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我们都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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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文

今天种仙人掌,小小的,种在白色的花盆里。十二盆。开始毫无所觉,等到洗手收工后,细碎的疼痛在我的手上蔓延开。针扎的感觉。每当我的手指触碰其他物品时,隐藏的刺就进一步深入我皮肤的肌理。我张开手掌,想在光线中寻找那些刺。然而它们如此细小。哪怕找到了也无法拔出。我只好放弃。反正,疼得并不厉害。等这些刺自行脱落或者磨损吧。就像相爱时,你赤诚,无盔甲,毫无防范。却在拥抱后,察觉到了如同仙人掌的刺一般的伤害。不太疼,但有点烦。于是会想,下次再种仙人掌的话,一定要戴上一副手套才行啊。

02

我是一个很土的人。没去过星巴克,不爱进电影院。我还记得有次约会惹出的笑话。他带我去看电影,问我要喝什么。我指着冰箱里一个小盒子说:“我要喝那个酸奶。”同行的朋友哄然大笑:“那是哈根达斯!”场面顿时很尴尬,暴露了我没有见过世面的土鳖本质,还好我脸皮厚:“那我就要那个吧。”吃后感——并不觉得比其他冰淇淋高级呢,为什么要卖那么贵。可能是广告语写得好:爱她,就请她吃哈根达斯。十分优雅浪漫了。可我是个很土的人。而且丝毫不引以为耻。我不想去星巴克喝很贵的咖啡,因为我对咖啡那玩意儿不感冒。我不想去电影院花钱看那些猜得出下一句台词的圈钱烂片,我也不喜欢吃哈根达斯。我只想喝一杯酸奶。嗯,不是我们当中谁犯了错,只是不合适而已。

03

吃了很多牛肉粒,然后肚子不舒服。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知道熬夜对身体不好,还是不肯按时睡觉;知道吃炸鸡会长痘,还是要买几次;知道迟到要扣钱,还是起不来床。没办法,明知故犯是我们的劣根性。可如果活得完全规规矩矩,生活也实在太无趣了点。我们其实是热衷于冒险的人,在安全与危险的分割线旁边,试探着伸脚。所以,才会明知道新认识的男生轻浮花心,但仍旧因为他长得帅而被他俘获。内心想着,万一我对他来说是不同的呢。嗯,肯德基里的薯条也认为十二点十五分零一秒从炸锅里出来的自己和其他薯条完全不一样,可拜托,在顾客的眼里,它也只是一包薯条而已。你呢,也只是他猎艳手册里的一个名字。让他为自己的魅力洋洋得意的一个蠢女人而已。有时候你知道事情99%会往坏的方向走,可你还期待1%的奇迹。这都怪我们从小到大的教育,都在鼓吹1%的与众不同。然而并不是所有的1%都很励志。在爱情中,为了1%概率而努力的人,都是大傻子。不过想想,犯错就犯错吧,被辜负就被辜负吧,也没什么大不了。毕竟《我的名字叫金三顺》有句这样的名台词:人都知道会死,但不还是活着吗?

陈安故事补全

37

自打陈安住进了李子朋家里,两人过上了没羞没臊夜夜笙歌的神仙日子。睡前来一发,健康又解压。一向上班不迟到的李子朋,这个月都起晚了三四次。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李子朋总算是体验了一把皇帝的待遇。

但一滴精十滴血,身子还是要补一补的。所以最近他跟陈安点的菜单都是泥鳅啊韭菜啊牡蛎之类的专补阳气之类的食物。

陈安也没有嘲笑他廉颇老矣尚能饭否。毕竟自家男人嘛,还是要多给他爱的鼓励,要表扬他夸奖他赞美他,每天都甜腻腻地说一句大朋朋你好棒棒啊好厉害啊!

其实,陈安这样做的背后是有深层次的原因的。

她有个毛病,做菜不爱洗碗,李子朋早上去上班,有时中午来不及赶回来。晚上迎接他的就是水池里的一堆碗。你说李子朋辛辛苦苦工作一天,回来还要刷碗,心里能痛快吗?

自知理亏的陈安为了让李子朋心甘情愿地洗完,最近对他是百依百顺,换着法子给他做好吃的。就盼着那一桌子菜堵住他的嘴。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有些许洁癖的李子朋只好接过了打扫家中卫生的重任,扫地拖地洗碗整理柜子。

而陈安嘛,负责洗衣做饭一日三餐,养狗逗猫,铲屎。

有人洗碗的感觉真好。陈安还是很满意这一点的。

她在A市已经住了一个月之久。除了刚开始的时候吧,老被李子朋管着,不让熬夜不让吃太多垃圾食品,还真觉得这样的小日子没什么不好。

不知不觉,她和李子朋已经纠缠了这么久,从夏天到冬天。

寒流来袭,一夜间气温骤降,阳台上养的绿萝都冻得蔫头蔫脑。这样的天气,有一个人躺在你旁边,跟个火炉似的,你偎着他,把头靠在他肩头,脚缠在他腿上,别提有多暖和了。

哪怕外面冷风跟吹口哨似的呜呜直响,也半点影响不了她的心情。

李子朋最大的好处,就在于陪睡了。陈安悄咪咪地想。

今日冬至,陈安家里没有吃饺子的习惯。她家一般不过节,除了过年买点鞭炮在门前放一放去晦气,其他节日都跟平常没什么区别。小时候,她听老师说了中秋节要吃月饼端午节要吃粽子冬至要吃饺子,回家就问她妈妈,为什么她们家没得吃。

她妈特不耐烦:“过屁的节。下个月的房租还没着落,你脑子里一天到晚就想得吃。我累死累活地养你,你咋这么不懂事呢。”

陈安就知道了,她是没资格过这些节日的。

直到后来遇上了社长,她才开始体会到了过节的气氛。社长总是三不五时地给她带节日该有的吃食来。也是在遇到社长以后,她才有了人给她庆祝生日。

陈安早已经不在意小时候的种种不如意了,她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她妈妈的拖累。靠着自己双手挣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从前她没钱吃烧烤,现在就特别爱吃烧烤。从前她没办法过节,现在就特别热衷于过节。对于她来说,这就是生活的仪式感。

所以,她下午去菜市场买了十斤五花肉和几颗大白菜。肥瘦相间的饺子最好吃,一口咬下去,泛着油汪汪的光的汤汁儿流进口里,那真是,人间美味。

她一下午就在厨房里忙活了。关了厨房门,把两个闹腾的小家伙隔在门外,免得这一猫一狗联手来祸害她的饺子馅。

她在厨房里,邦邦邦地拿着菜刀在砧板上剁肉馅,大黄和富二代扒着厨房的玻璃门,踮起脚,前爪贴在玻璃上,眼巴巴地看着。一时间,这两个经常急红了眼打架的家伙倒是难得地和谐起来。

陈安掀开锅盖,看了看盆里揉好的面团,用手指摁了摁,不错,面团软硬适中,正适合用来擀饺子皮。

她看了看手机,李子朋如今有个好习惯,每次下班都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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