那些追杀毒圣的各大联盟、强者寝食难安!”

  “啷呛”,清脆的关门声,屋内回复宁静。

  “三年了!终于要离开。”

  陆凡将信封放在铁床上,赤着上身,盘膝而座。他并不想再重回那个尔虞我诈的世界,这里安谧宁静,适合悟道,他已然习惯。但可惜,他必然要离开这里,这个女人能找到来,说明他行迹暴露。

  ——不离开这里,只会有更多人前来。

  三年与世隔绝的故意躲避,习惯了角落深处的无人注意,最终依然无法避开那些神通广大的势力。

  “——玄鹰”在三年前那个血肉纷飞的黑夜已然死了,不再存在这个世界。

  “地下世界?”抱丹不殆“?呵呵,坐井观天的地下世界!多么荒唐可笑的岁月,多么滑稽幼稚的那个我!经过三年前惨烈的死里逃生,我才知天外有天!”

  他闭上双目,双手抱寄于腹,轻轻摇头:“这个世界上,还有不可解释的能量!”

第07章:护花军师

  良久,陆从一种满足状态睁开眼睛,借着微弱的霓虹灯光,他打开里面资料。

  “詹薇!”

  “职业:家庭主妇。丈夫性格暴唳,夫妻不和。”

  资料上有一张生活照,照片的背景是翠绿草地上。一个皮肤白皙的女人,穿着紫色连衣裙并膝坐在青绿草地上,黛眉樱唇,曲线浮突的身材如饱满桃子,成熟而诱惑。

  “狐媚之体?”陆凡落到她眉宇间红印时,神色诧异。

  谓狐为魅,传说具有狐媚体质的女子,天生媚惑气质。一举手一投足,对男人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力,令男人魂牵梦绕,欲罢不能,甚至产生幻境。这种体质,极端罕见。普通人不仅看不出,连听说都没听过。

  “毒圣有何用意?”

  陆凡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摇了摇头。

  对于他的请辞,任瑶自然万分不舍。这也废话,好不容易碰上条惊天大腿,一旦抱上,本地任意横行,没人敢惹。好死不死的,还没来得及抱,就擦肩而过,谁舍得?

  “这样吧。我许你半年假期。半年内,你随时回来,这里都欢迎。”

  “也好。”

  陆凡本来想知会她而已,看她诚挚的挽留,还是点了点头。当然,也只是口头答应,回不回来只看机缘。

  半夜时分,陆凡收拾下简陋的行李,消失在这千疮百孔的工棚。

  此地离东海市并不远,坐三、四个小时的动车即达,对于过往餐风宿露的他,轻松寻常。

  他曾经最艰难一次任务,独自一人,从华夏国西疆,三个月不分昼夜的疯狂跋涉,穿越邻国印度、巴基斯坦等数个国家,进入阿富汗,千里奔伏将地下世界最有名的部落首领“阿肯墨狼”亲手绞杀!

  那一次,他身上留下十三道长长短短疤痕,以及残留至今的两个弹孔。

  车窗外壮观的山景一段接一段,连绵起伏。陆凡目光投落“丈夫性格暴唳”这段,略皱眉,将档案袋收好。

  “所嫁非人,半生悲苦。……毒圣命运不堪,他这亲妹也好不了多少。”

  陆凡所坐的是个小包间,四个躺座,只有他一人。包厢票价是外面的两倍,但包厢里能隔绝外界的接触,减少和过去人事的相遇。所以,陆凡出行尽量多坐包厢。

  “喂,和你说个事。能腾出包厢吗?我给你双倍钱!”

  这个时候,进来两条人影,一个是十六、七岁的少女,一个是鬓角发白老脸疲倦的老头。

  “和我说话吗?”

  “你是聋子吗,包厢就你一人,当然是和你说话。”

  “既然包厢只我一人,位置足够,为什么还说胡话。”

  少女语塞,撅着小嘴说:“你还挺大火气。我不是说了吗,给你双倍赔偿。你这人穿得脏不拉叽的,赚点钱不容易,外面普座也不错,有免费车坐还赚钱,多少人求之不得。”

  陆凡呆在工地三年,身上难免蕴含底层人民的形象和衣着。此趟他也并没有过多打扮,再加上旁边老土的红白蓝行李袋,难免给人一股浓郁的土老冒味道。

  少女一边说,一边这掏出一垫红色钞票。

  陆凡买的包厢车票五百元一张,少女掏出一大叠,千元还有多。数也不数,塞在陆凡手里,说:“赔偿给你,好了,给我们腾出地方吧。我们不习惯和陌生人共坐一个厢间。”

  关键陆凡身上有一股老土味,让她很不舒服。

  陆凡顿觉滑稽,他扫一眼后面的老头,停留在对方的脸上一刻。

  “小妹妹,我不需要钱,座位我也不腾。你可以尝试到其它包厢找一下。”

  “谁小妹妹了?我今年十七,比你小不了几岁。……你这人怎么不讲情理。我们都愿意双倍赔偿,还故意为难别人。”少女气鼓鼓的。

  “……”

  “莹儿,别胡闹!”老头板着脸,咳嗽一顿后,露出歉色说:“小伙子,这女娃自小养尊处优,受宠惯了,不懂礼数,失礼之处敬请原谅。”‘

  “无妨。”

  “小伙子,莹儿心急,行事口不择语。还是由我来说,这包厢宽敞,的确能容纳四人。让你为我们腾出空间,确实不礼貌及强人所难。但我们有难言之忍,请小哥看在我一把年纪上,行个方便。至于赔偿,我们给你三倍……”他前面的话虽说得客气,但只是给陆凡个下台阶。

  有钱能使鬼推磨。陆凡矢口拒绝,是因为莹儿刺激到他敏感的尊严。赔偿增加到三倍,将近两千块,言辞又比之前客气。坐一趟车,收获近普通人大半月工资,他才不信陆凡这种穷人能禁受如此诱惑。

  从这点来看,少女坦率的心计和脾气,在这老狐狸面前,宛若纯洁的小绵羊。

  陆凡摇了摇头:“你们还是到其它包间尝试一下。”

  “你……你这人好貌好样,怎么如此难说话?”

  “小妹妹,钱不是万能。比起你来,我说话很好听。”他不理对方,将行李收放一侧。

  老头诧异半晌,终于拉着少女转往其它包间。

  “你俩不方便,我自然看得出。你和我在一个包间,我也不方便。”陆凡叹了口气,闭目养神。

  过了五、六分钟左右,爷孙女霍然再出现。

  “怎么?没人愿意腾?”陆凡愕然,他本来以为摆脱这爷孙女,岂知兜兜转转还是回来。

  少女气鼓鼓瞪他一眼,将漂亮行李箱塞进椅底:“这个社会,就是因为你们这些自私的人不懂尊老爱幼,而纲常败坏。”

  “……”陆凡无言,对方不知是否骄宠惯了,造就霸道性格。

  两人应该碰了不少的灰,老头也没原先的好脸色,只道:“恩。”

  “看你们样子,似乎来自有钱人家。这趟动车有黑卡服务,如果两位有黑卡,乘务员会想尽一切方法为你服务。就不用和我这个穷人共处一室。”

  “你竟然知道黑卡?”老头在少女的搀扶下坐落,有些意外。

  “爷爷,黑卡是什么?”

  “黑卡是华夏国十大家族联手和国家银行担保的一种特殊贵宾卡,持有者相当得到十大家族的名誉担保,在国内任何一间十大家族的商业场所、国家企业,除了消费和货款无需任何手续,任何方面都享受最优先和优惠的贵宾待遇。它最厉害一点,在国内任何一个地方,能调用十大家族的顶尖服务。”

  “这么厉害?”少女瞪大眼珠。

  “当然。十大家族是华夏国顶尖的十大势力,个个是只手遮天的巨挚,产业遍及国内国外,它们联手担保的贵宾卡,待遇可想而知。据说,有一次有位持卡者孤身在南漠的无人区,围困峭壁于半个月,绝望之际启动”黑卡“,十大家族立即调动人力、物力派谴上数十台直升机和军队搜刮,最后获救。”

  老头大为感叹:“只是,黑卡的数量全国只发行一千张。除了十大家族的核心人物,流传于外无一不是华夏国的显赫权贵。普通人别说拥有,连听说也没听过。可以说,持有黑卡,除了各种普通人难望项背的顶尖服务,更是一种身份莫大的象征。”

  “回去后,我去求父母给我办理一张。”少女充满羡慕。

  “呵呵。你想得简单,黑卡用钱买不来。十大家族认为你对你们有好处,或者你成为赦赦有名的大人物,他们才邀请你。据我所知,你父亲几年前好艰难才托关系搞了一张,如获至宝好长一段时间。可惜只能本人使用,给你也没用处。”

  “小伙子,你能知道黑卡,见闻广博嘛。”老头笑呵呵,对同他一个包间倒没有刚开始排斥。

  “略有所闻。”

  “哼。他肯定偷听回来。”少女气呼呼说。

  “可惜我身上没有。老头我要有这本事,早调用私人飞机了。别说我,整个动车,也没有人有此等资格。”

  陆凡再次半闭眼睛,“黑卡”他身上就有一张,然而却不想用。他之所以无端提出“黑卡”,只是个小测试,看看俩人和不想见的一些势力有没有关系。

  “小伙子,你干什么的?”或许是感觉陆凡不像一般年青,老头忽然主动和他聊天。

  “算命为生。”

  “算命先生?”叫莹儿的少女有些诧异,随即嗤之以鼻说:“唬人吧。你年纪就比我多一点,还算命?对了,看你口齿尖利,又故意装逼说什么黑卡,肯定是个小骗子。”

  “莹儿别乱说话。”老头礼貌制止孙女,但心里也把陆凡当成江湖骗子。所谓真正的占卦术士要不胡发皆白仙风道骨,要么温和老练,从年纪、衣着,他的形象都差距太大。

  “你不信?”

  “当然不信。”少女小脸一板,霍然坐在他对面:“要不你帮我算一卦,考验考验你,看准不准。”她好奇心上来,黑睫毛一眨一眨,伸出小手掌:“就算姻缘,看看什么时候遇到我心爱的人。说好了,只能看掌,不能接触。否则,我报警说你轻薄!”

  “别胡闹。那有女儿家没脸没臊,随便问这个。”

  莹儿嘟着小嘴:“他不是算命先生吗,我要当面揭穿他的真面目。只要他有一言不对,我就报警!”

  “……你命宫粉艳渐泛,本是桃花命相。只是处于含苞未放的阶段,若要桃花提前绽开,只需我给你写枚”九紫星光符“,日夜携带,你的白马王子就会到来。”

  “九紫星光符?”

  “恩。又叫桃运符。”

  陆凡随手取出纸笔,画了几个符结,递给她。

  莹儿本来是严肃提防,但首次遇到算命画符的,一时间忘记之前对陆凡的不快。欢天喜地接过,老头不禁皱上老眉,从这种哄人小手段,更加断定陆凡心术不正,是江湖骗子。

  “看来老头你也不信?不如我给你看看如何?”

  “哦?”老头心中冷哼,我活了大半辈子,什么骗子手段没见过。你哄小女娃和乡下婆娘的雕虫小技,还想用到我头上?

  陆凡端详他的脸部片刻,一字字说:“我看你印堂悬针明晰,必大难在即。”

  老头浑然一震,瞪大眼睛凝向他。

第08章:动车上的神仙

  陆凡却不再理会他,躺回座椅,闭目而睡。

  “爷爷,他……他……”莹儿却惊叫起来,浑然忘记一开始的高高在上和刚刚的责难,难以置信地指着陆凡:“他真的会算命!”

  良久,老头终于从震惊状态苏醒过来。

  “请问大师,大难可有化解之法?”老头口吻全然改变,连称呼也改为“大师”相称。

  “对对对,大师,你快救救我爷爷。”

  两个月前,老头预感到身体有变。尤其每当夜晚降临,体内好像有一股僵直之息涌动,胸口以下失去知觉。调来省级的顶尖医学专家,都查不出原因。后来通过人情,请来一位大名鼎鼎的老中医,才查出他体内有某种邪物。但只是查出邪物,并没法确实邪物是何种东西。老中医能做的,只是开出一些昂贵药方暂缓痛苦,并没有医治和缓解体内的发展。

  按那位老名医所说,以他的能力,查出邪物是最尽限,要将邪物驱褪,他没能为力。他推断,老头再多只有不到两个月寿元。

  这位名医服侍省级某位特别领导数十年,在医坛被誉为华佗圣手。连他都自认陡可奈可,基本上判定他的死刑。

  他心底也认命,活到这个年纪,对死亡也有心理准备。家族外敌重重,内部矛盾极多,他不想撒手西归后,家族分崩离析,随着他离去而崩溃。他此趟回去,是交代后事。

  但不想到,在回归途上,突然出现曙光。

  人都有求生本能,他心底那缕熄灭的求生欲望,重新点燃起来。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若有化解之法,自然会出现。若无化解之法,自然不出现。”

  陆凡说完这句话,任由对方相询,再也不答话。

  他自然不会算命,但是作为“毒圣”的曾经军师,和“毒圣”相识多年,对毒物的了解不啻半个“毒圣”。从甫一照面,他一眼瞧出老头中了慢性剧毒,而性命垂危。

  而且中的什么毒,以及老头让他腾出房间的缘由一清二楚。

  所谓的算命,只是他由来的托辞。

  当然,他不会因此帮对方化解。这种毒化解起来,需要一定代价。对方和他素未谋面,刚才的印象还非常不好。他不是圣人,做不到动辄舍已为人的地步。

  最重要,懂用此毒的人,并非普通人。救了老头,有机率将自己牵连出来。一旦出手,自己行迹即面临暴露,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生死由命,富贵由天。他经历和目睹太多的生老病死、血腥,对于人命的消逝他早麻木不堪。

  “你这人怎么能这样,怎么能铁石心肠,见死不救?”少女心急如焚,想了想,换上乞求兮兮的表情,说:“只要你愿帮我爷爷化解大难,你提出任何要求,我都答应你!包括帮你介绍一位貌若天仙,家里富可敌国的女闺蜜给你做女朋友?当然,我只负责介绍你认识,成不成在于人家看不看得上你……”

  陆凡依然闻若未闻。

  “大师,不知怎么称呼?”老头情绪慢慢平静下来,问道。

  “姓陆。”

  “原来是陆大师。我俩爷孙之前有眼不识泰山,一时冒失,还请见谅。”

  “莹儿,你将我的包拿来。”

  老头从里面取出一张银行卡,放在陆凡面前:“陆大师,我们谈一桩生意如何?”

  “哦?卡里数目是给我的报酬?”

  “里面共有一百万。只要大师帮我化解此难,愿以此当报酬。”之前他还打定陆凡是江湖骗子,警惕提防,而今却心甘情愿将一百万奉上,完全忽略被骗的风险,前后变化天渊之别。

  这也难怪,两人素昧平生,陆凡能够一眼判断出他大难临头,足无比震撼他。在生命的尽头,好不容易出现一缕曙光,他须不惜代价攥住。

  “一百万?”

  “一百万!”老头看不出陆凡的内心世界。但是一百万,对于普通人来,算是天文数字。陆凡的穿着和打扮,一看就是来自家境穷苦的农村家庭,金山在眼前,他不可能禁受得住诱惑。

  这是他蓦然变得自信的原因。

  有钱能使鬼推磨!

  陆凡不是傻子都会答应。

  但偏偏陆凡真是傻子。

  他摇了摇头:“我不缺钱。”

  老头愕然,大半辈子遇人无数,第一次看到个穷小子,面对天文数字巨款而岿然不动。一般江湖术士,勿论如何故作高深,表面高风亮节,终究是将此作为糊口的职业。面对金钱,哪会不动心?

  他是越来越看不透眼前的年青人。

  莹儿少女本来对陆凡仍心存一丝怀疑,此刻荡然无存。陆凡能够一眼瞧出爷爷面临大难,让她不知不觉带着神秘色彩的眼光看陆凡。此番“视金钱如粪土”的品格,越加证实陆凡是个高人。顿心中充满崇拜敬仰。

  “平时看电视剧的那些江湖高人,我以为胡说八道。岂知今天竟遇上,太好了。如果有他出手,一定能救得了爷爷。无论如何,不能错过此千载难逢的机会。”

  “陆大师,不知你前去何处?老头子冒昧,想邀请你到寒舍作客……”

  “对,对。大师你去我家作客,我家有钱得很,一定将你招呼周到。”

  “我尚有事情须处理,多谢你们的盛意。”

  莹儿一听,小脸满是失望。

  爷爷已成风中残烛,随时熄灭。爷爷是家族主心骨,内忧外患重重,他一倒下,意味着家族陷入四面楚歌。家族苦无对策,全在忧心忡忡。好不容易在路上碰到化解的希望,如能将陆凡请回家,父母和叔叔等人必然喜出望外。而且,陆凡到家里作客,就有说服他出手的机会。

  “你是不是怪罪我刚刚的出言不逊,所以执意不肯救我爷爷?那我向你跪下道歉,只要你救我爷爷,你要我怎么赔罪都行。”她和爷爷感情笃厚,虽然性格坦率高傲,但没有心机城府。为让陆凡出手,竟真的要下跪。

  陆凡还是首次,被一个年龄不大的女孩子下跪,稍一迟疑,出手阻止她。

  老头子长叹一声,向他躬身求道:“老头我舍下脸皮,求大师助我破解劫难。”

  他头有些大,少女紧抱着他大腿不松手,面前老头也一副低声下气的恳求模样,思忖一下:“我给你续一个月命。”

  “一个月?”

  少女固然是因为时间太短,而有些不死心。老头则是眼前一怔,他惊讶的是陆凡真能有续命能力!硬生生让垂死之人多活一个月,这他吗的是神仙啊!还是人吗?按此前老名医推算,他最多只剩下十天命。续一个月,等于能再活四十天。

  如果不是陆凡一眼看出他体内不妥,他非怀疑陆凡是骗子。

  “我是有条件的。”

  “你放心,报酬……。”

  “我的条件是,你俩必须起誓,你们要装作无事人一样,当从没遇过我。”

  “果然高人不露相。”

  老头和孙女更加死心塌地,对陆凡坚信不疑。

  老头膝盖一低,跪在地上,激动道:“多谢大师相救。”

  虽然只多活一个月,但足够他处理家族危机,和布置应对外敌的窥伺。

  少女见状,赶紧一同跪下。

  两人按照陆凡所说一同起誓,陆凡也因此知道老头叫郭太轩,少女叫郭清莹。

  陆凡让郭清莹在包间外守着,让郭太轩脱掉身上衣服,盘膝坐在躺椅上。

  “你不动即可。”他取出一枚粗银针,在陆太轩背后凝毒的几个重点刺入,留出鲜红的红点。

  此毒叫“贵妃鸠液”,属于《毒经》前二十大毒药之一。毒性隐秘,极其难化解,对下毒者需要很高的技术。陆凡如果身上药物齐全,能轻易解决掉。然只有银针,只能延缓毒性的蔓延。

  由此可见,老头得罪的人不简单。

  他暗运劲力于腕,按照毒性的穴结,一掌连着一掌。每拍一掌,之前所刺的红点被拍出一团黑气。

  十分钟后,陆凡抹拭额头汗水,退到一边。

  “好了。”

  老头长身而起,全身上下拍了拍。在包间内轻松来回走了转,再闭上眼感受一会,脸上现出激动的红晕。

  “大师妙手回春,如同下凡神仙,令我大开眼界。”

  这段时间以来,他对身体最关切,每天都想着、   “爷爷,你感觉怎么样?”听到动静的郭清莹从外面进来,听到爷爷说话,急着问。

  “好得很!想不到我郭太轩多捡了一个月老命。”

  其实也不用爷爷回答,这段日子都是她在照顾郭太轩,对他精神状态身体状态很熟悉,在他身上就发现前几天没有的一股生机活力。

  “陆大师,你不止能算命,还是神仙吧!”

  她俩爷孙只知体内有邪物,不知是中毒。陆凡甫一开始,就看出爷爷大难在即。她以为所谓的解救方法,是给爷爷画符物,回去护体,慢慢看效果。岂知一会儿,爷爷即如再生一般,立即见效。

  “只有用神仙手段,才如此神奇!”她眼珠瞪着陆凡,那难以置信的神情,若不是太突兀,只怕即对陆凡跪地膜拜。

第09章:狐媚体质

  “大师,何否给我联系方式?日后,好方便找你。”

  “有缘则见,何必强求。”陆凡在说的同时,将那张银行卡还给对方:“如要报答,用这笔钱帮助有需要的人家,积善造德。我孑然一身,钱对我意义不大。”

  在曾经的血腥岁月,不说小小一百万,就是数亿、十亿的数目,对他来说,都只是小数目。钱,对于现在的他吸引力不大。再且,人都追求活命,他明白陆太轩的小心思,自己只是多续他一个月命,他肯定是想和自己保持联系。陆太轩是想透过取钱的位置,寻找自己的所在。

  “是我以庸俗之心,沾污大师的境界。回家后,我一定广造善福,扶助有需要的人。”郭太轩一脸愧色,从一开始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到一次次认为人皆为利所图,陆凡也不例外,到现今陆凡彻底拒绝,他感受到道德的自卑。

  在陆凡这个高风亮节的大师面前,自己那点小心思,自惭形秽。

  陆凡背着旧行李袋,胡须拉碴,依然一身邋遢的民工打扮,下了火车,望着来来往往的繁忙人流和浩翰的高楼大厦:“没想到我陆凡还是重返这个世界。”

  在动车上,他没有给任何联系方式给那俩爷孙。

  虽然命之将绝,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

  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大量的人死去,血腥和死亡,是人生的主题。他无力拯救整个世界,那样悲天悯人的人生,多余与忙碌。不适合他这个终日与死神相伴的“玄鹰”。

  “詹薇,我来了!”

  在出行口的另一方向,郭太轩俩爷孙呆在高级的贵宾出口。

  “陆大师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看到他那么年轻和落伍的打扮,我还以为他来自穷乡僻壤的民工。我还有眼无珠,出口冒犯了他。”

  “经一事长一暂。世上有不少奇人异士,切不能以貌取人。这是你第一次出远门,算是个教训。以前我和你父母太宠溺你,你内心不坏,但嘴皮太坦率。这点一定要改。”郭太轩沉沉叹息一声:“爷爷在的日子不多,以后没人再袒护你,你口无遮拦,会把人得罪。”

  “爷爷!你一定会长命的,大不了,到时我们再找陆大师。我一定不让你离开我们!”

  “生死由命,富贵由天。大师说得对,我多活一个月,已经赚了。只要家族兴旺强盛,你们都好。我这把老骨头化成灰,也是物有所值。大师是个洒脱的得道高人,我们就不要烦他。”

  郭清莹迟疑一会,忐忑说:“爷爷,我刚才偷偷和二叔打电话。二叔听到你续命一个月事,大为高兴。他已经调动国安队在寻找陆大师,他说只要陆大师在东海市,一定将他带到家里。”

  ————

  东海市,某幢大厦的楼梯间,一个络腮胡子的凶恶男人,将女人扇跌于楼梯底。

  “骚娘们,我不就摸下她小手吗?我好歹是她姐夫,你这么敏感干什么?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即使哪个啥了,也天公地道!你个骚娘们,那双狐狸眼睛平时不也到处勾搭野男人吗?”

  女人二十四、五左右,皮肤白皙细腻身材饱满,洁净的美靥印着一个鲜红的掌印。她眼噙泪珠,捂住火辣辣的脸,低声地哭求着:“小茵才上大学,我求你不要搞她!”

  左邻右舍不时经过,但没有一人敢挺身而出。

  “我什么时候搞她了,摸下小手而已,大惊小怪!”

  女人穿着绿色的高领衫,坐跌于地,领口处钮扣弄掉一个,露出一抹丰满的雪白,噙着委屈的泪花。

  她皮肤雪白如脂,眉宇散发着女人的媚态,但传统的观念让她穿着有些保守。

  她正是陆凡的保护对象,詹薇。男的是她丈夫,性格暴虐,生理方面有缺憾,所以常用暴力展现他男人的威风。他的无能,没有阻碍他的变态,最近一段日子,他竟然窥伺上小姨。

  “以后再吱吱歪歪,看我怎么对付你!对了,上次我让陪你蔡董吃个饭,你为什么半途溜了……”

  詹薇噙着泪花,没有让脆弱泪水流出来。

  “这趟不幸婚姻是我选择的,是命!我詹薇不怨天不怨地。但是我不能让他祸害小茵!”嘶喊过后,她心底彻骨的冰冷。

  周围邻居怕得罪凶恶成性的男人,谁都不敢开声。

  孙巍目光掠到她胸前泄露的饱满春色,一股邪火在血管窜动,扯她手腕,正想往屋内拖拽。

  一只铁手箍住他手臂,他顿时动弹不得。

  “够贱!”面前已是多一个卷着裤管,民工打扮的青年。

  孙巍不想到有人敢管他的事,还是个穷酸民工,怒不可遏:“他娘的,你是谁?我家的事,与你何干?你是不是活腻?”

  陆凡的手小幅度轻轻一震,卡嚓,骨骼脱臼的响声。孙巍呵哟哟耸着肩膀,扶着僵硬不得动弹的右手,惨叫起来。陆凡往旁边一扯,孙巍跌撞向墙壁,捂着脱臼的右手,一声惨嚎。

  他也是骁悍,忍着剧痛,如愤怒的斗牛一头撞向陆凡。

  陆凡手掌绽出一道浊劲,拍在他右股骨上:“十二小时内,给我好好躺着。”

  “卡嚓”,骨头响声,孙巍像失去一边轮子汽车,“嚓”跪趴于地。

  陆凡来到他面前,臭哄哄的脚底踩在他脸频上,缓慢说:“你记住,自今天起,这女人和你再没关系!”

  “没关系?”

  孙巍是这带的地痞恶霸,人人畏他如虎,没有人敢招惹他。在手脚不能动弹的剧痛中,一时间领悟不过来意思。

  “什么没关系?”

  “准备好离婚的证件!”陆凡拉起詹薇,面无表情道:“明天12点,民政局门口见!”

  说完,带着詹薇离去。

  詹薇第一次见陆凡,初始微微犹豫。但看他对自已没有恶意,而且话里不容拒绝,她孱弱的性格本能顺从。

  在电梯口,陆凡指了指,示意她开襟的领口走光了。

  詹薇俏脸微红,玉手捂往春光泄漏地方。

  陆凡心底暗忖:“不愧是狐媚之体。天生的妩媚气息尚未挖掘,已非普通男人能抵受得住。”

  两人截了辆出租车,陆凡随口说了个目的地。

  换成其它的陌生男人,詹薇肯定挣扎或者拒绝跟随,但陆凡先前挺身而出,不像坏人,所以只忐忑问道:“你是谁?将我带去哪里!”

  “我叫陆凡。”

  陆凡望着窗外的飞划而过的街头,道:“孙巍是个混蛋。你跟着他,后半辈子是个灾难。所以我刚才不是开玩笑,那家你不能再回。”

  詹薇膛目结舌,看着这个衣着落伍,散发着汗酸味道的邋遢青年。对方再好心,给予她再帮助,但终究是自已婚姻大事,他一个陌生人怎么能作主?他堂而皇之的语气,普通人听了,只觉得荒诞不经。

  陆凡将一枝笔帽破损的旧钢笔交在她葱白的玉掌,说“我是文德兄的朋友。”

  詹文德是詹薇的兄长,也是曾经让那个世界无数强者一听名字即心惊胆寒的“毒圣”。

  “毒圣”有两个妹妹,十六岁离开家里,出外闯荡。因为他担心仇人危及妹妹,所以数年都不回家一次。多年来,根本没有人知道他还有俩个妹妹。每当执行危险任务,毒圣总要掏出旧钢笔抚摸,眼神里流露出别样的慈爱。陆凡知晓,钢笔代表着重要的意义。

  “玄鹰”可以拒绝高昂金钱,可以鄙蔑高位相酬,可以抛弃名利和所有其它的情谊,但绝对不会对“毒圣”的遗愿视而不见。无论他乔装得多么冷酷无情!

  陆凡拿出旧钢笔的用意,是让詹薇放下戒心。

  詹薇紧攥钢笔,眼眶泛泪,沉浸入往事当中。

  钢笔是兄长读初中时,她买的。当时调皮爱打架的哥哥第一次考试成绩合格,所以她咬牙就将所有积蓄,买下这支钢笔给他奖励。

  “我哥在哪里?他五年没有回家了,我和小茵都很想念他。”他哥从没有说过具体干什么,但她隐约知道非常危险。五年来,她几乎日夜都为兄长安全所担心。

  “他暂时无法回来,所以让我照拂你们。”

  ————

  “老板,我们就要这里。”

  “大兄弟,你真是很有眼光。周围几片地方,就数我这楼安静,租金又便宜……”

  “呵呵。你少说一样,这楼死过人,还经常闹鬼。”陆凡打量着周围荒凉安静得有点儿渗人的空旷楼房,不置可否说:“你嘴里说我有眼光,心里可当我们是水鱼!”

  “闹鬼?”詹薇吓了一跳。

  老楼房共有五层,难怪只有下面一层店铺租出去,二楼以上空无人烟。即使白天,也给人阴阴森森的感觉。看着周围静悄悄,听着自己脚步和说话因为楼房空旷而显出的回音,詹薇俏脸发白。但转念一想,自我安慰:“只要离开狼窝,即使住鬼楼又如何?我连死和地狱俱不怕,还怕鬼?”

  “哈。这位兄弟看来打听过这里。”老板神情尴尬,皮笑肉不笑说:“楼里确实死过不少人,但你放心,我介绍这套绝对没死过,我可不是黑心商人。至于鬼怪,都是些以讹传讹的迷信。现在是科技时代,谁还抱着这种封建迷信的头脑。而且我看大兄弟你是个爽快人,房租我可以再给折头。”

  他一边说一边将锁匙迅速塞给陆凡,生怕他反悔。

  “房子就交给你了,手续和租金等会下楼办理,我有事先行一步。”

第10章:同租一室

  “……你住在这层,咳咳,我在你楼上。不用害怕,别说世间上根本没有鬼。即使有鬼,我也能将它生吞活剥,揍它魂飞魄散。”

  观察到詹薇玉脸发白,毕竟是个女人,住在空无一人,又死过人的楼房,畏怯在所难免,遂出言安慰。

  “……恩。”

  “接下来,你有没有自己打算?”

  房子属于三房两厅,只有最简单的旧沙发和承重墙。房子久无人住,密布灰尘。詹薇清扫沙发的尘埃,眼神霍然迷惘:“打算?”

  这一年来,她幻想过无数次逃出那个“魔鬼”的阴影。今天终于如愿以偿,但是此刻她才发现,没有任何对未来的人生计划。或者说,她此前最大渴望是离开那个“家”,除此之外,任何的路都来不及思考。

  “算了,休息两天再说。”陆凡也觉得过急,她才从狼窟里出来,惊魂未定,骤然能有什么打算。

  “明天我领你办离婚手续,再回去取些衣服、物什,开始新生活。”

  自从陆凡掏出旧钢笔,詹薇就决定听从陆凡的意见,只点了点头。

  楼房临近小街,离着著名东海市的中文大学不远,不时有学生经过。附近有一处小武馆,传来霹雳啪呖的重击沙包响声。

  位置并不偏僻,只是令人闻之色变、毛骨悚然的死人凶案和闹鬼传闻,令人不敢踏足此楼。日积月累,旧楼充满荒凉阴寒的阴气。

  詹薇清理收拾房间,想到这些年来的不幸婚姻,及听天由命,终回复正常生少,泪水涟落。

  “不知为什么,陆凡的出现,让我有兄长在时,那种厚重安全感。”

  一切的危险和不安,都有人支撑和作主。

  晚上,整幢楼乌灯黑火,黑漆一片。黑暗走道外面,不时有老鼠飞窜而过。

  陆凡怕詹薇害怕,就在屋里作陪,聊天到十点多。

  聊着聊着,两人逐渐熟悉,陌生症消失一干二净。

  詹薇忽然担心:“孙巍不会同意离婚的。他混的圈子复杂,就连派出所里也有他的人。你打他一顿,孙巍睚眦必报的性格,不会忍气吞声,明天定然叫上地痞流氓。这……”

  她了解孙巍的圈子,越觉得城市的凶险恶极,只盼离得越远越好。即使躲在小街小巷的角落,也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一切交给我,不用担心。”

  在白天陆凡两人离去不久,孙巍好一会才在震惊中清醒,拖着脱臼的手臂和腿,靠坐在墙壁。

  他颤颤掏出手机:“……大彪……彪子,杨周,我被人打了!你先搁下手里的活,帮我堵我那骚娘们!她和野男人在一起,堵到了,马上给我打电话。”

  孙巍只觉得右手右腿断了,不属于自已。

  他双目露出满满的歹毒狠色:“敢叫野男人打我?找到你,我弄死你!”

  由于生理有疾病,他一直怕詹薇红杏出墙,对詹薇看得极紧。岂知偏偏怕哪样就来那样,詹薇真给他戴了绿“帽子”,而且野男人还揍自己一顿,阴郁着怒火达到极端。

  “孙哥,那女人比夜店货色好看多了,肯定有男人打主意!……朋友妻不可欺,我这人讲究,一直相敬守礼。既然她跟别的男人,不如让兄弟们玩玩?”

  “这个……这个……我考虑考虑。现在首要目标是找到这对狗男女,只要你帮找到人,把野男人弄残废。你这个要求,我不是不能考虑!”孙巍咬牙切齿道。

  他又再拨通一个“小丽,来接我一下。我被人打了,医院!”

  “动我的女人,还敢偷袭我?逮到你,我让你不得好死!”他下意识想手动挂掉手机,岂知忘了脱臼的右手,疼得连吡冷气。“瞒得好严密,我还以为她真的贤良淑德!”

  不一会儿,有个衣着暴露浓装艳抹的女子上了来:“孙哥,谁吃了豹子胆,连你也敢打?”

  “少废话,医院!”

  “什么!没找到她?他娘的,你们这帮废物!”孙巍捂住刚被医生复位的手。骂了几句,将手机摔向小丽。

  刚才医生告诉他,手臂复位正常,但是右腿的筋络出现不明瘀血,要散去瘀血,至少用草药按揉几个小时。

  他心底暗惊,因为陆凡说过,要他躺十二小时。这是巧合,还是对方那掌真的精确计算,给他造成十二小时的伤害?

  “怎么可能?天底下哪有这么厉害的人,又不是拍电影!”孙巍否定这个推算。

  “孙哥你别气,那对狗男女不是留话,要你明天拿上证件去离婚。找齐人马,等他上门不就是。”

  “我怎么忘了?”孙巍被提醒,将手机捡过来,回拨:“大彪子,不用搜了。明天带上十个八个兄弟,捎上家伙,到民政局门口等着。”

  “老子要在政府部门前,把那货弄废了!到时那个女人,任你们为所欲为!”他恶狠狠将旁将的小丽搂入怀,大手摸一把她胸脯。

  小丽若无其事,心里却骂道:你那方面是个废人,摸摸蹭蹭,解痒不解渴,有何用?哪个女人愿意跟你?……你不知道吧,老娘也早跟人了!

  ……

  关门出来,已是凌晨十二点。

  天空不见星光,城市陷入万般的沉寂,整幢旧楼黑沉沉,不见一丝光亮。黑暗楼道不时有阴冷的夜风吹过,加深空气的凄凉阴森。

  “我就看看,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陆凡环顾漆黑四周,由于久无人住,楼梯的电灯早已坏掉。

  “响声在下面?”

  旧楼共有五层,因为闹鬼,除了底下的几间店面,上面全无人敢住。到了晚上,和野外阴森坟地般的可怖。

  陆凡来到二楼最右面的一间房,然而铁门紧锁,无法进入。

  “咦。铁门还有残旧的封条印迹。”虽然在黑暗之中,但并不影响他视线。“里面应该是当年发生死人的屋子。”

  他早上打听过这幢旧楼的情况,一问附近的居民,个个神情大变,皆说闹鬼闹得凶,没人敢住。至于原因,大概是当年一夜间,莫明其妙死了十多个人。具体情况,却是不清楚。

  铁门的大锁已然锈迹斑斑。

  “谁?”

  恰在此时,屋内传来沙沙声音。似是什么东西在爬行,又似是老太婆在低沉沉吟。

  漆黑沉寂的深夜,空旷无人的鬼楼,霍然传出这样似人非人的异响,即使是陆凡此种超强者,亦不寒而栗。

  没人回应他的低喝声。

  最后沙沙声音消失,黑夜回复沉静。

  如果用暴力的话,破坏铁门不是问题。但他刚租进来,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暴力破坏这里,惹起动静就不说,到时屋主怀疑自己别有居心,反而百口莫辩。

  陆凡带着疑问,消失在黑暗之中。

  民政局前,人来人往,一对对男女板着脸,一副要将对方吞进肚子似的。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如果这话成立,那么离婚公证处就是专门挖墓的人。

  孙巍单手拄着拐仗,叼着香烟,站在最高的台阶上,目光四下环顾。经过一晚草药水的揉按,瘀血散了七七八八,右腿恢复九成。继续驻拐,纯粹医生嘱附稳妥起见,最好驻上两三天。

  不远处,七、八个混混开着喷着黑烟的摩托车在来回游荡。这就是他请来的帮手,昨天他被一下打懵,詹薇跟人跑了,人也没找着。

  深仇大耻,今天要在这里,一雪干净。

  想到詹薇和陆凡度过一晚,一股醋溜的妒火在胸腔熊熊燃烧。

  “来了!”

  “这臭娘们真敢跟着奸夫前来!”孙巍远远看到陆凡和詹薇。

  而此刻詹薇紧张而不安,她和孙巍结婚多年,知他人脉广阔,身边聚集不少混混。今天必然领不少混混在此等候,但又抵御不过陆凡的决定。

  “陆凡,我们快走吧。一纸证书,有没有都不紧要。反正我坚决不和他过日子。”她看到孙巍气势汹汹领着几个混混冲来,紧张扯住陆凡的手腕。

  但她退意太迟了,片刻间,孙巍和几个混混将他们包围。在外围,数辆喷着黑烟的摩托来回呼啸,哇哇地怪叫围着两人绕圈子。

  混混们看到詹薇,暗自吞了一口唾沫。以往因为孙巍的关系,即使对詹薇起了色心,碍于情面不敢出格。但是此际不同,孙巍怒气冲冠之下,可是答应考虑,只要将眼前小子弄废了,或许能她送给自己玩玩。

  一时之间,个个热血沸腾,眼睛冒着金光。

  “户口薄和结婚证带来了没有?”

  “哪来的傻逼,还真敢白天做梦?你不逃之夭夭,还敢光明正大抢我孙巍女人!也不打听打听我孙巍在这一带的名号?”

  孙巍决定先来个下马威,一挥手:“兄弟们,先御下他一条腿一只手!”

  现在是上班时间,本应人来人往,但那些路人见到混混集结,都害怕而远远绕路了。所以宽广的广场,霍然空落落。

  陆凡淡然摆手道:“慢着。你先给我说清楚,户口薄和结婚证带来没有?我不想做没有意义的事!”

  孙巍将烟头一扔,从衣袋掏出两本红本子,在陆凡眼前摇了摇:“看到没,证件我拿来!有本事你来拿!我操你吗的!”

第章:国术强者

  孙巍扔掉拐仗,夺过旁边混混的钢管,率先向陆凡冲过来:“给我揍!揍死我负责!”

  混混潮水般冲向陆凡,他们平时结群斗殴惯,知道开头的气势非常重要。眼下仅是陆凡一人,那就先将他揍懵揍惨再说。

  陆凡将詹薇往旁推开,对付这些小混混,小菜一碟!

  迎着孙巍的来势,右手伸出,执住他迎面劈落拿钢管的手腕。将他身子拉近来,“咚”,重膝顺势重重撞在他小腹上。

  仅是一膝,孙巍已是疼得无法动弹。当然,这是陆凡只是用十分之一不到的力度下。

  他将孙巍往后扯,挡住右面冲来最快的地痞的拳头,借着孙巍身体的掩护。一个标准十字直踹蹦弹而出,“蓬!”那个地痞如同炮弹般飞出十米远,倒地爬不起来。

  四五个地痞一见,拳头、脚板,如同雨点向陆凡夹击而来。

  他们看出陆凡很强悍,所以采取同时围攻的方式。

  可惜他们的拳脚大多落在如死狗般的孙巍身上,陆凡来回纵插,不到一分钟,四五个混混一个个像炮弹般,被他被踹飞。

  他所踹的部位,无一不是精准的骨骼脆弱之处,有的断手骨、脚骨,胁骨……跌落于地后,几个混混纷纷捂着断骨处惨叫。

  “闭嘴!”

  陆凡看到有个叫得凶猛,一脚踢在那断骨处。混混们何曾遇到这种煞神,痛得黄豆大的汗珠往外冒,心底拼命咒骂陆凡的祖宗十八代。

  “老子都断骨头了,叫几声都不行啊!”

  却不敢再嚎,咬紧牙关拼命忍痛。

  开着摩托车游走的混混一见,加大油门,向陆凡呼啸冲过来。坐在后面的混混手擎起闪亮的砍刀,等待着擦肩而过砍劈而下。

  陆凡暗在手心划个劲芒,蓄力于涌泉。摩托车尚未冲到,他如箭腾身而起,摩托上俩人直接被踢飞,失控的摩托车撞向远处的水泥柱,发出巨大的声响。

  不待两人有任何动作,陆凡一脚一个,“卡嚓卡嚓”,连续的惨嚎声,两人的小脚骨全被踩断!而那个拿刀准备砍劈的混混,忍住剧疼,想拿起地上的砍刀反击,再次“卡嚓”一声,拿手的左臂同样骨折。

  “砍我?”

  陆凡暴风式的拳打脚踹,混混哇哇惨嚎,知晓惹到刺头,威风尽无,拼命求饶!

  不到三分钟,混混们乱七竖八地躺满地上。剩下三、四人开着摩托车,见势不妙,早吓得一溜烟飞逃!

  也难怪,陆凡狂风暴雨的出手,一看就知道是又狠又厉害的武术好手。他们哪敢惹?

  詹薇看呆了眼,陆凡黑不溜秋毫不起眼,谁想到他内藏惊人的能量。不到三分钟,这些张牙舞爪的恶人,被狂风扫落叶般扫个干净?

  陆凡来到孙巍的面前,陆凡那记重膝控制了力道,否则直接就将他撞破内脏,早就没命。孙巍知道是遇到厉害人物,忍住剧痛,惊慌道:“你……你想干什么?”

  他将孙巍缓缓地拎起来,手里从混混夺来的长刀随手一扔,刀“滋”一声直插入旁侧坚硬的厚瓷砖,刀身明晃晃来回摇动。

  陆凡指着不远处的民政部门口:“十分钟,办好离婚手续。迟一分钟,断你一个手指!”

  “是……是。”

  孙巍哪还敢在说过不字,如此凶残煞神,心狠手辣前所未见。八、九个同伴断脚断手,他若反抗,毫无疑问同样下场。

  “放心随去,我在这里等你。”

  詹薇“恩”一声,没想到棘手而无法完成的事,在陆凡手里,轻描淡写就完成。

  看着俩人进去,陆凡才将目光扫向地下呻吟不堪的混混上。他目光每投落一人身上,被视线扫中的连打寒噤。

  “他娘的,老子真是瞎眼。咋事前调查不清楚,就答应孙巍这龟孙子!詹薇这骚娘们够骚,但知惹来此等人物,我早不干!”

  他们心底纷纷暗骂起孙巍。

  十多分钟后,孙巍和詹薇终于出来。

  “怎么样,这货搞什么花招没?”

  詹薇面带喜色道:“没有!”

  孙巍想到这么丰满妩媚的女人,就如此失去,心底不懑,禁不住侧脸冷哼一声。

  陆凡揪住孙巍的衣领,缓缓拎起来,道:“看样子,你很有意见?”

  孙巍脸上的肌肉抽蓄几下,想到陆凡的凶残,不得不服软:“没……没有……”但是太迟了,陆凡重膝一撞,再将痛苦成虾弓状往地上一摔,连踹几脚:“我说你有就有!”

  孙巍哪敢再说不,碰着这个煞神,也只有认命。

  “……是我错。啊啊啊!……陆哥,不是陆大爷!啊啊啊……你就看詹薇的情份上饶我一次!”

  “不说这个,我还不来气!动手打女人,还有脸让我看女人情份饶你?”暴雨般的凶残猛踹,孙巍嘴角、鼻子流淌出大片片如注的血水,险些晕过去。

  詹薇赶紧拉住他道:“陆凡,不要打了!……终究曾夫妻一场。以前的恩恩怨怨就当一笔勾销,看在我面子上,你放过他。”

  陆凡犹才止手:“没见过你如此贱的人!”

  ————

  陆凡陪着詹薇回到原本的“家”,说:“收拾几件衣服,其余东西就留给姓孙。”

  “此地留给我只有痛苦,我早不再留恋。”詹薇塞了两个大大行李袋日常衣服,再取一些值得怀念的东西,回望一眼曾经生活近一年的屋子。

  长长叹口气,随着陆凡身后离开。

  “从这刻起,你开始崭新生活!”

  “……小茵还不知道此事?万一她找我呢?”

  陆凡皱一皱眉,小茵是毒圣最小的妹妹,一直在学校住宿。昨晚一番交谈下,陆凡知道前天孙巍对她毛手毛脚,她去同学家过暑假。她打电话给詹薇,说暑假结束才回来。

  “你告诉她新地址。离暑假结束还有一个多月,不用焦急。”

  “嗯。”

  街上人来人往,城市的鲜男绿女,透露出城市的繁华。

  “——我从来没如此轻松。”詹薇仰望着湛蓝天空,没有惊恐没有束缚,呼吸湛蓝的自由空气,只感幸福无比。

  “孙哥,这事你看怎么办?我们为帮你,弄成这样子!”在医院的病房里,被陆凡揍得满地滚,骨折的混混头儿苦着脸说。

  他们和孙巍住同一个病房,要么头部、要么手臂、脚骨,被纱布包扎得密实。那一幕,是他们遇到最惨痛可怕的经历,两天过去,一想起来,即不寒而粟。陆凡以一敌众,凶猛狂暴的手段,让他们一想起就心犹余悸。

  “孙哥,你是挖个大坑让咱们兄弟跳啊。”

  “你们放心,你们的医药费和营养费,我孙巍一毛钱不少!老子只是咽不下这口气?”孙巍头部被纱布蒙成个木乃伊,只露出半个嘴巴,他懑懑然道:“那狐狸精背我偷男人,野男医院,此乃奇耻大辱。”

  “孙哥,你还要和那个人干?”大彪子维诺说:“话说在前头,你俩的事我不敢再趟!陆的明显是个国术高手,我惹不起。”

  “对付姓陆的,有些吃力,但是对付那个骚女人,我孙巍易如反掌。我不信姓陆能整天和她形影不离!”他瞥向大彪儿,见他一副如鼠畏猫的表情,骂了几句道:“这事我会处理,不用你们出手!”

  “孙哥,你别责怪我不讲义气。你之前一说帮忙,我眉头不皱一下,立马领人冲过来,就知道我为人重情义。但我不是一个人,我要照顾手下的兄弟,那个陆凡不是我能惹,我必须为兄弟们着想。还望你体谅。”

  “什么二话不说赶过来,你们不就是色心膨涨,想上我那个骚娘们么。无利不起早,道理谁不懂。”

  心里所想,他自然不会说出来,只说:“多谢你们了。背叛我的女人,我孙巍不会轻饶!我一定让她付出代价!”

  想到詹薇那丰膄玲珑的**,或许正躺在陆凡怀内,他浓浓醋意从心头涌起。

  经过两天收拾,以及家私的增加,客厅简单而干净,有了家庭氛围。

  “陆凡,我只是个家庭主妇,没有一技之长,不比青春少女,找工作有些困难。”经过两天接触,詹薇和陆凡熟悉很多,有些踌躇说。

  “人生总要新开始。你既然有舍弃过去重新生活的勇气,还没勇气舍下一份工作?”陆凡扫掠他玲珑突致风韵犹存的姣美身材,道:“再说以你的条件,比起那些十八、九岁的女孩子好看多!哪里都大把人抢着要!”

  詹薇脸颊微红,杏眼蕴绽出一缕羞涩。

  陆凡眼一愣,须臾,叹道:狐媚之体,堪称祸水。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哪里会忧愁找不到工作?只忧愁不要祸水连连足矣。

  阳光不耀眼,带着晨早的凉意。

  “毒圣在信上说,让我保护她姐妹一年。接下来,要在此地居住好一段日子。希望那些别有居心的大势力,和老熟人别找上门来。”他叹了口气。

  “玄鹰”三年前已死去,他只想回归平静的生活,和追寻自己的道。

  陆凡一直想不通的是,毒圣为何特意用交情让自已保护俩妹妹?毒圣是很少动用人情的人。而且郑重交代,必须时刻在一起。难道是因为詹薇的“狐媚之体”?

第章:天才璞玉多美女

  经过两天过渡,日子逐渐宁静。

  租住的旧楼下面,有两间卖瓷器用具的商铺,平时客人稀零。只有对面不远那间小武馆,不时传来学员练武的喝斥声。

  陆凡在门口观察过小武馆,里面学员都是年青人,大概有七八个。早上练击打沙包、基本训练,下等练习对打,学员功底都很粗线,连明劲境都没有。可能自认练武高人一等,学员个个踞傲,相遇的人皆回避。当然,以陆凡眼界,他们不入流的武术架子,自然不放在眼内。

  这天早上,陆凡在回楼的路上,遇到几个城管驱赶乱摆卖的摊贩。他停住脚步,避开纷乱的冲撞,目光意外看到楼底写着“店铺出租”的牌子。

  “看来是瓷器店的主人看生意稀落,店铺做不下去,打算关闭。”

  陆凡环顾四看,周围不少地方在兴建大楼,而且靠近东海市的最高等大学,人流没问题。很显然,随着老熟客的搬离,以及现代社会几乎将罐罐瓦瓦的淘汰,所以小店没法支撑下去。

  他双眼一闪,怎么安顿詹薇的去向,霎时有了主意。

  “什么?开店?”詹薇先是一怔,遂即小兴奋。

  以往她只有帮人打工,受人驱使,忙到昏天黑地的份。陆凡说要开店,自然让她欣喜。而且她处于失业状态,自食其力,有个奋斗的目标是最好不过。

  “店铺租好了,就在楼下。你今晚想清楚,打算卖什么?”陆凡见她感激的眼神,缓缓说:“不用谢我。前期的二十万资金,一半是你兄长的。恩,等于你的。”

  他又补充说:“我说明在先,店必须由你负责,我只是协助。”

  “不行。我一个女人,做不来。如果赔了,对不起你。”

  “这是决定。”陆凡语气不容拒绝,说:“我最多只呆半年,以后总要靠你自己。你不行,也要行!”

  “……”

  詹薇一愕,对视着陆凡,良久,终于颌首:“恩。”

  一夜思索,詹薇最终定下结果:开小饭馆,再利用店前小块空地,拓展成大排档。

  “店铺靠近大学,附近又有民居和建筑工地、武馆,价格实惠的饭馆最合适!”

  陆凡对此没有意见,能让她自立,卖什么不重要。

  “好!我们的创业大计,从这一小步开始!”

  “万一亏的话,可是二十多万呐!”詹薇有些挣扎,二十万不是小数目。她听从陆凡的建议,净身出户,没有从孙巍里拿出半分半毫。自已一个决定关乎二十万,顿感肩膀有股无形压力。

  “不用担心。你兄长本身让我捎带一笔资金,二十万只是其中小部份。不过资金由我保管,暂时不能给你。”

  “小部分?”詹薇瞠着凤目,不想到兄长挣这么多的钱。她对陆凡的保管没有异议,经过相处,她完全放心陆凡。陆凡要是贪墨的话,大可守口如瓶,不将钱说出来。

  “让过去不快抛开,重新起航,我要做出东海市第一饭馆!”詹薇捏着小拳头,壮志满腔,俏脸洋溢期待而兴奋的红光:“陆凡,谢谢你。”

  从年岁上说,她二十四五岁,但皮肤白腻如雪,饱满而高撑的峰峦,凹凸有致的臀部曲线,将女人独有成熟风韵绽放得诱人心魄。

  两人相距不远,陆凡闻着她身上散发女人体香,对凝向她撩人春意的盈盈眼波,微微点头:“你一定成功!”

  关门离开,陆凡并没有上五楼自己的住处。而是放轻脚步,敛去气息,向着二楼“闹鬼”楼层的走去。

  周围依旧沉寂黑暗,铁门依然紧锁。

  陆凡在门前静伫好一会,没有察觉古怪响声的存在。

  这段时间,他担心里面东西危害詹薇,半夜即巡察一次。然而自上次后,那“东西”仿佛消失一样,再无出现过。

  “……这是我新搬的地址,你别再回那个地方。”詹薇穿着条形短裙,坐在黑色软沙发,拿着话筒:“姐知道以前委屈你。你放心,我此后和他再无瓜葛。”

  “姐,那个陆凡真是大哥的朋友?”

  “恩,他受哥哥的嘱附前来保护我们的。人很好,没有他,我不知到猴年马月才能脱离那段恶梦。”

  电话那边是个女生的声音:“他多大了?你和他住在一起,晚上千万得小心,太多男人贪慕你的美色。我可不想天姿国色的姐姐才出狼窟,又掉进虎穴!……说到这个,咳,他既然是哥推荐的,而且出手帮我们,肯定是个好男人,可以考虑……”

  “你这胡说八道的丫头片子,再说我生气了……”詹薇玉脸一红,潜意识朝陆凡瞥来,看到陆凡站在窗台上似乎没听到她的说话,这才如释重负。

  她哪里知晓,陆凡的敏锐耳力经过漫长的锤炼,远非普通人可比,早将话筒里的说话听得一清二楚。

  “回来后,记得直接到这个地址……”詹薇叮嘱几遍,才放心将电话搁下。

  一周后,鞭炮声响,炮屑纷飞。

  “春薇饭馆”正式开业,这个名字是取自詹薇的名字。

  除了詹薇,请了两个服务员,叫小翠和小冰,还有个刚到东海市找工作厨师。总共五人。

  饭馆虽小,开业仪式却是隆重至极。店外面结灯结彩,挂悬庆贺的鲜红布幅,还请来小型舞狮队和一个常驻舞厅的三流小歌星来演唱。

  仪式比起那些大酒楼开业不惶多让。

  这是陆凡的建议,在吸眼球时代,首要一步就是让人知道店铺,吸引人的眼球。要省钱,也不能在这步省钱。

  詹薇觉得费钱,但陆凡的主意,她只能照办。一大清早,店外围满看热闹的人群,其中最多是附近学生,吸引视线的效应果然立竿见影。

  这幢荒凉“鬼楼”,最近两三年来,破天荒热闹得如闹市。

  店铺开业第一天,饭馆实行詹薇的优惠政策,每桌八折。每人还能获得一次抽奖机会,最高奖品是最新款手机。

  鞭炮声,敲锣打鼓声,整条街震耳欲聋。

  不远处的武馆,有不少学员出来瞄看。詹薇倒会做人,远挥着玉手邀客。那些年青学员见到如此的妩媚老板,个个要出来。只是中年馆长在后一声咳嗽,全都吓得缩了回去。

  从早到午,店内爆满,人头涌涌。那些早饭没吃饱、午饭没来得及吃的大学生,占据一半客源。一来大优惠令他们动心,价格比饭堂便宜,但味道和份量却是天渊之别。二来人都有占便宜的心理。有大奖抽,尤其一等奖是最流行手机,万一抽中呢?

  即使早有准备,菜肉等材料还是出现短缺。

  幸好离市场不远,迅速补充完毕。

  陆凡站在店门旁,此时的他,不再穿着不伦不类的开胸旧衬衫,卷着裤脚的民工范。而是换上詹薇为他买的,一身蓝色中山装,酷酷的碎发发型,显得精神奕奕。看着顾客盈满,他相当满意。

  “不得不说,詹薇还真有做生意天赋。”陆凡以为自己袖手旁观,前期必会混乱和蚀本,计划好第一天不赚钱,赔钱砸人气的打算!但是从人潮汹涌的状况来看,不仅不赔本,而且还可能小赚一笔。

  这令陆凡放心许多,詹薇身上隐藏她也不知道的商业天赋。日后独立自主没有问题,而且会发展惊人。

  饭馆分日、夜两个营业时间段,营业到半夜一点多,才结束整天生意。

  詹薇清点完一天的账目,除掉广告费用,不仅没有亏本,反而还赚两千多块。

  店内五人皆兴奋欣喜,只觉得全天的汗水和劳累,物有所值。

  两千块钱,对于刚起步的饭馆来说,算是不少的收入。

  陆凡对詹薇竖起拇指称赞:“有你出色的商业头脑在,单车变摩托,饭馆变酒楼,酒楼变酒店,成为东海市第一酒店指日可待!”

  詹薇被赞得不好意思,说:“全赖大家齐心协力。”

  她心底清楚,饭馆之所以开局顺利,最重要是陆凡这个主心骨的坐镇,让她心无旁务地处理和调控。以及陆凡一开始精准独僻的吸引人气招数,激发她的思维,若单她自己,断然不可能如此客流爆满。

  只是陆凡不喜露声色,藏于背后,将功劳都推在她身上而已。

  她清楚,陆凡在培养自己,希望自己早日独立自主,不再依靠任何人。

  “万事开头难,第一天小赚,但第二天没有广告效应没有新鲜感,客流量会下降。我们的心理防线不能放松。”

  陆凡好气又好笑,果然是商业苗子,才一上手,即进入状态。就不知,将这拥有“狐媚之体”却思想柔弱单纯的女人,一手送入尔虞我诈的残酷商海,对她的未来是福是患?

  “这不是战争,神经不用绷得那么紧。”

  “恩。”詹薇俏脸微红,转过话题:“对了,今天生意出奇的好,但附近的客源群没有充分利用。我想日后有充足资金,再兼并另外一间的店面,再招几个人,扩大经营。”

  “扩大经营?”陆凡一怔:“才开店第一天,就想到日后扩张?”

  细心一琢磨,不得不佩服詹薇细腻的商业眼光,果然是商业女天才。

第章:他是特级人物!

  “不用日后,明天就实行。资金不用愁!”

  詹薇没想到他认同自己看法,还要立即实施,心底有一种甜甜的成就感。她说:“还是观察多一段日子。说不定情况明天急转直下,形势有变。”

  “是有些急,也罢。等生意稳定下来,各方面有充足的土壤,再实行这个计划。”陆凡摸了摸脑袋,说到做生意,他还是缺少经验,说:“今天大张旗鼓的广告,附近的人都知道了我们的饭馆。明天我们将广告的范围再扩大,将”春薇饭馆“几字根深蒂固地扎入他们的思想里。在这带一提起饭馆,就想起我们春薇。”

  詹薇点点头,说:“明天我雇两台小货车,在这片区域来回广告,誓将春薇两字深入民心……”

  东海市军区分部,一个精练的中年人坐在电脑前,盯着刚传来的一份文件。

  在他身后,立着个穿着粉红短裙的少女,赫然是在动车分别的郭清莹。

  “二叔,有陆大师消息没有?”

  “你来看看,是不是他?”

  “啊,就是他!他就是陆大师!”郭清莹喜呼,虽然分别好几天,但这张熟悉的脸,她怎么都无法忘记。

  “只要请到他来家里做客,爷爷就有救。你快查查他在哪里?”

  中年人是郭家的第二代支柱郭炳,也是她的二叔。郭家在东海市算是底蕴深厚的家族,在政府多个部门种植自己人脉,郭炳更是军队特级安全部门的副主任。

  “只要坐过动车,他的所有信息便无所遁形。你放心,有了信息,一定将他找到!我倒要看看,他是什么底细,是否真如世外高人。”郭炳点击开陆凡的身份证号,随即咦了声:“怎么会这样?”

  “上面的星号是什么意思?”郭清莹看到名字以下,所有内容被星号所代替:“系统出现故障?”

  “我也不懂什么意思。怎么会查看不了呢?”郭炳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他也是首次见到这样事情。

  他忽然想到什么,在屏幕跳出的框体输入几个密码。

  “你没有权限参阅!”

  “不是吧?传说中的特级人物?这位陆凡竟然是特级绝密人物!”郭炳看到屏幕跳出来的提示,倒吸口凉气。

  “二叔,怎么了?”

  郭炳关闭屏幕:“没事。”

  “这位陆大师我一定找到,放心。”此事关乎国家重大机密,作为军人,即使是侄女,他也不能透露。

  郭清莹迷惑不解,不是说有他信息,怎么看不了?

  “刚才你看到的东西不要透露出去。……现在我能确定这个陆大师不是一般人物,找到他,定能救爷爷。”

  “但是找不到……”

  “只要他在东海市,二叔就能将他找到。你二叔打营人脉这么多年,这点能力还是自信。”

  饭馆度过最开始的繁忙时间,陆凡能够帮助的不多,也就不再抛头露面。既有锤炼詹薇的因素,也因为他不想某些不喜欢的势力找上自己。

  “毒圣究竟有什么秘密?为何让自己保护她姐妹一年?”陆凡琢磨着这个问题,以他对毒圣的了解,绝对不简单。

  因为与世隔绝,信件到他手上迟了三年。是不是期间,有事发生了?

  一会儿,他脸上露出苦笑:既然和过去再无瓜葛。我为何要执着查明缘由?纵使“毒圣”别有用意?又如何!我不再是过去的我!只须按他遗愿,好好保护她姐妹两人一年即好。

  一切恩怨与秘密,随他去罢。

  远在另一个城市,某座摩天大楼的高层。

  “对方合纵连横,环环相扣,我李家已失去先机。再且,连草原三老这种老不死都请了来,已成无解之局。唉,我李家输了。我百年辉煌的李家将迎来灭族的一天。”

  宽敞的游泳池边,有个腰系浴巾的老头沉沉的叹息。

  “唉。对方请来站台的人太强大。一对比,我们就如小虾小鱼,我实在想不到他们用何种条件,换取草原三老站台!”旁侧的中年人同样愁苦满面,说不出唏嘘。“如果华夏国能有人摆脱此局,只有当年的一圣一鹰。可惜呐,三年前,玄鹰死了。一年后,毒圣被设伏而亡。”

  身后有个黑衣老者一怔,恭身上前,低声说:“我前几天无意中得到一个秘密消息,——玄鹰并没有死。”

  “没死?”中年人脸现震惊。

  “我无意知道的机密消息,暂时不知真伪。但我相信是真的,据说他躲在一个建筑工地里……”

  “那就好!那就好!”中年人连声喜呼:“不惜任何代价,务必找到他!”

  不仅这里,华夏国好几个顶级势力,不约而同闻风而动。消失三年的“玄鹰”再次现身,成为某个秘密世界的轰动性新闻!”

  这样的结果,早在陆凡意料之中。所以他选择隐匿,而不是抛头露面。因为一旦被找到,将会重新回复旧有的生活,进入层出不穷的尔虞我诈和血腥拼杀,这是他万分不愿意的。

  他用一次死亡识清阴险的人心和血腥,不想再重蹈覆彻。

  晚上,陆凡陪着一脸劳累的詹薇回到宿舍。陆凡白天只在饭馆里巡一巡,见她如此劳累,微微恻隐。但想到,相比现在咬牙坚持的她,比过去那个受尽欺凌的她,幸福得太多太多。未来,总是要靠她一人走。

  “虽然才开业三四天,饭馆生意这样好,要多雇几个员工才行。”

  詹薇说:“我正想和你说这事,开业后人流比预计的好,人手捉襟见肘,这两天怠慢不少客人。客人虽听得进解释,但长久下去,服务质量会影响口碑。”

  “恩,再招人。”

  詹薇吞吞吐吐说:“陆凡,王厨师今天说要加薪水,否则不干了。”

  “呃?”陆凡没想到还有这一出,才开业几天,就加薪水?须臾明白,对方是看到生意繁忙,饭馆只有他一个厨师,所以抬高来卖。放在一般时候,客源盈门,陆凡肯定会答应要求。但在这个时候威胁加薪水,太不讲究。

  他摆了摆手:“不干就不干!这种小人给钱留下来,日后诸多麻烦。明天我去雇人,把人手补充足。”你不是吃定我不敢炒你吗?靠,我就炒你!

  这就是陆凡的风格。你好声好气讲道理说难处,加个三倍五倍没问题。要趁火打劫,我一分都不给你!

  第二天一早,詹薇在饭馆看到陆凡拎着个蛇皮袋,格格不入往外走,不由奇怪,怕他忘了招厨师的事,说:“你不是去招人吗?拿这个包去哪?”

  “就是去招人!”走到门口处,他忘了什么,又转身回厨房。再出来时,手里多把泛着油光的厚背菜刀!

  “……”

  詹薇和小冰、小翠一额黑线:“这哪是招人,更像去砍人分尸!世界发展到招个人,也要拿菜刀的地步吗?”

  陆凡拿泛着油光的大菜刀拍拍心口,充满自信说:“放心,我招人,保你满意!”

  人头拥拥的人才市场,人流如鲫。

  一张张办公桌,一间间如豆腐块的小间隔,和外面一条条排除人龙,一内一外,形成两个冷热不一世界。

  坐在里面的气定神闲,外面排队则一脸的忐忑和期盼。里面的人掌握着外面的人接下来的命运,一句话,他们就不用露宿街头,就得到暂时的温饱。

  “主管,收下我吧。我什么都能干。”

  “老板,你薪水可以给低点,要我就行!”

  “可以给我一个面试的机会吗……”这样恳情哀求的声音络绎不绝。甚至有几个故意穿着暴露的女大学生,用眼角挑撩着招工的主管。

  为一份工作,各施手段。

  在这里,忍耐一时白眼,能给减轻家里的负担,照顾亲人。他们只能这样。华夏国就是这样的一代代血脉亲情,流传而下。

  陆凡拎着蛇皮袋,进入里面,即被一堆举着牌子的男人女人围住:“先生,招人吗?要不要家政?”

  “老板要散工?还是力气活的?”

  陆凡好艰难才从人群里面钻出来,他第一次来这地方,看着一双忧虑而期盼的眼光,心味杂阵。他无数次目睹过惨烈的鲜血和淋漓的尸体,内心被磨炼得坚硬冷酷,但是面对一张张傍惶的脸庞,又是另一番心情。

  他叹了口气,如果可以,他将全部招了,但他没这个能力。他不过一双手,无法济世为怀。

  “难怪古人说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一个人能力有限,所能帮的并不多。”

  求职者五教九流,文化高些拿简历在隔间排队,没文化的,就拿写着自己特长和意向的纸牌高举头顶,当看有人要招工,就围过来。

  陆凡很快看到有人举着“高级厨师”牌子,对方四十岁左右,擅长鉴貌辩色,看到陆凡眼神,当即迎上去:“老板,招厨师吗?我是高级厨师,什么菜都会做,保你满意。”

  “有健康证吗?”

  对方掏出个红本:“当然,做我们这行,这是基础。”

  陆凡瞄了眼,还给对方:“你擅长什么菜?”

  对方一拍胸口,滔滔不绝,把自己说得即使是根凳脚也能做成珍馐佳肴,天花乱坠。

  陆凡阻止他忘乎所以的吹嘘,打开蛇皮袋,往里扒掏。

  从他进来,手里拎个蛇皮袋就吸引不少视线,对方狐疑看着他。

  看到掏出把大菜刀出来,吓得往后打了个趄趔:“你……要干什么?”

  陆凡把菜刀抛给他,又鼓腾蛇皮袋,一会,手里多了两根拇指大的红萝卜。

  “我有个简单条件:三十秒内,不多不少,把萝卜切成份量差不多的九块,我就请你。月薪一万。”

  月薪一万!绝对是个诱人的数字,一般的低层厨师,也就两千左右。高些,也就三五千块,一万块绝对高了。

  “就这样而已。”

第章:千金买马骨

  萝卜身体不匀称,头大尾尖,手起刀落,要做到恰好分成九等块。至少要做到眼界准,刀法准,心算准。最关键是,陆凡给的是厚重的砍骨刀,这种刀重而笨拙,不适宜巧切。

  男人做了三四年厨,对这还是有信心。

  他现今也知道,陆凡这一套不是乱搞胡弄,而是考究刀功。

  刀功是厨师的基本功,同时是最重要的技能。其中分为切、片、剁、劈、拍、剞六种刀法。而每一种刀法,又有细分。譬如切,又分为直切、推切、斜切、拉切、锯切五种。单掌握一种刀法,没有长年累月的刻苦磨练,是不可能的。

  所以,刀功最能直观地体现一个厨师的功底。

  “月薪一万。”想到这个,他内心不由灼热起来。

  陆凡淡淡说:“慢。还有一个要求,整个过程必须是在空中完成。简单点说,将萝卜抛起到下落的期间,要切成九等份。触地后即不算。”

  “我说的九等份,不是绝对一样重,只要差得不离谱即可。”

  “……”

  男人真想一刀先把他脖子砍了,之前他还以为在案板上,岂知说得是在空中:“这人看电影看成脑震荡了。一刀在空中把萝卜劈成九块!怎么可能有人做得到?”

  这说明要在萝卜下落的短短几秒,至少劈出八刀。而这八刀不仅要劈中萝卜,还要分成恰好的九块!

  “我操,这哪是招人,明摆玩人呐!”

  连劈出八刀?按他自己估算,能劈出四刀,算了不起。这是建立忽略砍中率的基础上。

  最后,他还是无奈按规则接受考验。

  结果和他估算的差不多,来回连续四刀,只有两刀砍中,砍散的萝卜飞了一地。惹来哄堂大笑!

  “怎么可能有人办得到!”

  陆凡将菜刀塞回蛇皮袋,抱拳说:“抱歉,你失败了,淘汰!”

  随即往前走,找下一个。薪水不是问题,关键能力让他满意。刀功最考察厨师的专业性和高度,没有刀功,本事再高也有限。

  这条不能够放松。

  一连几个,都无法按陆凡的要求做到。劈得最多的是开头那位,劈到第四刀。

  陆凡长远目标是要将春薇饭馆,发展成大酒店。成为大酒店,必须有个扛鼎的大厨,所以宁缺勿滥。

  这样苛刻的招聘条件逐渐吸引注意,很多人知道来了怪异的招聘者。在陆凡身后慢慢尾随一条人流。陆凡究竟是故意刁难人,还是真的来找厨师。有没有应聘者做得到?

  “你是来耍猴的吧。”

  “能办到这程度的厨师根本不存在!要不,让他试试来一试。”

  当面试到第九个,也就是一个胖子时,终于表示不满。

  “除了电视剧,你有没有见过这种高人?我做厨师八年,见过的人比你喝过的水还多。我告诉你,不可能有人做得到!”

  “我当然见过,而且不少。不要说切九块,切二十四块也绰绰有余!”陆凡很是淡然。

  “空口无凭。你一张嘴皮怎么扯都行。”胖子憋红着脸,说:“对这行的了解,我一个内行的,还不如你一个外行?有本事你来试一试!”

  周围也觉得陆凡如此难度的要求,有玩人的意思,齐齐赞成:“对。有本事你来一次。大家看了,就知道你说话是实是虚!”

  尤其是先前被淘汰,当众被取笑的应聘者响应最大声:“就是,你一张嘴皮硬说有人做到,来贬低我们,可谁也没见过。你有本事你来啊!”

  他们纯粹是见陆凡条件“苛刻”,懑然不过,反唇相讥,心中明白:如果陆凡会厨技、会厉害的刀功,何用招聘?

  陆凡目光掠向“群情汹涌”的周围,本来想安安静静招个人,没想到被人认为是耍猴。这也好,因为半个市场的视线都被吸引过来,如果这里有真本事的,也被吸引而来,省得自己一个个去找。

  他不理周围的叫嚣,高声说:“我们饭馆求贤若渴,有哪位应聘者有意一同发展,除了万元月薪,我们还按每月营业额提供奖励。”

  围观人低声议论纷纷,万元月薪固然是诱惑,但是通过的条件实在太难。他们原本以为陆凡纯粹是玩人,但见他说得真诚,又半信半疑。

  “我来试一试。”

  陆凡说了几遍后,有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站了出来。

  众目睽睽下,又有人站出来“献丑”,当即轰然。

  陆凡打量他一眼,老头一直在围观,不声不响,看上去属于性格木讷老实的类型。前面几人的失败,他应该目睹,没想到他敢站出来。

  陆凡将菜刀递到他手,视线瞟向他的手,虎口有一层发亮的老茧,内心一声轻咦。

  老头拇指和食指轻箍刀柄,虎口和掌心形成水平直线,左、右脚互成角弓,执刀姿势一看则知有料之人。那些原本出言嘲讽,他是自取其辱人的淘汰者,登时将话吞回来。

  老头屏息静气,神情凝重,他测试过自己的极限,应该能砍第七刀。要砍到第八刀,那就要靠到时的感觉和运气。

  红色的萝卜抛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红色痕迹。

  随着一抹刀光飞舞,红萝卜由一化为二,继续向上飞起。

  “一刀!”

  “二刀!”

  “……”

  算到第三刀,围观的人放弃继续算,因为太快了。根本算不清。

  当敛去刀影时,老头一口气松下来,整个人累得险些站不稳。不过,他脸上露出胜利的喜悦。

  “恭喜你。你成功被录取。”陆凡笑涔涔地走上前。

  而地下铺着的白布袋上,虽然有一块个头太小,但赫然散落着九块切边整齐的萝卜块。

  周围发出雷鸣的响声,高手啊!没想到现实中竟然见到电影里的画面!

  原先失败的厨师都有被打脸的感觉,自己做不到,然后说没人做得到,但是成功的案例发生眼前,脸是被打得“啪啪啪”的。

  不过,也属陆凡走狗屎运。以老头这样的刀功,百中无一。要是让他在人才市场找出第二个,肯定找不到。

  “前辈是个高手,让你找着是你的幸运。但九块必然他的极限,让他再切一遍,未必能成功。你之前说有人能切到二十四块,牛逼吹得太大。如果有人能切得二十四块,那我们这些切两、三块算什么?”

  第一个应聘的男人并不死心,说:“每行有每行的规矩,你这样捏造事实,来打击我们,是你不对在先……”

  “我说有就有。”陆凡对几个厨师有点不爽了,我不理你你还缠上我了,直说:“你们没有见过,只证明你们坐井观天,不能说明任何东西。”

  “我们坐井观天?”之前应聘的几个都怒了,那男人高声说:“不说其它,也不用切二十四块,如果你再找一位能切九块的人,我们几个叫你一声爷,向你赔礼道赚!”

  另一个怕陆凡占便宜,说:“如果找不到,你就给我们几人跪一轮,叫声爹!怎么样?”

  风波又起,而且更激烈,看热闹的人更多,人头黑压压一片。

  陆凡扫掠他们的年纪,说:“我叫你们一声爹,不丢人。但你们年纪,要叫我一声爷,那就笑掉人的大牙!”

  “少废话,敢赌吗?”

  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赌!”、“别让他们看扁了!”的喊声。他们有些看不过去,摆明几个厨师为保面子,咄咄逼人。

  “好,我就让你见识一下。”陆凡轻踢刀柄,轻松将菜刀执于手内。

  周围的人见状,一片惊讶:“这是要自己上?”

  现场数个经验丰富的老厨师都没办到,这货要尝试?想出丑?他们无论如何是不相信,如此年青,能够拥有别人十多年都没有的刀技。更不相信,这样百中无一的高手,到达烂大街的地步。

  男人心里得意,不以为然:“看你样子,似乎是让大家见识一下。”

  “他那小样能行?拿起菜刀,能砍中萝卜,我都算他有能耐!”

  那个录取的老头同样极之意外,他修习刀功多年,自然明白达到这个程度,需要多少心血和勤奋。而且他不是循规导矩所成,而是得到某位高手指导。陆凡亲身上场,难道是深藏不露的高人?

  在万众注目下,陆凡右手执刀轻按,左手掂着条几两重的萝卜。他用脚扫干净地面的萝卜块,脚步随意分开,动作很普通,全然没有老头刚才如松似岳,一看就知道是高手的感觉。

  “就这动作一看就是没拿过刀的。大家最好躲远些,万一砍不中萝卜,刀飞出,出现人命没人负责。”

  围观哄堂大笑,围得最近的人听得挺有道理,纷纷往后退。

  只有那个老头眼睛一大,划出震惊之色。

  陆凡并没有回驳,只是将手里萝卜往上一抛。

  所有人视线如同被磁铁吸引,随着萝卜高度而仰起头。

  萝卜开始往下降!

  “嗖!”陆凡出刀了。

  一刀!

  ……

  然后所有人傻了眼,因为他们分不清是一刀还是两刀,还是三刀、四刀……只觉得眼前一花,陆凡的刀便戛然而止。

  红色的萝卜不断颤栗被切割,往下飘落时,诡异地保持着成根的容貌。跌到地上,才因受了重力的冲击,而崩散倾倒成一块块倒在下面。

  鸦雀无声。

  靠!猛人!

  如果说之前老头给予他们震撼,那么此际,震撼感强烈十倍!如同有一幕惊天瀑布直冲入脑际,让他们脑海空白而失去控制。

  凭肉眼的观察,就能知道老头的刀和陆凡的刀,不是同一水平线!就如同小孩子和大人的区别。

  旁边有个手脚快的,上去拿起那些萝卜块,大声算起来!

  “一块!”

  “二块!”

  “……”

  “九块!”

  当算到第九块时,人群一阵雷鸣掌声!而后发现算数的手里还有一半时,登时止声。生怕自己的掌声,影响后面的计算。

  “十四!”

  “……”

  “二十二!”

  “二十三!”

  “二十四!”

  “二十五!!!”

  总数二十五!!!

  声音传遍了寂静的市场!二十五块!得在空中切多少刀!!!

▲未完待续......因篇幅有限,更多精彩内容请添加客服获取

▲声明:本文来源于互联网,由网友更新整理,如不慎侵犯您的权益,请联系删除。

客服







































白癜风哪治的好
白殿疯从哪里长



转载请注明:http://www.naozhendanga.com/nzdyy/235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