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叶飘零第二季——阳光灿烂江夏湖-2.混沌的少年时光
（续接前文“桑叶飘零第1季-阳光灿烂江夏湖-1”）
一.阳光灿烂江夏湖-2
这座浮于水面的断头古石桥分两段连接，由每段三条巨大的麻石条架设而成。每根长方体的巨大麻石条少说也得七八百斤乃至一吨那么重，非三四个人就能抬起，何况还是在河水中架设，其难度之高绝非一般的工程。看当时废弃N年的状况也不是解放后所建。或许是清代而建？夏日的每一天，一帮大大小小的孩子们在这个湖中畅泳，从堤坝上勇猛的一头扎入水里，游五六十米左右就到这个湖中央的石桥上。这座石桥是孩子们频繁跳水、扎猛子，歇息的游乐码头跳水台。有时，骆驼会从岸边堤坝上一个猛子，一口气潜泳到石桥边。一次潜水用力过猛快到石桥时没有先伸出手在水下探摸石墩，而是在水下头部生生撞在石桥墩上，好在是水下有一定阻力，只是撞破了头皮流了一点血。在这座桥上还和小伙伴们一起练就了后空翻-头部倒栽葱入水的跳水动作。
一次跳水后爬上石桥，坐在边上洗衣服的单身汉小四子（退伍兵安置在砖瓦厂上班，一位高大帅气的小伙，后来调入羽绒厂）说道“小老弟，你小心一点哦！刚才你倒跳水头就擦着石桥边栽入水的！就差那么一点点你就完蛋了！”.骆驼闻言有些后怕，后面就没怎么再玩这个倒栽葱跳水了......那段快乐的水上时光已经没有了二毛他们那一部分老四分场的玩伴。那时早已都搬到四分场二大队去了，骆驼也从综合大队的老宅搬到了这海拔更高的山头上的家属区，而同步，戏水也从原来下游综合大队那一段移到了这个上游。比邻而居的是宋赣明、鲁长宝、熊先龙、周忠才、徐明........等砖瓦厂的子弟，还有住在下面山脚的杨家才、薛世红....等等，都是这个湖畔戏水的少年人群....午后的湖面，有如过江之鲫一般满是攒动的人头，石桥上频频上演孩子们生猛跳水的画面。
这方青山绿水，在那个时日，孕育着鱼米、滋养着周边的人们...那个住在山畔学堂的周忠才（周拐子的小儿子），是个鱼精来的，每每和他一起去玩耍，明明同样的一处河滩，他就能钓到很多鱼或者摸鱼收获颇丰，而骆驼就是收获甚少或者颗粒无收。还有什么钓黄鳝抓泥鳅...那家伙，每每都是他老弟盆满钵满的凯旋而回，令人艳羡不已也十分不解，有时骆驼耍赖强占他钓鱼的地方，可是刚刚他还一条接一条的往上提鱼，而骆驼就是没鱼咬钩，不服气试着立马再让他此处垂钓，我勒个去，他又是一条条的钓上活蹦乱跳的鲫鱼，家里餐桌上几乎三天两头有他供奉的河鲜美味。而宋赣明老哥似乎也是抓黄鳝的高手，他家与四分场学校校长孙龙泉挨着门的邻居，住的房子是早些年四分场玻璃厂的厂房（后倒闭）改造的，他家后面有个原先玻璃厂废弃的水泥池。里面放养了好多他钓来的黄鳝，每每在他家玩耍他老哥都会得意的带我们去坐在水泥池边欣赏池中一条条游弋缠绕的黄鳝，得意之情溢于言表......依稀记得宋赣明颇有画画的天赋，从小喜欢画画，家里的墙壁上挂满了他创作的作品。（.1.11昔日鲁长宝家门口.时过境迁.残垣断壁.让人唏嘘）（.1.11向随行深圳朋友指认少时曾经的家.后窗口）（.2.19摄于宋赣明家旧居隔壁一间废弃的房子）
二.桑海小城的时光
辗转迁徙.终点在何方
年12月，江西省在新建县建立了国营乐化垦殖场，九江市在永修县成立了国营永修县蚕桑垦殖场。年4月江西省委将两场合并为“国营江西蚕桑综合垦殖场”这就是桑海企业集团的前身......在江西南潯鉄路的新淇周到涂家埠两旁的紅壤山崗上,一年以前是杂草丛生,狼嚎虎嘯,一片荒凉景象,附近村庄零落,大片荒山荒地長期无人經营,树木稀疏,土壤冲刷严重,不少山山头已經变成寸草不長的荒山秃岭。群众形容这里的土壤是“天晴一塊銅,雨后一包膿”,在这样的土地上,过去誰能設想能够栽桑养蚕呢?...
江西蚕桑综合垦殖场位于南昌市北郊,是蜚声全省的农林牧副渔综合开发、农工商联合经营的大型农垦企业之一。该场创办于一九五七年年底,一九五八年开始正式生产。建场初期全场职工发扬战天斗一地的精神,在一片荒凉、贫瘠的红壤丘陵上扎下了根,并获得“当年栽桑,当年养蚕,当年缫丝,当年织绸”的出色成绩,被国务院授于“建设社会主义先进单位一的光荣称号。朱德同志于一九五九年和一九六二年两次来场视察,对蚕桑场取得的成绩,予以表扬:“你们这个企业搞得很好。”蚕桑场的同志们没有辜负党和国家的关怀,在社会主义......（以上两段文字摘自网络）
我们是移民第二代，父辈们年纪轻轻就离开故土，从全国各地背井离乡，由旧军人、转业军人、知识分子、学生、农民、右派、下放干部....政治成分各异的身份来到江西赣北这块当年的红土地上扎根奋斗创业，青春岁月都奉献在了这里，随着农垦企业初创时荒草丛生的不毛之地开始，住简易窝棚，上山伐木、开荒种地、创办企业...从农业种植开始到工农业齐头并进、逐渐发展壮大在江西省内崭露头角成为与共青城比肩的明星农垦企业，也因政策、体制（必然的出现贪腐、一言堂...）、市场环境等因素大部分企业由盛而衰甚至关停倒闭转卖...仅济生、桑药、气门芯硕果仅存.......如今两家药企也被央企控股收购换了东家，老一辈人一步步走至今天也渐渐衰老，终究，绝大多数都无法落叶归根，回不去故乡，敌不过岁月的轮回，一批批陆续凋零、逝去，葬于翡翠岭、架子山，只能魂归故里......让人不甚唏嘘......他们的历程、历史、是非功过也淹没在桑海小城，也根植于我们这一代人的心里。60年代初，父亲16岁刚刚中学毕业的年纪，因在家乡祖辈富农的政治成分受排挤欺压，加上江浙一带普遍存在的地少人多吃不饱肚子...就从江苏苏南老家小镇来到江西这块据说是饿不着肚子、旱涝保收的鱼米之乡，初始在五分场上“共产主义劳动大学”，从开始的住茅草房、到修水县山区去伐木、到开荒种地、到创办企业.....个中的艰辛困苦岁月，父辈都埋藏在心里，随着岁月飘零逝去....年家里从居住了十多年的四分场综合大队家属区的老房子，搬迁至往南几里路山坡上的（四分场综合大队及场部迁移至二大队后交接给砖瓦厂）的住宅区；年全家又搬迁至总场（新祺周）；年拎着箱子怀揣着梦想独自一人坐火车一路南下深圳......跌跌撞撞一路挣扎...落户安家至今，自己的孩子也逐渐长大了，也到了近50知天命的年龄。孩子在深圳的成长过程中，得非常拗口的叙述老家是哪里，是江西？是江苏？有些纠结...儿时心目中的老家自然是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地方，而如今，江苏的祖辈都已逝去，连父母都已是回不去的地方，那里只是偶尔探访亲友的去处。而骆驼这一代，更是如此，江苏老家亲情还在但只是难得的探望之处。而下一代出生成长在深圳，无论你如何灌输，孩子对江苏、江西均全无一丝乡情故土的概念。而江西这个桑海小城，依然是父辈熟悉、眷恋、生活延续的最后驿站......
二.混沌的少年时光
总场-桑海校园的时光年离开四分场小学4年级转入桑海学校小学4（2）班鲁老师班上......相较于闭塞单纯狭小的分场小学，总场的校园是个更大的熔炉。桑海人本就是全国各地的移民组成，带着全国各地的不同的文化基因和背景，在这个校园里汇聚着来自各个分场、总场、各个机关单位企业及新祺周附近乡村的子弟，是个多元化、大杂烩的学校。而教师队伍亦是各地移民及本土人士、后陆续来了很多师范学院科班出生的教师.这下热闹了...从小学校来到大学校，一切似乎步入正规化教育。体育课、美术课、音乐课、眼保健操、早操.....这些常规教学内容、活动内容似乎在分场小学大部分是没有的或者敷衍了事的。那时应该是分场小学师资条件的原因吧，好比乡村学堂与城镇学校的巨大差异，四年级刚转入桑海小学新鲜了一番。学校的规模也是天壤之别，原来是一个年级一个班而这里一个年级四到五个班级，每当下课，楼道里、校园里叽叽喳喳好不热闹......从简陋封闭的分场小学上来的孩子，客观说还是带着初始的新鲜感和相对单纯和土气，融入这个大集体需要一个过程。放学路上的味精厂上学放学，家与学校的路程更加遥远了，每天背着书包从砖瓦厂途径前垄与麻潭两个乡村的山地田园交汇处、味精厂、经过扳道口、新祺周的街道跋涉十几里程。沿路的田园、工厂、山地、河流、铁路、街道，眼前的视界，一路从泥土小路、煤渣路、水泥路....画面越来越丰富多元了。经过味精厂（更早时期叫食品厂，生产桑叶青酒、香槟酒、酱油豆腐等）有三条路可走，一条是从厂区内穿行，似乎小时候还在厂区内偷过空酒瓶出去卖钱买冰棍吃（后来门卫管得严不让走了）；一条是从沿着厂区围墙西北侧煤渣铺就的大马路；一条是从东北角穿过山坳、山坡、味精厂北侧家属区与上麻潭村交汇处再沿着围墙外一路经过一条小河再上水泥路。还记得当年那个味精厂大门口值守的门卫“张部长”，据说是参加过抗美援朝的退伍军人，一身旧军装戴着旧军帽一脸严肃的驼背北方大叔，那些穿行在厂区想偷拿点什么的孩子看着就心里犯嘀咕。每天早上起床洗漱，不是自己煮泡饭吃就是赶到味精厂食堂在陈秀斌父亲手里买两个热乎乎的大馒头一路啃食着在上学路上。味精厂那时生产味精过程中产生的废料米渣桨，似乎风靡一时，无论是味精厂、砖瓦厂、四分场、还是附近的麻潭前垄村的人们，每天下午放学路上都看到他们去排队购买米渣挑回家喂猪，那个场面甚是热闹了一阵，一路都看到人们挑米渣桨的身影，一路闻着那独有的发酵后的米渣香味。那一个时期似乎家里吃的猪肉都有一股米渣的味道。早期有一阵，味精厂还生产桑叶青酒时大量收购桑果，骆驼还和四分场的小伙伴在三大队的桑树园采摘桑果送到味精厂去卖，赚点零花钱。因为想着赚零花钱，那些又大又黑的上好桑果都舍不得吃，满满一竹篮子黝黑发亮的桑果承载着劳动收获的喜悦。味精厂厂区中间的那个大澡堂，当年也是味精厂家属乃至周边四分场、砖瓦厂、总场很多人去光顾洗澡的地方，那个瘦小的看门收票的老人估计早已不在世了。高高的中学山坐落在味精厂南侧家属区边，虽然它似乎海拔米不到，可在周边方圆十几里内也算是海拔最高的山峰了，在儿时还未去总场上学时期的骆驼眼里，曾经是充满神秘感的一个地方。爬上去过很多次，那光秃秃的石头山，以及后来建的山顶水塔。这座山对骆驼来说还有一层特别的意义，就是听母亲说在骆驼还未出生时，早些年还有一个出生才两个月的姐姐夭折了，就埋在这个中学山上，当时是请人去埋的具体位置母亲也不知道。这件事对儿时的骆驼来说是难以释怀的，本来是有像别人一样有心疼自己照顾自己的姐姐的，是不会当家里带头干活的老大的。后来还曾经无知的上中学山试图去找那个埋葬姐姐的坟地，可是哪有可能找到这种被人草草掩埋的夭折的小生命之处......
（曾经品牌响彻国内的“玫瑰牌味精”.车水马龙经营兴旺的江西味精厂.而今荒凉破败）（当年的老味精厂“食品厂”照片.照片中的老一代人估计没多少在世了）遥远的手风琴声小学音乐课老师，是一位戴着深度近视眼镜有着浓浓书卷气的青年教师谭老师。他姐姐谭老师是4（3）班的班主任一位小学语文教师（更时候在四分场小学和骆驼母亲共事过）。两姐弟好像是湖南人，都戴着黑框眼镜，但性格迥异。弟弟小谭老师外表书卷气下却是比较直率急性子的人，姐姐大谭老师腿脚略微有些疾患，性格温文尔雅冷静谦和给人感觉很有亲切感。两姐弟的家当年都住在小学马路边那排青砖的教工宿舍。小谭老师是位多才多艺的才子，擅长手风琴、小提琴等各种乐器。上音乐课时说话语速很快表情严肃，多数会带着手风琴，教孩子们一些歌曲同时会拉起手风琴为同学们伴奏，那熟练优雅的手风琴演奏甚是动听，让骆驼会联想起前苏联电影里的镜头。记得尚在四分场读三年级未转学到总场时，寒假母亲带着骆驼到大谭老师家，拜托其弟小谭老师教骆驼拉小提琴。自此，按约定时间骆驼每天提着小提琴箱徒步十几里路到小谭老师家学琴。或许是因为骆驼的确没有音乐天赋或许是小谭老师碍于情面才勉强答应下来的，总之小谭老师教的不太耐烦，语气比较生硬急躁。从开始的端琴、手拿琴杆的姿势、到要求骆驼用左侧腮帮子夹住小提琴悬空状不准左手去扶住琴头.....骆驼木讷生硬迟钝的动作使小谭老师很不满意，有次小谭老师直接批评骆驼不行，现场还叫了一位住他们家附近的女同学现场拉了一段曲子给骆驼看，小美女那优雅熟练的动作、悦耳的琴声让骆驼艳羡不已...“你看看人家跟你差不多大，小女孩拉的多好，你再看看你总是学不会！”谭老师批评道，骆驼自己也感觉难以忍受这种枯燥强压的学习，没学几天就放弃不愿再去学了。其实能够理解，小谭老师人家本就是牺牲自己的业余生活时间义务给你开小灶教琴，加上你愚钝木讷悟性这么差，人家自然不耐烦了。
挥舞着教鞭.粉笔头乱飞四年级数学老师是一位面相白净、教学认真负责但性格有些急躁暴虐的张老师，每每因为部分同学考试成绩不好、没按时完成作业...张老师都会大发脾气、语速急促骂骂咧咧的挥舞教鞭敲击着课桌、敲击着某个同学的头部，甚至抽打之，抑或是或上课某个同学调皮捣蛋在搞小动作，张老师会用粉笔头精准迅猛的砸过去，同时用略带当地乡音的普通话大声的训斥。那清脆响亮狂躁的击打桌面的声音，那一次次乱飞的粉笔头，让同学们心惊肉跳。每每上数学课，男同学都心里犯嘀咕，这堂课可千万别挨张老师的鞭子挨粉笔头。
治学严谨.不怒自威的班主任小二班的班主任是教语文课的鲁老师，一位语音铿锵有力、麻利干练、古道热肠的老师。无论是语文课还是班会课，鲁老师一走进教室，课堂顿时会鸦雀无声，全神贯注起来，鲁老师讲解起课文来语调抑扬顿挫中气十足，有时也会通俗易懂的、直白口语话的阐述一些课文抑或相关的社会现象，可谓风格独特有趣。比如阐述社会在逐步改革开放，农民的日子开始好过了，收入也逐渐在增加“你看，现在农民伯伯勤劳一些的，自己种植一些蔬菜挑到街上来卖，随便一把青菜一称重就卖出去几块钱.，只要辛苦付出终会有回报....”。一次一位班级里最调皮捣蛋的同学在班会上突然举手发言，站起来状似义愤填膺的告某位同学的状“鲁老师，***干了****坏事！”，可那一刻鲁老师本就头痛其自身的诸多糟糕表现，鲁老师怒语道：嫩（你）自杆（自己）还一痞固（屁股）个洗（屎）还哇（说）宁噶（人家），这位同学旋即蔫吧了.....弄得同学们哄堂大笑....琴棋书画周运航一个带着武汉口音普通话、眼神深邃、言语干练、颇有气场和才气的美术教师。提起周运航老师，桑海子弟都有深刻的印象。他曾经代表着桑海学校一个时代的美术教育水平，除了美术教学，周老师还擅吹拉弹唱，拉得一手好二胡。至今还记得，某日午后放学了，在桑海学校食堂边熊大果老师（也是一位多才多艺的才子）宿舍门口，熊老师和周老师两人相约搬出板凳坐在门口开始了二胡双重奏，骆驼等一帮孩子很稀罕的站在旁边围观，看着两位老师摇头晃脑潇洒畅快的拉着一首什么欢畅的曲子，那忽而低沉忽而高亢悠长、抑扬顿挫的曲调，洒脱的台风，让一帮孩子们静静竖立、痴迷其中...四年级开始，周老师挑选了一些有潜质有兴趣的同学义务办了美术培训班，记得好像是不收费的只是学生自己购买一些画笔画纸和颜料就可以，骆驼有幸也进了培训班，从素描和简易的水彩画开始学习...培训班里画的好的作品被周老师选中会悬挂在当年学校的宣传栏展示（当年小学中学是没有围墙敞开一体的，宣传栏就在马路边）。清晰记得骆驼画的彩色兔子被周老师选上挂在宣传栏里，画纸下方标注了“***年**月.4（2）**同学”。那一阵骆驼的感觉是无比骄傲颇有成就感，每每上下学都会刻意在宣传栏边驻足欣赏一下自己的作品。“...关于学习雷锋、好人好事，你比如在公交车上遇到一位老人，尊老爱幼是当然应该的，你主动让座的话不用多啰嗦，您请坐，大大方方的请对方坐下就行了。对吧，不用说那么多啰啰嗦嗦的客套话”（几十年过去了，骆驼依然清晰的记得周老师大致的原话），某堂美术课等大家按周老师的要求画完画，临近下课时周老师以自己的行事风格和大家讲述做人的简单道理......那时常常看到周老师每逢周末常一个人骑着单车到四分场来钓鱼，有时中午满载鱼获会拿到骆驼家加工一起吃饭，和骆驼父母唠唠家常（因以前在四分场小学待过，和骆驼父母是老熟人）......据说其父亲是旧时代在武汉的国民党高官，其经历坎坷，听父母说文革时他家庭在武汉受冲击，年级轻轻扒汽车逃到江西来的。早期他是住在四分场五大队，在四分场小学教学几年后来才调动到总场学校。单身时犯有严重的胃病后来结婚后慢慢调养才去除了胃病，后来周老师婚姻出现波折，后来二婚找了个小娇妻，后来周老师调回了故乡武汉......
樟树林下的时光在小学教学楼前面是一片空旷的操场，平时是同学们做早操的地方，前面是几排低矮的教师家属区。小学教学楼后面一栋教学楼当年是中学的教室。两栋楼之间的公共空间，东侧是一片矮小的樟树林，西侧下台阶是一块地势低洼的篮球场、几张水泥乒乓球台和一个老旧的厕所。在这片樟树林、篮球场、乒乓球台，是每天孩子们课间及放学时候的游乐场。每天都能见到男生们在这里追逐打闹嬉戏的身影，好不热闹。刚从四分场小学转学过来，面对更喧闹更纷杂的学生群体和氛围，也领教了总场小学个别同学更甚于淳朴分场孩子的争勇斗狠、欺凌弱小、油滑顽劣的做派。有点城里的套路很深很凶狠，还是农村（分场）更朴实单纯的感慨......扭曲的灵魂.凶残的殴打.年4月12日学校组织植树节活动。大清早同学们兴高采烈的随着全体师生，大部队徒步前往架子山搬运树苗。或许是四年级的学生年龄小吧，呼啦啦一大群人跟着去了，回程依稀记得骆驼和另一个男同学领了一颗两米多长的树苗两人扛着跟着大部队气喘吁吁的返回了学校。在小学楼前面已经挖了一排栽树的大坑，那些高年级的师生开始栽树。围着旁边观看的骆驼无所事事，就和一位同学在一楼走廊里追逐玩闹起来。在一楼东头第二间数学老师的办公室门口，追逐中骆驼看到走廊地下有一个用来水井打水的半边篮球，上面系着一根大约一米多长的绳子，骆驼就捡起来拎着继续追逐同学。突然，那位个子矮小身高一米四几的鲁姓男老师（没教过骆驼）恶狠狠的冲过来揪住骆驼的耳朵大声骂道“你特么的为什么砍掉我的打水绳子”，骆驼惊诧不已忍着疼痛说“我没有砍你的绳子啊！是我刚刚在地下捡到的，请你放开我！”，那位和骆驼玩闹的同学也跑过来说“他没有砍您的绳子，是他刚刚地下捡起的，绳子本来看到时就这么长啊”。这个和当时10岁左右的骆驼身高差不多的侏儒不容骆驼继续分辨，咬牙切齿的死命揪着骆驼的耳朵，并且用脚踢打骆驼。剧烈的疼痛让骆驼痛哭起来，边哭边委屈的叫到“请你放开我，我没有砍你的绳子！”，这个凶神恶煞的侏儒不予理睬，揪着骆驼的耳朵把骆驼带入数学办公室的墙角，继续一边揪着耳朵踢打一边骂骂咧咧，那股被冤枉的委屈和巨大的疼痛下骆驼大声的哭诉着“我没有砍你的绳子，其他同学都看到了！我也没有刀没有工具！请你放开我！！！”，这个暴虐的侏儒看骆驼在大声的申辩哭叫，不但不松手反而咬牙切齿的揪着骆驼的耳朵直接往墙上咚咚的撞击起来，连续十几下...此刻，办公室里几个数学老师抬头看了看，继续低头办公，没有一个站起来询问情况或加以劝阻....十几下咚咚的脑袋撞墙的声音、痛哭的呼号下，这些老师是集体在沉默。打累了，松开揪着骆驼耳朵的手，这个侏儒继续骂骂咧咧的站在边上，骆驼摸着自己几近被拉长的红彤彤的耳朵、晕眩头痛的哭泣着，那种被冤枉下被殴打的巨大委屈和疼痛感下，瘦小的身躯浑身颤抖的依然在边哭泣边申辩，望着眼前这帮冷漠的老师，内心的无助和痛苦感愈加不能自拔。骆驼想如果是在语文老师办公室，如果班主任鲁婉生老师在场，她一定会去制止这个侏儒的殴打一定会询问事情的原委吧。后来骆驼一路哭着徒步十几里路跑回了家，向母亲哭诉原委，后来母亲带着骆驼愤怒的赶到学校走进这间办公室质问这个侏儒，办公室那几位老师因为和母亲熟悉还假惺惺的和母亲打招呼，说不知道原来是她的儿子，然后又是各自低头坐下。在母亲责问这个侏儒，你看到他那刀砍你的绳子了吗？你调查询问了周边那么多孩子情况了吗？这么小的孩子你下手如此狠毒？！哪怕真的是他弄断了你的绳子你也不能往死里打呀！......这个侏儒站在边上低头沉默不语.....没有一句道歉没有一丝歉意......至此，仇恨的种子埋在了骆驼心里。当天晚上吃过晚饭，骆驼在家里呕吐了起来（经询问医生这有可能属于轻微脑震荡的症状），被揪的红肿松弛的左耳一直疼痛伴随有耳鸣声，过了两个个多礼拜才渐渐消逝疼痛......后来参加工作后，骆驼几次到学校找寻这个侏儒未果，如果找到了，那这个一米四几的侏儒不残废也得浑身是伤吧。如今提笔回忆已时隔近四十年，内心的仇恨逐渐释怀，但不会忘记。如果再遇到他，会要求他再到那栋教学楼那间办公室，当面详述他当年对自己的冤枉、对自己的殴打和伤害，如果不去、如果去了说明原委后不道歉那他就麻烦了。当然，骆驼已没必要也不会再刻意去找他这个估计业已满头白发步履蹒跚的老头，当年的凶残，源于这个侏儒极度自卑下扭曲残缺的灵魂。这种行为在西方国家得蹲监狱。真实的记录，无需在意旁人的看法。骆驼无论在校园里还是走上社会后，也曾经和人打过架、也曾打过人、也曾被人打过，但都成为淡忘的过去，甚而会当做年少成长的必然历程，这本就是一个野蛮生长弱肉强食的社会。可是，10岁那次被这个侏儒的冤枉和殴打是内心痛苦埋藏了几十年未曾忘却的唯一一次。
小（2）班的时光在鲁婉生老师带班的这个小二班，同学们大都友善单纯可爱，班长余晓琳是位典型的学霸型的女孩，她性格直率开朗阳光，成绩又拔尖，同学们都尊敬她老师也很喜欢她，是个比较服众的班干部。还有一位风格鲜明的学霸就是余顺学同学，性格开朗常带着笑眯眯的笑脸，说话细声细气性格温和阳光，脾气那是超级的好，大家都叫他“学的”，还有打小在四分场就一路同学过来的蔡玉华那也是成绩优异的学霸之一。还有熊文彪，名字虽含“彪”.字，可人却是温和斯文的家伙，学习成绩也是特别的好...他们都是那时小二班的学习榜样。升至五年级，班上转学过来一位梳着大辫子的女同学吕娜，她是全家从新疆搬迁到蚕桑场来的（父亲是中学老师，后来教过骆驼），新疆那时在孩子们眼里那是多么遥远而神奇的地方，骆驼课间休息时还好奇的问过她“你在新疆骑过马吗？你们那里有大片的草原有很多马吧？”...后来吕娜大学毕业去了珠海工作，后来她离异去了上海找到了自己的幸福，骆驼与其偶有联络。后来失联......
《少林寺》风靡桑海
年由张鑫炎执导，李连杰主演的电影《少林寺》在国内放映，那一年该片也是轰动桑海城，记得在总场电影院连续播放了很多场。这部片子对这个小城的影响那是空前绝后的，每一场放映都是观众爆满一票难求。自此，无论在街头、校园、厂区、还是田间地头，到处能见到舞枪弄棒、花拳绣腿的身影。尤其有趣的是，校园里、社会上多了很多腰间系着红腰带的人、刻意将红腰带悬挂腰间露出一截的人，以示其是练武之人。校园里的学渣们各个在课间休息时会哈哈的吼叫着、闪展腾挪着大练ChineseKungFu。甚至有些学生没有红腰带就拿红领巾系在腰间......抑或是受该片影响加上不堪学业压力及班主任张光老师的威权管理，年骆驼在读的初二（4）班，班上的两位成绩“优秀拔尖”的同学竟然惊世骇俗、义无反顾的逃离校园，在家里翻箱倒柜偷了些零花钱就离家出走，爬上火车奔向了神往已久的河南嵩山少林寺...在班会上张光老师宣布此特大消息时，同学们都目瞪口呆惊讶不已，这在当时的校园里不异于惊天动地之举。后来大约两个月后，这两位仁兄回来了，上学了。两个毛头小屁孩人家少林寺哪可能乱收啊，连寺庙的大门都没法进去。课间大家都围着这两位同学，听其详述这番传奇的经历，说起少林寺拜师学艺未果返乡时，一路书包都卖掉了没钱吃饭、一路如何衣衫褴褛的少年在饭店里饥肠辘辘瞪大眼睛的看着食客们大快朵颐时他们如何皮厚（吹嘘没等人家吃干净就勇敢是上前吐口唾沫.让人家恶心不吃了弃下食物离去）如何机智的扫盘子（吃别人的剩饭）...一路江湖、一路传奇的经历，娓娓道来的吴同学甚是得意......
校园的江湖社会上了初中稍有点思辨能力了，才慢慢发现教科书中渲染粉饰的阳光普照大地、美好幸福社会的谎言，被一步步看到的无论校园还是社会上真实的肮脏和黑暗所刺破，幼时的梦想和天真一步步被略显残酷的现实击碎。由少儿成长为青葱少年，生理上的成长发育、思想的半成熟使人更加活跃，尤其是男孩。随着社会上成人世界的喧嚣影响和渗透，校园里开始喧闹起来。打架斗殴、逞凶斗狠是常有的事，各种团伙帮派似乎也有了雏形。功夫、罗汉（名称类似台湾的小太保、香港的古惑仔）、江湖义气，那种看似威风八面、名号颇响的社会青年成了校园顽劣男生心中的膜拜偶像。在弱小面前各个凶猛异常的大声呼喝暴力殴打，在强手面前吃了亏打了败仗就走出校园搬出社会大哥来临场助阵强势欺压。每天，这个桑海校园的课间时间、放学后的时光，都在上演江湖恶斗。校园欺凌、殴斗时时发生，而校方是无能的、管理缺失的。这个校园只负责教书不负责育人，哪里谈得上什么育人？桑海城的成人世界不也是一团污水、乌烟瘴气之状？一个企业管社会的畸形社会尤其荒腔走板太多不堪。而80年代后期逐渐在内地兴起的港产录像片黑社会江湖系列的泛滥亦是推波助澜的开始慢慢灌输给这些彷徨少年们江湖社团叱咤风云的光鲜，这些江湖录像填补了桑海小城的育人空白、信仰空白。而那个时代不管初中还是高中毕业反正包分配工作不愁饭碗，那读书还读个什么劲。那个校园，那个年头，告诉少年们得有势力才行，才能不被欺负才能立足社会。而最大的根本的原因还是：孩子们父辈的成人社会，桑海企业自上而下的唯我独尊、乌烟瘴气、溜须拍马、拉帮结派、山头林立、贪污腐化的企业氛围......
如果打架双方都有背景能叫到社会大哥助阵的，那么约架现场就按照江湖惯例，两边大哥客套一下，那就让孩子们单挑吧。噼里啪啦一阵乱拳，各自都有受伤或流血，结果败下的一方失落离去，打赢的一方趾高气昂归队。失败方的老大无趣的自嘲道：那打不赢也就没办法了，双方都是认识的哥们。打赢的一方的助场大哥那自然甚是得意，小家伙也给自己长了脸。如果约架现场一方没叫到大哥，那架不住现场的实力对比那扭头就跑，无关乎旁人的观感，不吃亏是第一要务。在校园内，人多势众是有好处的，是不易吃亏的，打架也是没有江湖规矩的，一哄而上的群殴管你那么多，越是在被殴的弱者面前，越是在人多围观时各个奋勇冲撞在前、大呼小叫、自觉不胜威猛。因此，拉拢兄弟组团壮胆、报团取暖、集聚势力是一些醒目少年的重要功课......那年头杀点子（约架），在总场老办公楼后面、火车站、大礼堂、文化宫院内、中学南侧的河畔、小招待所、校门口......等地最常见。
几乎每一个老实胆小懦弱的学生尤其是男生，或多或少都会都曾经领教过校园欺凌。这，就是与社会街头同框类似的桑海中学弱肉强食、争勇斗狠，没有扶危助弱、江湖道义、礼义廉耻的所谓江湖社会。学生们看到的都是这些糟糕的榜样，这个校园也曾经不断向社会培养输出着此类“人才”。有一些走上社会后继续升华锤炼直至走入囚笼、甚至陷入毒魔，走上不归路......随着岁月的荡涤，那些满身伤痛（哪一个没挨过揍吃过亏？），昔日的所谓江湖狠角能够结局.归宿完美的也是凤毛麟角。正所谓出来混，迟早要还的。纵观这些一批批从校园走上社会街头的青年，除了社会的灰色教化也有更多的家庭成因。多数“街头争勇斗狠者”都是家中排行不是老大的、最小的、或独子的，打小家庭的溺爱宠幸造就个体的任性妄为、唯我独尊、无法无天、蛮横嚣张的个性特质。多数家中排行老大的家庭责任的担当、打小养成的隐忍承受特性，在校园社会、街头社会中遇到冲撞挑衅打斗时多会顾及家庭颜面顾及家人感受因而选择忍辱退让。这是普遍现象，当然也有特殊个例不同。
苹果牛仔.喇叭裤与张蔷的歌声80年代，随着国家改革开放，西方的港台的音乐、服装潮流逐渐渗透内陆，毗邻省会南昌的桑海小城自然也是敏感地带，跟进省城潮流的速度也是非常迅速。那时，街头青年的喇叭裤、牛仔裤、高跟皮鞋（得钉上鞋掌走起路来有金属磨地的声音）、时尚长发、拎着录音机随时嘚瑟港台歌曲的潮流范已经波及到了校园内。校园里，穿着一条苹果牌的石磨蓝牛仔裤抑或一条裤裆紧绷着屁股下摆大口径的喇叭裤，是十分光鲜拉风的。家里有条件的，周末提着收录机，踩着单车去遛街聚会那是令人艳羡的有范的。昔日的公安局老局长的公子周鸣，那家伙家里衣柜里琳琅满目十几条各色牛仔裤还有几条喇叭裤，让骆驼艳羡不已。记得时常去厚着脸皮借他老兄的喇叭裤牛仔裤穿，还跟他学着买了条牛仔裤后得勤快的多洗几次，用刷子刻意把布料刷成白色那才叫有范，记得那时还有一首很流行的校园歌曲《发白的牛仔裤》。借过他一条卡其色的喇叭裤，那裤裆勒得太紧实在难受，小屁股蛋和大腿兜得紧紧的，裤脚口那个直径有几近30公分宽，穿上后走起路来那个感觉似乎自带拉风之势，立马人似乎也高大了一点......还记得吗？中山路步行街，尤其是临近百货大楼的那一排，满街琳琅满目的各色牛仔裤，《请留下来》《拍手迪斯科》、《爱之船》、《陌生的舞会》.......中山路满大街飘荡着张蔷那清新靓丽、青春欢快又略带青春少女的发嗲之味的歌声，那扑面而来的青春气息撩动着每一个懵懂少年的萌动之心。这，就是那个时代的青春开场白......
初三五班的阳光少年这是一个标新立异的班级、没有作业没有考试的快乐班级、没有愚蠢的应试教育来压制天性的班级、阳光灿烂的班级、每天上演全武行的班级、弱肉强食的班级、号称街头罗汉黄埔一期的班级......骆驼上初二时，高一届的初三年级有个闻名全校的“尖子班”初三（5）班。这也是有着深深时代背景的、那个时代社会各地的公立学校普遍存在的一个现象，校方的意思就是把一些难以驯服的、调皮捣蛋的、无心学业的、基本考不上高中的一批乖宝宝收收拢合在一个班级了，免得他们影响其他学生的学习，反正是混到初中毕业就拉倒的。好了，这下热闹了。5班的同学们这下在校方的安排下彻底明确了目标，从学业中得以解放。那个嗨劲、快乐感可想而知。有一日骆驼上体育课跑完步尚未下课，就独自溜达到前面那排旧平房的西头第一间初三五班的教室，站在窗口观摩这个班师兄们的动向，好家伙照例又是没有老师在班上上课（老师基本放任了），但见叽叽喳喳的教室里一片喧腾。教室的讲台上，站着一位浓眉大眼的、梗着脖子神似朱时茂的、气场十足的壮实帅哥缪群，正在现场指挥排练武侠剧“陈真决斗独臂老人”，他现场协调确定了陈真和独臂老人的扮演者，依稀记得发小熊先龙是饰演陈真、独臂老人忘了是谁了，那个杨坚自告奋勇演唱背景歌曲《万里长城永不倒》。昏睡百年，国人渐已醒......随着杨坚蹩脚的粤语歌声拉开了决斗的序幕，但见陈真与独臂老人拉开架势先转了两圈，然后开始拳脚相向，咔嚓，停！缪导叫了个暂停，打住了两个小伙伴生硬的动作，现场开始和他们沟通动作要领....旋即，重新开始PK，可是杨坚宝宝的歌声竟然没有开始，这下缪导又打住两人的动作，提示杨坚继续演唱，两个小伙伴开始煞有架势的开始在狭窄的讲台上转圈对视，独臂老人的一只手背在身后以示是独臂者....哈！哈！哈！陈真与独臂老人双手对单拳开始了大战....在课堂里众人的哄笑起哄声中，二人演的十分卖力，杨坚的歌声似乎也很是高亢，高潮来了！但见独臂老人十分配合的低头身子一蹲，陈真饰演者熊歪头一个健步上前，腾空从独臂老人头上跨越过去，哇，那个精彩！众人起立鼓掌欢呼、敲桌捶凳、叮铃咣当的喧哗鼓噪起来.....缪导歪着个朱时茂范的脖子，伸开双臂示意同学们安静，开始非常得意的总结这个剧目......这，就是骆驼看到的这个尖子班的真实的一堂课程，一堂自导自演的舞台剧.......有时课间休息，你可以看到初三五班的同学们，在教室前的空地、在小树林间，一个个在一对一的PK拳脚、闪展腾挪着大练ChineseKungFu，那一幕幕精彩绝伦的画面，让这些还在按部就班的常规学业压力中的学生们羡慕不已，内心都渴望着不用带书包的天天这样上课下课，那是多么惬意快乐的时光。那个调皮的杨坚有时还会和另一个宝宝搂在一起，来，我们兄弟来跳一个西班牙舞吧！边上一群同学嘿嘿傻乐着看着他们洒脱自在的表演着......这群快乐少年也就是笔者前文提到过的，一群浩浩荡荡雄赳赳气昂昂杀奔四分场小学结果遭遇“高大威猛”孙大校长一夫当关，在孙校长一固打三固（一个打三个）的豪言下被喝退，铩羽而归的一群小伙子们。为首浓眉大眼的壮小伙就是5班的班长缪群。一个班级本身就是几乎老师不来上课的，那也得有班干部，也不能群龙无首啊。或许就是老师指派的，在这个每天上演全武行、弱肉强食的班级群体要当上班长，自然唯有身材粗壮、拳头过硬、颇有些霸气的缪氏方能胜任、方能镇得住场。虽有班上不服者但也办法，得打的赢啊。在这个几十人的小小班级、小小江湖里，亦是混杂着不少日后成为街头小霸王的角色。抑或是不服者众，积下了怨气和诸多日常打闹中的不服。为日后一场轰动桑海街头江湖的大礼堂殴斗埋下了伏笔......桀骜不驯的缪群在五班这个阳光灿烂的放养空间里，没有应试教育的个性压制和学业的压力，自小就酷爱美术绘画并颇具天分的缪群，在那段时间里能拥有很多的自由时光学习绘画并持续成长，从初始的小学美术培训、到初中的到处在公共空间包括厕所墙壁、教室的黑板、课本上等无处不在的涂鸦，到处留下他青春萌动时期的原始杰作。这些天性的释放加上后来进美院的深入学习深造，为其日后走上艺术道路、为其浓烈奔放、洒脱大气、独具特色的海派画风奠定了基础。
街头殴斗.一战成名年，初三五班的同学们已经顺利毕业到了就业季。作为桑海小城的国企子弟，他们大都享受到了那个时代地方国企的包分配工作的福利制度。依照桑海集团的惯例陆续在各个父辈所在职的企业上岗工作，开始了真正的社会人生，也开始了他们真正走上街头的江湖人生。也因为他们这个班级的特点，陆续在各个企业的家属区、在街头崭露头角成了有名号的罗汉，在打打杀杀的冲撞沉浮中竖立自己的所谓江湖地位。或许是当年因为班级里的打闹争斗时风头太劲以及一些个人恩怨，走上社会工作后对缪依然不服者众。而缪氏与那些街头厮混者最大的区别就是，从不在街上游荡、从不恃强凌弱、从不坑蒙拐骗敲诈勒索，非地痞混混之人，但也从不畏惧人多势众的混混们。对热衷的美术创作有追求并专心求学深造，上岗工作亦是按部就班专职企业的广告宣传工作。其亦喜好交朋结友把酒言欢，有男人之豪气有艺术之追求。某日，已在济生药厂上班的缪群接到了有人约其杀点子（约架）的“口头江湖贴”，地点就在总场大礼堂。当日，呼啦啦味精厂、基建队、四分场、七分场等各地的大小罗汉相约齐聚大礼堂。一个约一个来了不少人，有蠢蠢欲动要泄愤干仗的、有摇旗呐喊助威的、有看热闹的，一大群人其中还有已在社会上所谓“风生水起名头响亮的”大哥亲自助阵。依照江湖惯例缪群与另一方约架出头人开始单挑，缪氏魁梧粗壮的身材及结实的拳头开始发威，噼里啪啦的一阵拳脚下，对方瘦高个体力不支不堪强势攻击败下阵。众多围观起哄助威者见势不妙多数皆沉默退却，少数几个当头的在打红眼的缪群逼迫下竟然从大礼堂门口的高台上跳下去.....打完见无人敢再上，缪群离开人群扬长而去......剩下的众人面面相觑，这时颇为不爽的助阵大哥开始鼓噪，本就被打败的受了伤痛的以及邀过来助威的陆续开始愤愤不平，嚷嚷着缪氏太冲了得灭灭他的威风，陆续大家伙又集结队伍杀奔济生药厂。众人冲到济生药厂缪氏所住的宿舍门口，开始大呼小叫的吆喝，喊打喊杀声四起。刚打完一场硬仗尚未平复情绪的缪群见状，血往上涌抄起一把长刀冲出门大吼一声玩命的杀向众人，众罗汉见这玩命的要杀红眼的阵势四散而逃做鸟兽散，全跑了没有留下一个。在追杀中，缪群见一个背影跌落在路边水沟顺势猫在那意欲躲藏，冲上前用脚在其弓着的背上拼命的踩他跺他，被踩者不堪疼痛求饶道：“稿子，细（是）我哟，不要踩喽....（原来五班的同学**）”，“细（是）嫩（你）啊！好，踩的秋细（就是）嫩（你），憋崽子嫩（你）还跟他们一起来打我！....”，一脚、两脚、三脚...缪氏用力的踩着......
夕阳下，怒目圆睁的缪氏光着膀子，一个人拎着长刀屹立在街头......
第二天，缪带着家伙踩着单车，街头、基建队、味精厂....满大街寻觅转悠，结果昨天的众罗汉全躲起来了，一个也没看到......
系列，从一幅幅各式表情的海派印象画“马首”画面里分明跳跃出浓烈奔放.洒脱大气抑或深沉忧郁.高贵的画风韵味中折射出缪群先生独特的人格特质及数十载丰满曲折的人生轨迹和艺术历练。近些年从一次次国内高端的各类画展上（如：北京最绘画邀请展；上海青年油画展；深圳中青年油画展；广州国际油画艺术展；新加坡国际艺术博览会，台北新艺术博览会。年4月在美国纽约成立查尔斯国际艺术空间，多次获得国内外创作大奖。作品被国内外人士收藏），缪氏原创作品可谓锋芒展露，认购收藏者趋之若鹜的形势我们欣喜的看到缪群先生目前的油画艺术成就和恢弘灿烂的前景......】
（因缘际会，没想到离开桑海N年竟与缪在深圳相会...这是骆驼应约为其艺术宣传做的序）自由放飞张家港骆驼在桑海中学渡过了初中三年，不对是四年。初一.初二的两年似乎少儿到少年的转型成长期，蹦叉叉的依然是有些无知而快乐的，除了学业的压力以外。初二读完留了一级，这一级留的可谓浪费了一年生命时光。那时桑海中学似乎初二留级多巩固一下打好基础是很常见的现象。留级的第二个初二至初三的两年里，年少无知的乏味成长、枯燥无味的学业、野蛮生长的环境、六神无主的空虚落寞，似乎没有一丝可圈可点的闪光之处。有的只是懵懂无知+无助焦虑的岁月，发育的迟缓导致的身体瘦弱矮小带来的极度自卑，学习成绩的每况愈下留级也没有带来转机和改变，校园社会里少年之间交往冲撞中尝受了许多因为自身的情商低劣和智商的不济带来的种种困惑、屈辱和无助，种种负面的心境与内心的自尊相互扭曲纠葛挣扎着，整个天空似乎大多数时段是灰色的。那个彷徨的岁月萦绕心田的就是快快毕业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不开心的地界。年15岁的夏天，在父母的安排下独自一人登上开往九江的火车、至码头登上江汉号客轮船溯江而下前往江苏，到老家张家港去读高中。绵延悠长的浩瀚长江，在江汉轮上的两天时光凭栏远眺沿江风光，瞬间内心集聚一种奔向自由世界的舒畅感，空气是那么的自由、新鲜，长江两岸风光是那么的秀丽张扬...自此，逃离了父母的束缚和沉闷压抑的桑海小城，却又带着桑海小城耳闻目染的种种劣根性，在老家张家港这个民风儒雅的江南水乡开启了一段自由放飞、鸡飞狗跳的欢乐高中时光.......老家张家港是毗邻长江的港口小城，是江苏州下辖的一个县级市（六七十年代尚叫沙洲县80年代后改名），顾名思义它是一个长三角地区的长江经年累月冲积改道形成的一个沙洲平原。这里土地肥沃水源丰沛，位处于苏州和无锡之间的一个三角地带，是一个典型的江南鱼米之乡。80年代改革开放后这里乡镇企业、民营经济异常活跃，经济快速增长，如今已是与常熟、昆山、吴江并列的全国百强县（市）前四名，户籍人口人均GDP近两万美金。这与六十年代父母年少离家时的经济环境有着天壤之别。无论是市区还是下面的乡镇，皆是小桥流水人家的水乡景致。张家港也是国内最早首家荣获“全国卫生城市”的殊荣，张家港是个非常干净整洁的城市，也有国内唯一的一个县级市设立的“张家港保税区”，这里也是鉴真和尚东渡日本的启航处.....总之老家是个令人骄傲的地方，这里民风淳朴儒雅，民间崇尚读书经商，人均富裕程度超过了无锡苏州，父母的所有直系亲属均生活在这个小城。而在江西，没有任何亲属，所以骆驼骨子里还是认自己的故乡是张家港。在江西，街坊邻居称呼我们是江苏佬，可是到了老家，在这里读书，高中的同学、老家的亲友们又称呼骆驼是江西老表...
（张家港港口一角风景）
读高一时是住姨娘家里，姨娘在小学当语文老师，姨父在老家晨阳中学任职副校长。高一的时光初始是新鲜拘谨的，这里的校风良好，学习氛围浓厚，学生们大都非常刻苦认真。远没有桑海中学的乌烟瘴气之状。每天放学回到姨娘家，和外婆、姨夫姨娘、两个表姐一个表妹一大家人吃饭，可谓其乐融融温馨祥和。每日早期会乖乖的晨读英语，算是有上进之心。可时间久了就有种束缚感，看到很多同学都寄宿在学校过集体生活羡慕不已。高二经姨夫批准到学校寄宿了，真正过上了自由的单身汉集体生活，自此就开始了鸡飞狗跳的校园生活，原来在新祺周沾染的耳闻目睹的一些恶习痞性陆续释放出来，远离父母远离家庭的牵绊和顾忌，江西老表的凶狠好斗之性流露。
影院与校园的隐蔽战线80年代张家港的电影票纸张很普通低劣印刷也很粗糙，高一时骆驼和一个同学针对电影票仔细研究了一下。发现平常的作业本封面纸张颜色材质厚度几乎和电影票一样，就是那种普通的蓝色、绿色、黄色的，按照样票的尺寸裁剪出一张长方形，一把尺一直黑色笔按照电影票的印刷版照葫芦画瓢手描了一下制作了一张假票，我勒个去，和真电影票几乎完全一致，一眼看过去简直一模一样。两人小试牛刀制作了两张晚上去电影院，内心紧张却故作镇定的交给剧院门口把门的大叔验过票居然轻松的就进去了。这一下一发不可收拾，隔三差五的两三个同学就自制电影票混进影院看电影。那个爽劲就甭提了，可是去的多了，和剧院把门验票的眼熟了，一日照例似乎那位大叔感觉不对“怎么这帮穷学生这么有钱三天两头来看夜场电影？”这次拿着票在灯光下仔细端详看出了破绽：他妈的，这明明是假票！大叔把几张票一撕，大吼一声“滚！”，几个人犹如过街老鼠般赶紧低头溜了，自此一段时间没得电影看了......晨阳中学那时的正校长叫王财明住在校内的教工家属区，骆驼的姨父是50年代的大学生，任职副校长（兼教高三数学课），姨父家住在街上的某个小区没住在校内。王校长是文革起家上来的比较飞扬跋扈，在市教育局有领导做靠山。文化水平低不懂教学主抓全面行政工作。王校非常喜欢亲自抓学生学风纪律，特别擅长冲锋在一线抓学生违规违纪的行为。因为和姨父面和心不和，自打骆驼转学到这里，他特别喜欢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