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旅生涯武登荣他们都说我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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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春节过后,医院转移到一个叫彭家祠堂的地方,在那里有一批轻伤员出院回部队,我的连长、副连长也都出院,副连长最后一次来看我。我说我也想出院,副连长说:“你的伤口还没有封口,连路都不能走,怎么能出院?好好养伤,好利索了再出院!”医院里。没有想到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能回到3纵9旅26团1连。自从1月6日李杜店战斗以后,皖西地区形势变的更加严峻,敌整编25师、28师、46师、47师先后有8个旅的兵力对我皖西一分区进行扫荡。先用正规军“分进合击”、“铁桶合围”接着是“重点据守”、“分片清剿”。原先被我军摧毁了的国民党乡保政权又死灰复燃,他们还组织了“回乡队”、“地主还乡团”、“勘乱会”、“情报网”,配合正规军进行清剿和倒算。占领岳西县城的是国民党整编25师的团,清一色美式装备,连、排长都配有望远镜、卡宾枪,每一个班有16个人,配有轻机枪一挺、60炮1门、掷弹筒1个,其余是步枪冲锋枪,武器弹药非常充足,敌军一个团的装备超过我军一个旅。团长杜集正阴险狡诈,其士兵训练有素,战斗力很强。敌整编25师在李杜店战斗中尝到了甜头,进取心极强,更加骄横,在皖西地区横行无阻,一个营一个连就敢远距离奔袭偷袭我军,给我军造成许多损失。1月中旬敌整编25师旅一个连对太湖县太望区进行围剿打死我太平区区长杨术山、游击大队副大队长何国平,游击队遭重大损失。2月10日春节那天,敌旅两个营攻击我9旅25团团部,造成我方伤亡10多人,旅部担架队26人被俘。2月17日敌旅偷袭我皖西一分区独立团(20团),造成重大伤亡,全团被打散,3月12日敌旅团再一次袭击我一分区独立团,独立团6连伤亡过半,几十人被俘。在这种情况下,医院生存空间就更小了,随时都可能遭到敌军攻击。我因为负伤后长时间趴在冰冷的土地上,肚子受冻出了毛病,春节过后就开始拉肚子。正常人跑肚拉稀,不过是多跑几次茅厕而已。对我来说可是一件大事情。因为左髋关节被打坏,左腿不能站立,不能下蹲,每次解大手都得爬到室外,抱住一棵大树右脚站起才能排便。每次排完便,肛门边上两个伤口上又是血水又是粪便,一塌糊涂。自己看又看不到、擦又不敢擦,就是想弄点水冲洗一下也根本办不到,更不用说消毒了。明知这样下去会引起伤口感染,也只能听天由命。医院的主要任务不是治疗,而是吃饭,每天派人外出搞粮,很难搞到粮食,伤员们总是饱一顿饥一顿,体质都很虚弱。由于营养不良,有的人患了夜盲症,其中我就是一个,太阳一落山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医院也没有什么办法。后来才听人说,吃点猪肝或鱼肝油丸就可以治好。可在当时连饭都没得吃,哪有猪肝、鱼肝油。随着形势环境不断恶化,医院白天行军转移,常遭敌人攻击。为减少损失,医院决定来一次夜间行军。年2月24日是农历正月十五,那一天对我来说是又一个终身难忘的日子。医院带着大批伤员,从祝家祠堂出发,翻过一座山走进一条峡谷,沿着峡谷右侧一条羊肠小道,从上游向下游走去。出发之前每人准备了一根棍子,因为我的伤重又患了夜盲,医院专门派了两位轻伤员一前一后照顾我。尽管如此,我因夜盲看不见,心里特别紧张,生怕失足摔跤。山谷越走越深,峡谷里河水形成的阶梯式瀑布,在峡谷里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声,响彻整个山谷,扣人心弦,让人胆战心惊,越往下走响声越大,心里更加恐惧。加上瀑布飞溅,云雾弥漫,崎岖的小路泥泞湿滑,稍不留神就会摔跤。前边不时传下口令:“小心路滑!靠右行走!”。我左手摸着前边人的后背,右手拄着棍子,非常小心。走着走着突然脚底一滑,身子一歪。“不好!”我只喊出两个字,便一头栽了下去,只觉得耳边的风呼呼的响,一下子撞上了什么东西上,以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当我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下午了。发现自己头上、手上缠了很多绷带,只觉得头昏眼花,全身疼痛动弹不了,一下子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在我恢复了记忆之后,大家才告诉我事情的经过。那天晚上我摔下山谷之后,吓坏了照顾我的那两位轻伤员。医院关于“夜里行军不准大声喧哗”的规定,放开喉咙,拼命呼叫我的名字。因为瀑布声太大,叫了很久也不见下边回声,那时又没有任何照明工具,也无法实施营救,医院继续行军。第二天上午,医院派出刘医生和一个警卫战士,带了几位当地老乡,沿着谷底向上游寻找。那天夜行军共摔下去两个伤员,不过那位伤员被找到时,因脑浆崩裂早已死亡,只好就地掩埋。我是从几十丈高的地方摔下去的,在落地过程中几次被山腰间的灌木枝叶拦挡而后才落地。河床里怪石林立,说来真巧,我正好落在一小片被水冲刷的沙土地上,四周全是大石头。我被找到时,手脚冰凉,躺在地上动也不动,大家都以为我也牺牲了,就地挖坑掩埋。在抬我的时候,发现我的身体并未僵硬,刘医生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我心脏还有微弱的跳动。他们就地取材砍了一些树枝做了一副土担架,医院,就这样我这条命又被他给捡回来了。虽然没摔死,却留下了脑震荡后遗症,经常头痛头晕。我的几个同乡战友问我:“山谷里到处都是石头,你怎么就正好就摔在那一小片沙土地上,再偏一点就粉身碎骨了!”我说:“粉身碎骨太痛了我受不了,所以我就选择了那块沙土地,又松又软躺上去很舒服。”“你吹牛!我们才不信呢!”我说:“要不,我带你们去跳一次试试看?”“我们吃饱了没有事干去跳悬崖?”逗得伤员们哄堂大笑。不管怎么样,大家都认为我“命大”。进入三月天气转暖,一些伤员的伤口发生感染,我也是其中之一。因为没有抗菌素消炎药,有的人伤口化脓还长出了蛆虫,伤口溃烂高烧不退,有的被死神夺去了生命。医院抬着重伤员转移更不方便,还是用老办法:把严重感染者寄托到老百姓家去。我被送到深山沟里一个独门独户人家,医院给了老乡几块大洋,并达成口头协议:“伤员如能康复,由医院接回去。如果死亡,由老乡找个地方埋掉就行。”这户人家住的很偏避,远离村庄,一对夫妻和一个小女孩。虽然很穷但很善良。我因为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医院对我已经不抱希望了。老乡却很认真,死马当活马医,只要有一口气就不放弃。他们从山上弄来草药煮成汤给我喝,还给我洗伤口敷药。功夫不负有心人,过了半个月奇迹发生了,我的高烧退了,伤口也开始收敛。我又一次闯过了死亡关。他们一家人高兴的热泪盈眶。老乡很穷没啥好东西吃,每天做一些玉米糊给我吃。医院,医生和病友们见了我,都很惊讶:“我们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有想到你的命那么大。”我说:“是老乡用草药救了我一命!”刘医生说:“奇迹!真是奇迹!”他问我老乡用的是什么草药,我说我不知道。医院专门派人去回访那户人家,一来表示感谢,二来想知道老乡用的是什么草药,想求一个偏方回来。可是非常不幸,那户人家因为收留我,给我治伤,被敌人知道了,被扣上“通共”的罪名,一把火把他们的房子烧了,一家三口是死是活下落不明,又是一桩惨案。这样的惨案在大别山不知有多少。大别山人民为革命作出了巨大的牺牲,我们永远不会忘记。

作者介绍

武登荣,男,武安市邑城镇人。军队离休干部。现居上海军干所。爱好诗词散文创作。关心家乡的发展。发表了大量回忆乡土乡人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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